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铲除了蒋家势力,但对蒋家老人并未深究。毕竟要维持庞大的集团运营,少不了这些人。
江与蹙眉,他不可能在港岛滞留三个月,只能寻找代理人管理资产。
桌上账簿令他震惊,蒋家产业估值超六千亿,接近千亿美元,是华夏首富的三倍,在全球亦可位列前二十。
“下去吧。”
江与挥手示意。
蒋泉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喘。自萧不凡战败后,蒋泉追随江与左右,处理诸多事务。
穿着性感的蒋安娜手持白玉酒壶,为江与斟酒,她的眼眸充满魅惑,令人心醉。
一夜之间,从千金小姐沦为平民百姓,巨大的落差让她心绪复杂,不知该怨恨还是悲伤。
她身穿露脐装,搭配紧身短裙,曼妙身姿尽显,却赤脚站立,侍奉这位毁灭家族的主宰。
其余几人皆为蒋家四房成员,江与信守承诺,饶他们一命。蒋泉之父蒋地石见江与沉默,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江先生,您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江与嘴角微扬,语气淡然:“我既答应蒋泉放过四房,就不会再为难你们。难道你们还不安分吗?”
蒋地石脸色骤变,连忙摇头:“晚辈绝无此意。”
他心中恨极了蒋天傲,若非他当初得罪江家,何至于让蒋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一时贪念,让这个家族从此一蹶不振。
“蒋天傲啊蒋天傲,你招谁不好,偏去招惹江老魔!”
蒋地石对蒋天傲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江与没有直接处置蒋天傲。
因为江与要让蒋天傲亲眼看着祖辈留下的产业在他手中败落,看着家族从巅峰跌入谷底,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痛苦远胜于一死了之。
江与不仅武功高强,更擅于操控人心。
他从不动手,只发布悬赏令,取蒋天傲首级者,赏金过亿。从此以后,蒋天傲恐怕只能四处逃窜,终其一生不得安宁。
“若四房愿意效忠于我,我未必不能恢复你们原有的地位。”
江与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
恩威并施,才是驾驭人心的真谛。他这一手敲山震虎,果然奏效。
蒋地石心中欢喜,但随即掩饰住笑意。
“安娜,留下服侍江先生。”
意味深长的话语传来,蒋地石带着众人离开。
江与含笑不语,端起酒杯轻啜一口。
蒋安娜自然没有异议,江与掌控着巨额财富,武功盖世,身份尊贵,更是风姿卓绝。这样的条件,无疑为她提供了无限可能。
只要能攀上江与这条线,未来成为港岛第一夫人也并非遥不可及。
她仰起头,柔声恳求:“江先生,请您不要赶我走好吗?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蒋安娜半靠在地上,双手支撑身体,目光似水,流光溢彩。江与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那是爱马仕五十周年的特别版本,纯正原装,香气浓郁,几近撩人心弦。
这种香水通常只有成熟女性才能驾驭,年轻女孩很少使用。
江与神情淡然,带着笑意问:“你害怕你父亲,难道就不怕我吗?”
蒋安娜楚楚动人,一举一动尽显女性柔美,若江与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定会被她吸引。
“站起来吧,不必在我面前卖弄风情。见过比我更优秀的女人。告诉蒋地石,别打什么主意,他承受不起后果。”
江与目光依旧平静,即便面对蒋安娜这样的魅惑佳人,也丝毫不受影响。
蒋安娜略感失落。
她像是面对毫无感情波动的存在,他的眼神冷漠,视她如尘埃。
别说江与年仅二十多岁,就连五六十岁的男人,也难以如此冷静。
江与抬眼望向窗外。
港岛明星典礼即将举行。
“江先生,您会出席港岛明星典礼吗?”
蒋安娜低声询问。
江与摇头道:
“那种场合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不如待在这里,图个清净。”
蒋安娜提议:“或许您应该现身典礼,让那些明星知道主人已经更换。近来有几个明星仗势妄为,阳奉阴违。”
江与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可以。”
港岛每年八月都会举办国际电影节,群星璀璨,影响力远超戛纳和金鹰奖。这里不仅是明星的聚集地,更是资本的战场,众多名流、顶级导演和投资方都会出席。这个圈子充满了机遇与挑战,也难免滋生各种传闻。例如第二十八届影展就传出过关于泳装试镜的争议。
即便如此,许多刚从艺术院校毕业的新人仍趋之若鹜。他们渴望借此机会结识业内大佬,从而改变命运。
投资商、资深导演甚至一线明星,都是这些新人眼中的目标。为了吸引关注,他们的表现常常令人眼花缭乱。
比如前次游艇上的私人派对,不过是几个年轻人的小型娱乐活动,参与者大多是二线艺人或新人。就连后来加入的大牌明星,也是看在蒋泉面子上才出席。
相较之下,这样的场合显然不够正式。真正的港岛富豪不会参与这类年轻人的游戏,他们更倾向于年度电影节的高端社交。
帆船酒店,作为华夏唯一获得国际认证的六星级酒店,坐落于这座面积仅千余平方公里的城市中心。港岛虽小,却聚集了全国三分之一的富豪资源。
酒店入口处,一条由波斯工匠精心制作的鲜红地毯绵延百米。两旁摆放着五彩斑斓的花篮,工作人员早已准备就绪。
一辆银白色阿斯顿·马丁超跑伴随着引擎轰鸣声驶来,剪刀门徐徐开启。一名面容俊朗、身穿休闲装的年轻人双手插兜,从容下车。
江与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手表,纯手工打造,极具机械美感。这款于06年由百达翡丽推出的腕表,全球仅限量十二枚,通体以铂金镶嵌,表身点缀七十八颗天然粉钻,售价高达两千多万美元,折合人民币近一点三亿。
他走进蒋家,看到橱柜里有一只精致手表,一时兴起便戴上试戴。他身穿一袭白衣,显得年少英俊。
“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来的?”
