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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狩猎队带着新配的麻药进山实践。

刘大脑袋虽然腿脚不便,但坚持要跟来现场指导。

杜小荷特意为他做了个厚实的坐垫,绑在简易担架上,由于子明和张大山轮流抬着。

\"就这儿。\"刘大脑袋指着溪边一片开阔地,\"狍子常来喝水,下药正好。\"

王谦按老人教的法子,选了几处湿润的泥地,把麻药掺在盐砖渣里,捏成小丸子埋进去,上面盖层薄土。又在不远处拴了只绑住腿的山鸡作诱饵——挣扎的山鸡能吸引食肉动物注意。

\"记住位置。\"刘大脑袋叮嘱道,\"半个时辰后回来看效果。\"

众人隐蔽到上风处的树林里等待。王谦掏出怀表看了看——这是前几天刚从县里买的\"上海\"牌,花了他八十块钱。阳光下,表盘上的镀铬闪闪发亮,照出他略带紧张的脸。

\"能成吗?\"于子明小声问,手里摆弄着绳索和网子。

王谦没回答,看向坐在树桩上的刘大脑袋。老人闭目养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有微微抖动的眼皮暴露了他也在关注时间。

约莫四十分钟后,远处的灌木丛传来\"沙沙\"声。一头体型中等的狍子警惕地探出头来,湿润的鼻子不停抽动。它显然闻到了盐砖的味道,但天生的警觉让它迟迟不敢靠近。

\"再等等...\"刘大脑袋耳语道,\"让带头儿的先尝。\"

狍子终于抵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走向埋药点。它用前蹄刨了刨土,露出盐丸,立刻贪婪地舔食起来。不一会儿,又来了两只狍子,争相舔食地上的盐渣。

王谦屏住呼吸,看着领头的那只狍子动作渐渐迟缓,眼神开始涣散。它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终于前腿一软,跪倒在地。另外两只也相继倒下,但症状明显轻很多,还在无力地挣扎。

\"成了!\"于子明兴奋地要冲出去,被刘大脑袋一把拽住。

\"急啥?\"老猎人瞪眼,\"看看药劲儿够不够!\"

众人又等了十分钟,直到三只狍子都完全不动了才上前检查。王谦蹲下来摸了摸领头狍子的颈动脉——心跳缓慢但平稳,瞳孔收缩正常,确实是深度麻醉状态。

\"这只药量大了点。\"刘大脑袋检查后判断,\"得灌点解药,不然醒不过来。\"

王谦赶紧取出预先准备的解药——是用甘草和蜂蜜熬的,能中和麻药毒性。他掰开狍子的嘴,小心地灌进去一小勺。

\"看好了,\"刘大脑袋指着另外两只症状较轻的狍子,\"这种程度的刚好,半个时辰就能自己醒。\"

王谦仔细观察比较,在心里记下各种症状对应的药量。重生前的经验告诉他,这种精准控制的技术,比简单粗暴的捕杀难上百倍。

\"谦哥!快看!\"负责警戒的李卫国突然低声喊道,\"那边!\"

王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狐狸正鬼鬼祟祟地接近那只作为诱饵的山鸡。狡猾的狐狸没有立即扑上去,而是绕着圈子观察,时不时用爪子试探一下。

\"要不要...\"于子明做了个撒网的手势。

王谦摇摇头:\"狐狸太轻,按狍子的药量会要命。\"他迅速计算了下,从包里取出个小纸包,\"用这个,减半剂量。\"

他悄悄绕到下风处,把药粉撒在一片新鲜的鹿肝上——这是专门为食肉动物准备的诱饵。狐狸很快发现了新目标,警惕地凑过来嗅闻。

就在狐狸即将咬住鹿肝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受惊的狐狸立刻窜进灌木丛消失不见。王谦猛地回头,看见刘大脑袋脸色铁青地拄着拐杖站起来。

\"哪个王八羔子打枪?!\"老猎人怒吼道。

枪声是从山谷另一侧传来的,距离他们设伏的地方不到一里地。

王谦迅速做了个分散隐蔽的手势,狩猎队成员立刻散开,各自找掩体躲藏。

\"不像猎户。\"李卫国趴在一块岩石后观察,\"猎户不会在这季节打围。\"

王谦点点头。春夏之交是动物繁殖季节,真正的猎人都知道这时候要封山育林,给野兽休养生息的机会。除非...

\"会不会是偷伐的?\"于子明小声问。

\"不像。\"刘大脑袋眯起独眼,\"伐木的用油锯,哪用得着枪?\"

正说着,远处的树丛中走出两个穿劳动布衣服的男人,肩上扛着猎枪,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麻袋。从麻袋的形状看,里面装的应该是刚打到的猎物。

\"生面孔。\"李卫国低声道,\"不是咱这一片的。\"

王谦示意众人别动,自己悄悄跟了上去。那两人边走边聊,声音随风断断续续飘来:

\"...这趟值了...崽子能卖大价钱...\"

\"...小心点...听说这附近有狩猎队...\"

两人走到一处隐蔽的山坳,从灌木丛里推出辆自行车,把麻袋捆在后座上,匆匆离去。王谦记下他们的行进方向——往三道梁子去了,那边有条土路能通到县道。

回到埋伏点,刘大脑袋已经给三只狍子都灌了解药。最先倒下的那只已经能抬头了,但还站不起来。

\"怎么样?\"老猎人问。

王谦把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刘大脑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啐了一口:\"畜生!这时候打崽,断子绝孙的勾当!\"

\"他们麻袋里装的好像是幼崽。\"王谦思索道,\"会不会也是往科研所送的?\"

刘大脑袋摇摇头:\"科研所有正规渠道,犯不着找这种偷鸡摸狗的。\"他拍了拍水连珠,\"得查清楚。\"

就在这时,于子明从溪边跑回来,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谦哥!刘叔!你们看这个!\"

他摊开手掌,里面是几颗黄澄澄的弹壳——不是常见的步枪弹,而是手枪用的,底火上还沾着新鲜的火药痕迹。

\"54式。\"李卫国一眼认出来,\"公安配枪用的。\"

王谦心头一紧。1984年,普通老百姓根本搞不到这种制式手枪弹,更别说拿来打猎了。这事越来越蹊跷。

\"先回屯。\"他当机立断,\"从长计议。\"

回程路上,刘大脑袋坐在担架上若有所思。经过一片白桦林时,他突然让停下来,指着地上几处模糊的足迹:\"看这个。\"

王谦蹲下查看。足迹很新,是某种中型犬科动物留下的,但步态怪异,像是受了伤。

\"狐狸?\"于子明猜测。

\"狼崽。\"刘大脑袋肯定地说,\"不超过三个月,右前腿有伤。\"他抬头看向密林深处,\"有人在抓狼崽。\"

王谦突然想起之前发现的那只受伤的母狼。难道这些人和母狼的伤有关?他们抓幼崽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