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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婶子挤进人群,看见女儿安然无恙,刚要开骂,突然瞥见那头野猪——少说一百五十斤,獠牙已经初具规模,正是\"独角龙\"的血脉。

\"这...\"她看了看野猪,又看了看相拥的两人,突然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了...\"

杜勇军蹲下身检查猎物,突然\"咦\"了一声:\"这猪崽子肚子上有道旧伤...像是被什么咬的...\"

王谦凑过去看,野猪腹部确实有几道已经结痂的抓痕,形状奇特,不像是狼或者猞猁留下的。他忽然想起那只神出鬼没的白狐...

当晚,王谦家灯火通明。杜家三口、于得水父子、老支书和几个屯里老人围坐在炕上,商量着婚事细节。杜小荷和母亲在灶房忙活,时不时传出几句争执。

\"活雁必须要有!\"

\"那旅游结婚的事...\"

\"你二姨说了,那叫资产阶级腐化思想!\"

王谦给老支书斟了杯酒:\"叔,您看这事...\"

老支书眯着眼笑了:\"要我说,新旧结合最好。按老礼下聘、迎亲、拜堂,这是给长辈看的;旅游结婚拍照片,是你们年轻人的念想。\"他压低声音,\"现在政策松动了,城里这么办的多着呢。\"

于得水咂摸着酒盅:\"要起新房?我那存着些好木料,明天让人拉来。\"

\"砖瓦我都订好了,\"王谦展开张图纸,\"两栋连排,中间留个菜园子。杜叔爱种辣椒,我爹稀罕黄瓜,互不耽误。\"

杜勇军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好小子……想得真是周到啊……”夜已经深了,人们渐渐散去,王谦送杜家人到了院门口。就在这时,杜婶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塞到了王谦的手里。

“拿着,这是小荷给你做的鞋。”杜婶子的声音有些低沉,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然而,当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却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省城……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院子里。王谦站在那棵老榆树下,目光紧盯着杜小荷的背影,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杜小荷的牵挂,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重生前的悲剧,绝对不会再重演了。王谦深吸一口气,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决心,一定能够给心爱的姑娘一个全新的未来……

二月的兴安岭,积雪开始渐渐松软。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子里,王谦蹲在地上,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猎枪。枪油的味道和松木燃烧的烟气交织在一起,在晨光中氤氲成一片淡蓝色的雾霭。

杜小荷则静静地坐在门槛上,手中剥着松子。她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王谦专注的样子,然后轻轻地把剥好的松子仁儿塞进他的嘴里。

“爹说今天要带人去老秃顶子伐木区呢。”杜小荷突然开口说道,“那片林子可密了,爹担心人手不够……”

王谦手里的通条顿了顿。老秃顶子是片原始林,碗口粗的红松随处可见。杜勇军刚升任伐木队小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想做出点成绩。

\"我跟爹说了,让你也跟着去。\"杜小荷眨眨眼,\"你不是一直想看看新分的那批油锯吗?\"

王谦刚要答话,院门突然被撞开。王建国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狗皮帽子上全是霜花:\"快!收拾家伙!老杜出事了!\"

杜小荷手里的松子撒了一地。王谦已经跳起来往仓房跑:\"怎么回事?\"

\"伐木惊了熊瞎子!\"王建国一边帮儿子收拾装备一边说,\"二十多号人扔下油锯就跑,设备全撂山里了!\"

王谦的心沉了下去。冬眠中被惊醒的黑熊最是暴躁,见人就追。更麻烦的是,那些油锯和工具都是林场的集体财产,丢了要扣工资不说,严重了还会开除。

\"小荷,去喊于子明!\"王谦往背包里塞着绳索和钢钎,\"让他带上'三步倒'!\"

杜小荷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我也去!\"

\"不行!\"王谦和王建国异口同声。

少女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突然转身跑进屋里,片刻后抱着个布包出来:\"那把这个带上!\"包里是她配的金疮药和雄黄粉,还有几块掺了麻药的肉干。

王谦匆匆系好绑腿,水连珠往肩上一挎。临出门前,杜小荷突然拽住他,往他手心塞了个东西——是枚子弹壳做的口哨,上面缠着红绳。

\"遇到危险就吹,\"她声音发颤,\"我...我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