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许柏延出院那天,徐明诏没去看他。
第二天上班,在公司的停车场里,徐明诏一下车正好碰上许柏延拿起拐杖从车上下来,而另一侧下车的人是许晋轩。
许柏延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拄着拐杖咔哒咔哒地快步朝他走来,喊他:“徐叔!”
徐明诏冷淡地应了一声,避着许柏延视线,有些忐忑地回头看了眼许晋轩。
许晋轩脸色如常,朝他微微一笑,“一起上去吧。”
徐明诏点点头。
三人一同去乘电梯上楼,到财务部的楼层时,徐明诏先出的电梯。
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许柏延发来信息:徐叔,午觉能不能和你一起睡?你没来医院那几天,我睡不好。
徐明诏回:你爸在公司,不要过来找我。
许柏延回了个狗狗叹气的表情包
徐明诏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表情包里面找了找,发了个猫猫摸头的表情回他。
电脑开了好机,他正要投入工作,微信又响了响。
依旧是许柏延的信息:不是说穿高领衣服不舒服吗?今天怎么穿高领衣服了?
徐明诏垂下眼眸,他攥了攥衣领,喉咙突然间涌上一股濒死的窒息感。
不止是脖子,手腕、大腿、胸膛,全身各处都有袁赫刻意留下的痕迹。
被人过分地玩弄了身体,那样丑陋的事,他害怕着又羞耻着,根本没脸和许柏延说。
徐明诏放下了手机,没回他的信息。
下班也避着许柏延早早回去,连着两天,他们只有在停车场上见了一面。
徐明诏性子闷,许柏延信息发得很积极,他的回话只有寥寥的几句。
明天是SKL两位高管来申海的日子,许晋轩召集了些高层来开会,在会议室里他们又见了一面。
许柏延坐在他对面,目光毫不忌讳地、炙热地投到他身上。
徐明诏背部颤了颤,低头不去看他。
幸好许晋轩此时在专心和方锦琳对着行程,没发现他和许柏延的不同寻常。
会议的最后,行程定好了。
接待SKL两位高管的地方定在了许晋轩的私人岛屿上,环岛的一日一夜游,岛屿是离申海海岸线不到五十海里的珊瑚岛,面积不到二十公顷。
这座私人岛是许晋轩是十年前买下的,外界有新闻报道说许晋轩是送给儿子的成人礼。
岛屿的开发建设用了两年,在许柏延成人的那一年,岛上举行了盛大的生日派对。
许晋轩那时曾邀请他去,因为顾忌着夏玥的心情,徐明诏没答应前往。
同行的人也定了下来,明天的主要目的是探一探SKL的合作意向,除了他、许晋轩和方锦琳外,还有市场部负责开拓渠道的李经理。
关于SKL公司的事情许晋轩很看重,可是真的要他去岛上的话,他的怪病未愈必定不能过夜。
徐明诏正苦于怎么找理由推脱时,许柏延突然插话说:“爸,我也去吧。”
徐明诏抬头看向了许柏延。
许晋轩担心地看了眼许柏延,“你的腿行吗?医生说还得休养半个月。”
“爸,我年轻,没事的。”
许晋轩想了想,SKL并购这件事影响是公司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儿子作为他的接班人确实应该要全程参与。
他颔首说:“那就明天同我们一道去吧。”
得到许晋轩的同意后,许柏延朝他眨了眨眼。
徐明诏慌忙把头又低了下来,想到许柏延是为了他才不顾身体主动要求前往的,他的脸禁不住地发烫。
第二天,方锦琳和李经理出发去机场接SKL公司的两位来客。
徐明诏和许柏延、许晋轩先一步乘坐水上飞机去私人岛屿。
飞机在停机坪落下,徐明诏一下飞机,舒爽的海风吹来,通身一股凉意。
坐上摆渡车往别墅赶去,一路上白沙滩延绵。
岛上的风光很美,远处是碧蓝的大海,岛内是葱郁的树木。
进了别墅,岛上的佣人和厨师们在准备着午餐。
徐明诏在佣人带领下来到自己今晚要下榻的房间。
房间在别墅的三楼,里面此时窗户大开,咸涩的海风灌进,纯白印花的纱帐随风飘起。
佣人把钥匙交给他就离开了,徐明诏放下行李后,去了阳台,看着外面的碧海蓝天,心情忽然觉得舒爽了些。
把阳台门关上,一转身,发现许柏延就站在身后不知看了他多久。
他的心头一惊,连忙把窗帘拉上,又走过去把门也关了。
许柏延就拄着拐杖静静地看着他一脸慌慌张张地掩饰完这一切。
“徐叔。”许柏延看向他,语气略带委屈,“现在能让我抱你一下了吧。”
徐明诏站在离他有三步远的地方不肯靠近,微恼地回他,“你爸也在岛上,我不是说过在公司也好,在哪里也好,只要有你爸在,你不能来找我。”
“五天了,整整五天,我连你的手都没碰过一下!”许柏延神情带着控诉,放下拐杖,脚步略瘸颇为狼狈地朝他走近。
徐明诏才往后退了一步,许柏延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力一扯,徐明诏整个人撞入他的怀中。
许柏延的另一只手也紧跟着环住他的腰,有些不悦地捏了捏他的腰侧。
“柏延!”徐明诏的身体猛地一颤,动手推了推许柏延的胸膛,他的身体现在十分抗拒这种亲密接触。
许柏延啄了啄他的脸蛋,声音又沉又烫地在他耳边说:“徐叔,猜猜我的裤袋里放了什么?”
“什……什么?”徐明诏愣住。
“猜猜。”许柏延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抓着他的手往西装裤袋摸去。
徐明诏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瓶子,然后裤袋的里面还有东西,摸上去像是塑料包装着的,周围还凸起一圈。
“是什么东西?”徐明诏神情困惑地问。
许柏延看着他,声音低低地说:“是保x套和润h液。”
徐明诏瞪大眼看他,全身泛起一阵羞耻的酥麻感。
“徐叔。”许柏延温声喊他,眼睛里是无尽的温柔,大手轻抚他的脸颊,“请把你交给我,我会好好地做好准备,我想让你能快乐,绝对、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让你觉得疼的!”
徐明诏呆滞地看着他,久久没回应。
忽然,霹雳的雨声中,他听清了那道声音,袁赫走前在他耳边留下的最后一句警告。
碰他的人,
袁赫会杀了……
徐明诏脸色骤白,抗拒说:“不,不要,柏延,我们还是……”
断了、分手这种话他说不出口,只能无助又哀求地看着许柏延,求许柏延别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