像江与这样的世家子弟,酒店的服务员早已司空见惯。门口停着十几辆名车,包括劳斯莱斯幻影、迈巴赫、阿斯顿·马丁等,他的银色超跑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帆船酒店因成为国际电影节的固定举办地,特别改造了三层楼,为复式结构,总面积达数万平方米。
就在江与准备进去时,一个声音响起。
“先生,请稍等,您的票还没检查。”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国际电影节采取半开放形式,设有公益、影评及颁奖等多个环节,为扩大影响,门票虽非难求,但价格不菲,几万元即可购得。
江与愣住了,苦笑不已:“我难道也需要门票?”
服务员点点头:“无论身份如何,所有人入场都需要验票。先生,请出示您的门票。”
就在江与与门童争论之际。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一群穿着时尚潮流的女子相继下车,笑声不断。
姜妃含笑向杜灿致谢:“杜少慷慨解囊,一张门票就值两万多,我们几个人加起来就十几万了?”
要知道,她们的月收入不过几千元,只有田素素在酒吧驻唱,比其他人略高。
杜灿心情愉悦,摆手道:“区区小钱,我家虽在港岛不算显赫,但这几十万的零花钱还是有的。”
他看似温文尔雅,笑意谦逊,内心却满是自负。遣词造句间,特意加了个“零钱”来彰显独特。
丁欣茹与田素素心中微动。
她们一向以美貌为傲,对伴侣的要求极高,但此刻低头打量杜灿这位普通富家子,竟也觉得尚可。姜妃在上次游艇派对失利后,便将目光转向了杜灿。
田素素眼光颇高,看不上杜灿,但她自认姿色不输人后,认为只要主动出击,俘获杜灿不过是早晚的事。
“素素,放着个身价千万的富二代不选,别怪我无情。”
姜妃凝视杜灿,唇角笑意更深。
丁欣茹握紧拳头,气鼓鼓地说:“真希望这次能遇见罗成那混蛋,见到他,非得挠花他的脸不可。”
提到罗成,何冰神色变幻。她怎会想到,为了攀爬,罗成竟主动投靠蒋泉。
“欣茹,别说了。”
何冰发誓,此生不愿再听这个名字。
众人沉默,以同情目光看着何冰。本以为他是个潜力股,结果成了笑柄。姐妹间表面情谊虽深,但在这件事上,姜妃、田素素等人都暗自窃喜。
“何冰,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身份平凡,家庭平凡,应知足常乐。那些明星老公的梦想,就别想了,那种事只会在玛丽苏剧中发生。”
田素素语重心长地说道。
何冰抿嘴低头,国际电影节是她们香港之行的最后一站,这一生她不会再来了。
正在这时,丁欣茹惊呼:“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江与?”
众人顺着丁欣茹所指方向望去,从背影看,确实像极了江与。何冰愣住,喃喃道:“江与怎么会在这儿?”
记得之前听说江与背景不简单,倒也没太在意。三年前,云城一中毕业典礼上,我亲眼看到几位本地大亨在他面前低头哈腰,似乎想拉拢什么合作。
怎么大家管江与叫“江大拿”?
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直到这次在香港重逢。
何冰稍微思索后低声警告:“妃妃、素素,你们跟江与说话时得当心点,他好像有些来头。”
姜妃嗤笑:“冰冰,你是不是也被他唬住了?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即便将来有所作为,也得等好些年。别神化他了。”
田素素接话道:“我看他就是个爱吹嘘的家伙,你呀,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我还能说自己是凯特王妃呢,你会信吗?”
面对何冰的提醒,众人并未放在心上。
“江与?”何冰惊喜的声音传来。
“世界可真小。”
听闻此言,江与不禁感慨,没料到在这儿遇到她们。
转过身,众人的表情变得复杂,果然是他。
姜妃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江与,我倒是对你刮目相看,上次在游轮宴会上得罪了王少和蒋少,你居然还敢四处晃悠。”
若非江与捣乱,姜妃或许早已攀上一位港岛富家公子。最终因他,众人被赶下船,颜面尽失。
田素素附和道:“蒋泉在香港势力很大,尽管蒋家衰败,由九荒集团的太子江九荒接管,但他依然不可小觑。江与,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香港,这种人物,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话已至此,田素素转头不再言语。
“蒋泉?”
江与哑然失笑。
“他见到我,恐怕会被吓到尿裤子吧。”
丁欣茹也皱起眉头。
江与若只是寻常人,此刻所说的话难免显得狂妄自大,有失分寸。
姜妃气得直跺脚:“江与,我们可不是来找你胡言乱语的。莫非接下来你又要说,那个夺取蒋家产业、将蒋门斩草除根的人也是你?毕竟在希尔顿酒店,某人亲口承认自己就是江九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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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冰眉头轻蹙,语气转冷:“妃妃,素素,住口。”这两位朋友,说话太过尖锐。她平日虽寡言冷静,却不曾在公众面前如此伤人。
那日若无江与,恐怕她早已被蒋泉所害。这几日,何冰夜难安枕,想起为了维系姐妹情谊而驱逐江与,心中满是愧意。
“看看我身边的这些所谓知己,究竟如何面目?”
何冰冷眼旁观,罗成事件让她明白,眼前这些人并非真正的良友。这几日,她岂会不知姜妃等人眼中的嘲弄?昨夜更是听到她们低笑间刺耳的话语。
“江与,抱歉。”
何冰羞愧低头,回想起当时自己的态度,与姜妃她们又有何异?
四人自高中相识,深知姜妃与田素素等人的品性,一向势利圆滑。然而此行香港,目睹繁华后几近迷失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