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发现了什么？”
送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讲出来的嘉兰百合后，雷利推了推眼镜，对旁边喝的半醉的罗杰突然发问。
“额嗯？怎么啦，没啥事啊？”
罗杰表现的十分困惑，打了一个哈欠，表示自己困了，要去睡觉了。
“你能不能像一个蹩脚的十八线演员一样进行表演？”
“你罗杰放个屁，我都知道它崩的方向；倘若有人给你出自传，每页都得有我的名字，起码还得出现两次”
“平常的你是嗜酒，但那些时候都是快乐地喝酒，而非一脸掩饰地强颜欢笑，喝闷酒的滋味不好受吧？”
雷利从桌上拿起一杯柔和的酒，递给罗杰。
之前，有外人在场，所以他才将自己的困惑放大，以起一个掩饰性的作用。
毕竟，嘉兰百合和他之间的虽谈不上牢不可破，但也是可以短暂地托付身背的关系。
然而，他心中没有底，无法百分百地确定嘉兰百合今天会为了国家的安危与他们合作，明天会不会以同样的理由与别的海贼团，甚至于海军合作。
换做平时，他是不会有这样强烈的阴谋论想法，但自从被迫卷进卜天寿的黑气之中后，他隐约觉得身上多了一些什么。
而它们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清，只能说是一种感觉，自己以前有但从未强烈的感受，是多种情绪的共和体。
最让他担心的是他分不清这究竟是他个人的杞人忧天，还是确有其事。
所以他想听一听罗杰的想法，这家伙今天的所有行为都一反常态。
准确来说，是见到卜天寿之后，再细节些，就是他推断罗杰肯定从黑色灵气中看出了点什么情况，所以会在战败之后没有像之前那样奋力反攻，而是默默观察。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唉，我的宝贝蛔虫啊，我现在你面前的样子是不是跟个赤身裸体的应召女郎一样？”
罗杰无奈地笑了笑，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装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处处都是破绽。
也是啊，这艘船上，不，这个世界上，雷利就是那个最懂自己的人。
自己之前的反常行为，肯定都被看穿了，这个老滑头肯定是懒得一一列举，所以举了一个离当下最近的破绽说出来。
“别逼我在最郁闷的时候扇你，就你那尺寸讲出来都不费尺度的”
雷利不想跟罗杰绕弯子，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离奇，他急切需要一个答案来探寻。
“哈哈哈哈哈…不聊尺寸的时候，不，尺度的事情，谈正事”
罗杰尴尬地一笑表示略过了这个话题，罗杰海贼团上有一个一个算一个，谁说他的尺寸不能上尺度，他都会较真地比较。
而雷利就算了，身为死党，对于雷利跟夏琪之间的破事可谓是如数家珍。
两人幽会的小岛还是他找的，岛屿的重建和修缮（观察和学习）也是他带头的。
看过之后，他就先天性地在心理上低了一头，因而也不反驳对方的下三路攻击。
逃避虽然可耻，但总比自取其辱来的好。
“你觉得卜天寿是怎样的人？”
罗杰放下酒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
“卜天寿”
雷利闷了一口酒，摇头念了几句卜天寿的名字，好似要从名字中寻找答案。
“初听时，觉得这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卜算天之寿命，听着就可笑”
“望苍天之悠悠，存在了不知多少的岁月中，一代代像你我这样的强者都陨落成为骸骨，而天仍旧在哪里”
“再结合他用刺杀天龙人作为投名状的行为，我就更加肯定它是洛克斯的发小”
“只有像他们那样狂妄的人才会生出如此肆无忌惮的想法，一个要征服世界，一个要测算天的寿命，乍听上去就像两个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狂人举起武器去攻击海军本部一样的夸张”
说到一半，雷利惆怅地饮尽一壶酒，又拿出一壶新的。
借酒消愁的何止是罗杰一人，他也不例外。
“中期，我以为他是洛克斯为了提振士气和收缩力量请的帮手。”
“命运指引在我看来就是洛克斯为了征服世界找的合理借口，我还以此推断洛克斯会让卜天寿在神之谷给他来上一个世界之王的卦象，借此，将各怀鬼胎的洛克斯海贼团成员稍微聚拢到一起，为更宏大的计划做好铺垫”
这个想法是在他第一次得到嘉兰百合顺理成章地推出的最终结果。
他和罗杰一开始就搜索卜天寿的踪影，一方面是提防他那难以捉摸的飞剑攻击，另一方面就是这个原因。
卡普和罗杰之所以能够王对王，将对将地“正义围殴”洛克斯，不就是因为几个干部杵着当木桩子。
要是卜天寿像他预料中的那样振臂一呼，那些摇摆派的海贼和干部肯定会下场，这一场战斗不会那么的轻松。
在战斗接近尾声，他在收到卜天寿又开始命运指引的事情时，其实是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大口气。
只要尘埃落定，就算卜天寿想要按照他预想中的那样生事也卷不起来已经看清形势的人。
可惜，想法是好的，现实是不讲逻辑的。
“现在”
雷利的话停下了半当中，并不是说他没有思路讲了或者词穷了。
而是谈话间，他又喝完了一壶酒，只好开了个新的后继续直抒胸臆。
“现在嘛，深不可测，总结来说，就是矛盾”
“矛盾的点很多，但从行为上分析，他表现的很善良，甚至于泛滥的善良”
“他在我们面前说将海军和海贼分成了两部分，实际上，他还将奴隶也归拢到了一个地方”
“最重要的点，他手上的筹码全是天龙人，这一点尤为关键”
“被他派出的怪兽俘虏的人有你我，卡普，玲玲，金狮子，凯多…这还没有算这些被他直接打晕后扔进港口中的海贼”
“你我就不提了，卡普是海军的希望；金狮子的能力，他们在黑市上有过悬赏；凯多更是独得海军研究所的青睐，玲玲似乎跟cp组织有关联…”
“你说，这些人还没有那些普通天龙人更有价值吗？”
而他面对这样的巨大筹码置之不理，轻易地放了他们回来。
说实话，当时雷利心中有些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