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顾一铭重重地甩开了。
那药童一眼深意地看着安砚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
直到他与顾一铭走出侯府大门,才收回他深邃的眼眸。
“王爷,还舍不得走啊?”
他一脸打趣地说道。
“你说这安家大小姐与侯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就有些看不懂了,这侯府老夫人和陈世钧的病,若是没有人暗中下了药,是不可能这样严重的。
而这世上,恐怕只有安砚秋才有这样的本事。
”你想知道,改天有机会亲自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萧凌寒白了一眼顾一铭。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到为郡主去除寒毒的办法。不过,王爷,这几日我为郡主把脉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她身上的寒毒之症竟比之前的要轻了许多。“
”你说的可是真的?“
萧凌寒紧张地问道。
“那还有错啊,我虽然没有办法治好她的寒毒,但也能从她的脉象上看出寒毒的轻重。”
“回去后,我会注意月儿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而定北侯府内早已经乱成一团。
陈老夫人虽然缓过劲来,便是眼睛睁得大大的,别人与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陈世钧更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柳如烟刚刚一直在默默流泪,此时却是完全控制不住,趴在陈世钧身上大哭。
而后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朝着安砚秋便扑过去,不过还未等她走近安砚秋便被她身边的雪见一脚踢开了。
”都是你,都是你害了钧哥儿。“
柳如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可今日陈世钧和陈世铮都是安砚秋一同带去学堂的,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却是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让她怀疑。
陈怀瑾听了她的话,也朝着安砚秋大喊道:”安砚秋,是不是你害了钧哥儿?你实在是太歹毒了,竟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个毒妇,我要休了你。“
他这些话倒不是气话,早在安砚秋不肯过继两个哥儿的时候他便动了这个心,只是陈老夫人一直拦着,说安砚秋留着还有用。
可这些日子,安砚秋甚至整个安家,对他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
还让他被世人耻笑是靠着安砚秋的嫁妆维持侯府的生计。
“怀瑾,弟妹没有做错什么。你不了解情况,怎么能随随便便说出这等伤人的话?”
陈敛之一直没有开口,只因为他知道,今日这事情,确实是陈世钧两兄弟有错在先,可现在陈世钧都这样了,他自不好再把实情说出来。
可看着安砚秋无故受到连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李夫人也不知道何时过来的,此时也出声说道:”今日这事情,老夫看在眼里,陈世钧和陈世铮两兄弟因为争夺学堂上的座位,这本就是赵小公子的位置,可他们不仅不让,还对赵小公子推推搡搡,害得赵小公子摔倒在地上,后脑勺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
这件事情在场的所有学子都看到了,老夫赶紧让人送了赵小公子回府,可陈世钧和陈世铮两兄弟却拒不认错,老夫便以学规惩戒他们去罚站。
陈世钧和陈世铮不服气,对老夫大骂不已,老夫实在是没见过这般不服管教的孩子,便让两人明日不要再来学堂。
谁知道,陈世钧这孩子竟然忽然晕倒,老夫见此,本是想着此事不要再追究。
没想到,你们竟还把责任怪到陈夫人身上,这又是何道理?陈夫人送两个孩子来的时候,老夫都看在眼里,她对两个孩子是百般叮嘱,老夫早就听说了,这两个孩子与她并无半分关系,完全是你与外室所生的外室子,若不是老夫看在陈大人的面上,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来学堂。
他们不仅不珍惜这次机会,还在学堂上大打出手。
老夫现在来告诉你们一声,这两个孩子老夫不会接收。“
他说着也不管陈怀瑾如何反应,与陈敛之和安砚秋打了一声招呼,便自顾离去了。
陈怀瑾听了李夫子的话整个人愣在那里竟不知道作何反应。
好一会儿,才把目光看向了一直躲在角落边不敢作声的陈世铮。
“铮儿,你说,李夫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想尽了办法,把两个哥儿送到学堂里,他们竟这般不争气。
如今钧哥儿更是把自己的命都送了。
“爹爹-”
陈世铮毕竟还是个孩子,见陈怀瑾的语气如此生硬,吓得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柳如烟就心疼得不行。
“铮哥儿不哭,都是娘亲不好,娘亲若是不带你进侯府,就不会让你和钧哥儿受尽了委屈。”
她是真的后悔了,可是两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最错的便是安砚秋,她若是当初能答应过继两个哥儿,又何至于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
陈怀瑾见柳如烟抱着陈世铮哭得伤心,也不好再出声责备。
赵管事一直没有离开,看着这侯府老的小的一个个的都不成样子了,心下也不敢再闹事,带着一伙人离开了。
陈老夫人的病越发严重起来,安砚秋命人送老夫人回福寿堂。
柳如烟守着陈世钧一直不肯离去。
府里上上下下都陷入了一阵恐慌。
甚至有些人都在猜测,是不是侯府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这样的猜测多了,便有人把原因归结到了柳如烟身上。
毕竟她未进府的时候,侯府一切太平。
可自从她跟两个哥儿进府后,陈怀瑾丢了官,如今老夫人和钧哥儿也出了事情。
传到陈怀瑾的耳里,他虽然不愿意去相信,但心里还是有了想法。
清雅阁-
”冷月,这段时间你看紧陈怀瑾,如今侯府越是不太平,我想他便越要证明自己。“
安砚秋喝着青黛递上前来的茶,缓缓说道。
冷月领命退了出去。
青黛走上前来说道:“夫人,刚刚我去老夫人那里看过了,老夫人现在人倒是清醒了一些,只是神智却极为糊涂,把管嬷嬷也骂了。福寿堂里的下人现在都不敢靠前,生怕无故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