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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公主娇软撩人,权臣们都失控了 > 第五十八章 杨嘉仪寻乐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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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杨嘉仪寻乐教坊司

昭和长公主走之前的话,依旧在杨嘉仪脑海里回荡。她一脸为难的和她讲,说是教坊司里的人又难缠又可怕……

杨嘉仪未曾亲自去过教坊司,昭和的话却让她提起了兴趣。她倒是好奇,这教坊司的人能有多难缠多可怕,叫杀神一般存在的昭和长公主如此排斥。

下午时分,杨嘉仪的马车已经到了教坊司门口。

马车帘栊一掀,先探出的是一双缀满南海珍珠的云头履。履尖金线绣着振翅的鸾鸟,在阳光下下每一振羽都泛起粼粼碎光。一身绛紫蹙金孔雀罗裙如瀑倾泻而下,金线密织细纹竟是用天衣绣坊最新的技法绣成,每走一步,那些藏在褶裥里的雀鸟便似活过来般次第展翅。

要来教坊司,杨嘉仪有刻意的仔细打扮过一番。她的发髻高挽如层云叠嶂,正中压着一顶金累丝冠,冠头上垂下的流苏恰恰扫过她描画精致的蛾眉。

她扶舆而下的动作极慢,腕间玉镯与翡翠臂钏相击,清泠一声惊飞了檐下铜铃。待站定时,裙裾上那只以孔雀羽线绣的立凤恰好完整显露。

许是杨嘉仪来的时间过早,教坊司内虽笙箫未起,前殿的乐师舞伎倒是也都在排练着。

杨嘉仪扶着念安的的手踏进碧纱厅时,满院的乐工舞伎呼啦啦跪了一地。

“公主万福。”

“起来吧,你们继续……”

教坊司的徐掌事一见是长宁公主,脸上的谄媚毫不掩饰。

杨嘉仪看着迎上来的徐掌事,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她也能看出来这人便是掌管教坊司的教坊使。

徐掌事躬身引路:

“殿下请看这面九霄环佩壁……这可是西域进贡的整块和田玉,上头天然形成的纹路……”

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手中掏出一方雪帕轻拭白玉墙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他引着杨嘉仪转过回廊时,突然击掌三声。

八名乐工立刻从朱漆屏风后转出,捧着鎏金箜篌、螺钿琵琶等物跪成扇形。

“这些都是按古籍复原的……”

杨嘉仪兴致缺缺的看着徐掌事给她介绍着教坊司,这瞧着平平无奇,哪里有皇姑母说的那般可怕。

徐掌事是何等精明的人,他自然也是看出了杨嘉仪面上的不耐。

徐掌事急中生智,忽然指向水榭:

“公主看那边,那边是正在排演新编的《紫云回》!”

杨嘉仪顺着徐掌事手指的方向看去,其实只是寻常练习,但领舞的身影见机极快,当即旋身折腰,月白纱衣在风中绽开如昙花。

果然,杨嘉仪被吸引:

“这折腰式...…怎与我之前见过的不同?”

“这是教坊司新改良的!”

徐掌事突然凑近低语:

“原版要折三折,微臣命他练到能折五折……”

说着说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个错金匣:

“这是舞衣样本……”

杨嘉仪凑近看了一眼,立刻别开脸:

“徐大人准备让他们穿成这样子去给父皇贺千秋?”

她突然间明白她皇姑母说的可怕了,那舞衣样本她并未细看,可即便是匆匆瞥了一眼,她也知道那几乎接近透明的纱衣,还有那什么“五折”意欲何为了。

徐掌事闻言双膝一软,险些跪碎了腰间玉佩。

“公主说笑了……”

他额头抵着青砖,冷汗竟在砖面洇出个滑稽的人形:

“这……岂能是给陛下贺千秋准备的……”

他偷眼去瞥公主的裙角,那绛紫蹙金的孔雀罗纹在日光下流转,此时每一道褶裥都似在审判他的心虚和谎言。

他忙不迭用袖口抹了把脸,袖中暗藏的花香粉却扑簌簌落进眼中,激得他涕泪横流也顾不得擦。

“《万寿无疆》正在后殿排演……”

他佝偻着腰引路,活像只被雨水打湿的鹌鹑:

“只是那九重天寿阵的走位……”

话音戛然而止——长廊转角处赫然摆着未收的赌具,他一个箭步上前,竟用身子扑住了骰子。

杨嘉仪的云头履停在他眼前三寸,履尖缀着的东珠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徐掌事这是……”

杨嘉仪皱着眉头,对徐掌事的动作有些不解:

“要给本公主表演一出五体投地?”

“微臣……微臣是在示范祭舞的跪拜礼!”

慌乱间,徐掌事就着趴伏的姿势竟真扭出个滑稽的稽首动作。

穿过回廊时,徐掌事的腿抖得几乎走不成直线。

他原以为这位长宁公主是来寻些乐子的,谁知……徐掌事正想着,忽闻后殿传来琵琶错音,顿时面如死灰——那分明是舞伎们偷懒吃酒时的胡闹动静。

后殿大门被推开时,几个醉醺醺的舞伎还瘫在织金地毯上。

酒樽翻倒,葡萄汁浸透了本该用来排练的《万寿无疆》舞谱,有个小舞姬甚至用御赐的鲛绡舞衣在擦嘴角的胭脂。

杨嘉仪的脚步倏地顿住。

殿内霎时死寂,连檐角铜铃都噤了声。

她还从未如此生气过:

“好,很好。”

轻飘飘三个字,惊得徐掌事直接瘫跪在地。

他眼睁睁看着公主的绛紫裙摆掠过满地狼藉,金线绣的立纹在酒渍上投下狰狞暗影。

“啪!”

杨嘉仪震怒,她伸手掐住最近一个舞伎的下巴,这舞伎瘦弱纤细,她竟将人生生提了起来。

“用御赐之物当拭嘴布?”

她的指甲划过对方腮边未干的酒渍,立刻带出三道血痕:

“那这舌头,也不必留了。”

惨叫声中,已有侍卫拎着铁钳上前。

杨嘉仪却忽然转身,面色满是怒意。

徐掌事捂着自己发抖的喉咙,不敢吱声。

杨嘉仪看了徐掌事一眼,言语间充满讥讽:

“徐掌事养的奴才,当真是好。”

她忽的轻笑一声,惊得满殿烛火都是齐齐一颤。

“既然,徐掌事管不住这群酒囊饭袋……来人,把徐大人的官服扒了。”

杨嘉仪慢条斯理地踩住徐掌事被扒掉的的官服:

“既喜欢看人醉酒,便灌他三十坛烧春,吊在教坊司门口醒醒神。”

“公主饶命啊——!”

徐掌事的惨叫声,刺破了教坊司的琉璃瓦。

他像条被踩住尾巴的野狗般扑倒在地,十指死死抠住杨嘉仪裙摆的孔雀纹,竟生生拽断了两根绣羽。

“微臣知错了!臣这就把那些贱婢……”

徐掌事仍是不死心,苦苦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