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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她在边关杀疯了 > 第37章 椒房殿·雾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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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初的椒房殿飘着细雪,柳如烟踏过汉白玉台阶时,鞋底碾过的沉水香灰里混着极淡的苦艾味。崔尚宫候在廊下,鬓间东珠晃出冷光——那是李婉儿坠井时的旧物,此刻正像皇后剜来刺人的眼。 “柳姑娘让本宫好等。”皇后的声音从暖阁渗出,鎏金香炉炸开火星,将她腕间新换的翡翠镯映得泛青,“战将军昨夜与陛下密谈,连本宫的人都被挡在书房外三尺——柳姑娘可知,这椒房殿的炭火,比冷宫的冰还难暖?” 柳如烟垂眸避开那东珠:“娘娘说笑了。战将军不过是向陛下禀明,三日前御膳房的毒雾里,为何会有南疆醒神露的芒硝味。”她指尖划过杯沿暗纹,太医院掌院的私章变形纹在釉面发烫,“倒是崔尚宫的发簪,与李姐姐坠井前戴的那对,真是一模一样呢。” 皇后指尖骤然掐入掌心:“李婉儿?她倒是个蠢的,以为往银盏里藏银针就能救人——”她忽然盯着柳如烟的袖口,那里绣着半片沙枣叶,正是战王府暗纹,“却不知,有些人借破解毒计,实则是要将计就计,让所有用蛊的眼线,都变成陛下案头的活靶子。” 茶盏搁在案头的声响里,芒硝味混着沉水香涌上来。柳如烟看着十二盏垂着狼首纹灯穗的羊角灯,忽然轻笑:“娘娘腕上的翡翠镯,倒比三日前更青了。战将军说,北疆狼卫的抗毒体质,最怕南疆醒神露的引子——可巧,这茶汤里的芒硝,正是引子的头一味。” 皇后猛地捏紧茶托,并蒂莲纹在掌心凹出红痕:“柳姑娘倒会给本宫下毒?”她盯着柳如烟指尖的银针,针尖正泛着靛蓝——那是沙蚕蛊遇药的反应,“不过本宫更好奇,战王府的暗卫,为何能截获南疆细作的金箔暗号?难不成,柳姑娘的银针,既能救人,也能杀人?” 柳如烟将银针插入案头《千金方》,针尖正对着“沙蚕蛊”朱砂圈注:“娘娘耳后的金箔,可是照着战王府后园的沙枣树剪的?今早暗卫截获的密信说,用北疆地标做停手暗号的细作,都该——”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被剜去刻着蛊纹的指尖。” 殿角铜漏第七滴落水时,皇后忽然甩袖,翡翠镯裂纹里漏出金粉:“本宫让崔尚宫备了胡麻饼。”食盒底的狼首暗扣在柳如烟掌心硌出印子,“北疆的胡麻饼,该配南疆的硝粉才对味——就像战将军的狼首银扣,配陛下的沙枣叶暗纹,真是天造地设。” “谢娘娘赏赐。”柳如烟指尖划过暗扣上的银丝,那是南疆操控双生蛊的引信,“不过战将军昨夜说,棋盘上的楚河若是渗了硝粉,烧起来可不分敌我——比如娘娘茶盏里的芒硝,若混着暖阁的火星,怕是能炸穿这十二盏狼首灯穗。” 殿外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马蹄声,皇后睫毛剧烈颤动:“三级急报?莫不是南疆的蛊虫,等不及端午宴的蜜饯了?”她忽然抓起鎏金酒壶,孔雀河纹在灯影里扭曲,“柳姑娘亲自调制的蜜饯,本宫想掺点天山雪参——听说雪参长在见血封喉树下,吸足了毒汁才够甜?” 柳如烟望着皇后腕间与雪参双生纹相似的刻痕,忽然笑出声:“娘娘记性倒好。三日前在御膳房,李姐姐的银针验出毒雾时,娘娘可是亲手摔了那套银盏——如今用这刻着孔雀河纹的酒壶,可是想让陛下的血,顺着河道流到南疆细作的蛊坛里?” 皇后猛然将酒壶砸在案上,孔雀河纹碎成齑粉:“放肆!你当本宫不知你与萧战霆的勾当?那食盒底的狼首暗扣,分明是他当年送给暗卫的信物——”她忽然指着柳如烟的狼首银簪,“你们想借端午宴引蛇出洞,却不知本宫早就在胡麻饼里掺了硝粉,只等皇帝掌心的血珠落下,烧了这满朝的蝼蚁!” 柳如烟后退半步,食盒在手中稳如磐石:“所以娘娘用金箔贴沙枣树做幌子,让所有眼线蛰伏,实则是要等三日后南疆运蛊的车队?”她摸出袖中沙枣叶,叶脉刀痕映出“南疆三日后运蛊入京”,“可惜您漏了一样——战将军从南疆带回的银扣,早就在蛊虫卵上刻了双生纹,等您的硝粉引燃时,最先爆的可是您藏在崔尚宫发簪里的东珠蛊。” 殿内突然死寂,唯有铜漏滴答作响。皇后盯着柳如烟手中的沙枣叶,忽然发出尖笑:“好个柳如烟,好个战王府!你们以为破了暗号就能赢?”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沙蚕蛊的图腾,“看见没?这是南疆蛊主亲自下的双生蛊,皇帝若死,本宫这条命,就当给你们的阴谋陪葬!” 柳如烟的银针“当啷”落地:“你竟用自己做蛊引?” “不然如何让萧战霆的狼卫放松警惕?”皇后擦去唇角的血,翡翠镯彻底裂开,“告诉战将军,端午宴的蜜饯,本宫要亲自看着他喂给皇帝——就像当年他看着李婉儿坠井那样,看着最甜的蜜,泡着最毒的血,烂在金銮殿的地砖缝里。” 冻雨砸在窗纸上时,柳如烟转身离去,食盒里的胡麻饼散发着刺喉的硝粉味。她摸着狼首银簪,忽然明白皇后为何留着李婉儿的东珠——那不是纪念,是警告,是用死人的血,泡着活人阴谋的毒引子。 椒房殿内,皇后盯着地上的碎酒壶,指尖抚过胸口蛊纹。崔尚宫默默捡起东珠发簪,簪头映出皇后扭曲的脸:“娘娘,那柳如烟——” “随她去。”皇后忽然盯着暖阁外的雨幕,“三日后的端午宴,当真是个好时候呢……雪参熬的蜜饯,见血封喉泡的酒,再加上皇帝掌心的血,足够让整个北疆的狼,都困在这盘棋里,永世不得超生。” 铜漏第十二滴落水时,柳如烟在街角接过青狼的沙枣叶。叶尖缺口处,染着极淡的血色——那是暗卫被剜去指尖的信号。她忽然握紧叶片,狼首银簪在雨中泛着冷光:原来从李婉儿坠井那日起,这盘棋就没有真正的赢家,只有前赴后继的棋子,带着各自的毒,葬在椒房殿的沉水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