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诏浑身颤抖了起来,嘴巴被堵得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徐明诏眼神惊恐万分,急得眼泪直流,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但在巨大的体型差面前,他的挣扎对于许柏延来说如同挠痒痒。
许柏延盯着他,那双浅色的眼珠微微眯起,像野兽般带着狂热的渴望,动作粗暴急切,时间长到徐明诏以为自己下一秒将要窒息而死。
徐明诏心死如灰地闭上眼,害怕到浑身抖个不停,而许柏延始终没放开他。
天光微白,徐明诏的眼皮微颤了下,听着耳边缓缓地有规律的呼吸声,确认许柏延彻底熟睡了过去。
徐明诏轻挪着身体,试图从许柏延身下挪出来,可身体微微一动就酸软不已。
他不走不行,等许柏延清醒过来,所有的不堪都会暴露在日光之下。
费尽全力从许柏延身下出来,他足足用用了二十分钟。
徐明诏坐在床上,看着睡着香甜一脸餍足的许柏延,无声地捂起脸哭泣。
凌乱床褥上一道鲜红的印记,徐明诏沾了眼泪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只会让印记越晕越大,越来越来醒目。
脚一沾到地上,徐明诏浑身无力瘫软倒地,看见皱成一团西装外套,被撕烂成两半的灰色衬衫,他无助地呆呆坐了好几分钟,
等缓过些力气过来,他颤着腿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悄声打开衣柜。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衣柜不仅放着许柏延平日里通勤的衣服,也放着那时他给许柏延的周明明的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徐明诏心情复杂地随手挑了两件穿上,再回头看一眼还在睡的许柏延,眼泪禁不住又涌了上来。
他要回家,他要洗澡,而这里不是他待的地方。
一夜未睡,实在没有精神再开车,徐明诏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坐进去,他摸了摸额头有些发热,司机问他去哪儿,徐明诏嗓子哑到说不出话,他在手机上打字给司机看,
坐在车椅上,腰间刺刺作疼,徐明诏不得已躺下。
司机看他脸色苍白得吓人,问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徐明诏比划着手势,摇手摇头了好几次,司机才就此作罢。
回到家的第一事,徐明诏进去浴室把自己全身的污浊冲洗得一干二净,可身上斑驳的痕迹却怎么也洗不掉,他坐在浴缸里双手抱膝呜呜地哭了好久。
擦干净身子穿上睡衣,全身在发热晕眩,徐明诏猜自己可能是发烧了,他找到家里备用的药箱翻出退烧药喂了自己一颗。
外面天气阴阴沉沉的,他分不清现在是几点,他不想去上班。
吃了退烧药身体还是很难受,疲惫酸痛得要死,徐明诏躺在床上缩成一团,一回想昨晚他和许柏延发生的点点滴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昏昏沉沉间不知睡了多久,枕头边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徐明诏艰难地睁开眼,看来电人是常华旭,点了接听。
“今天怎么没来公司?问你助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常哥。”徐明诏一张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你感冒了?”
“嗯,喉咙有点不舒服。”徐明诏小声回。
常华旭接着问他吃药了没,徐明诏回吃了,常华旭说下班要过来看他,徐明在电话里拒绝了他。
因为他现在满身的齿痕掐痕,根本不敢让任何人看到。
“顺路的事,看你一下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就这么说好了。”常华旭在电话里回。
“真的不用。”徐明诏心头一惊,找了个理由说,“我有人照顾。”
“什么人?你在申海还有熟人?”常华旭吃惊。
“慧云的女儿,在申海读大学,她会过来照顾我的。”徐明诏万不得已撒了谎。
常华旭知道于慧云是谁,当年他和徐明诏合租住一起时,于慧云还来申海探望过徐明诏好几次,一来一回自然就认识了。
“好吧,我再给你批多两天假,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回来上班。”常华旭没怀疑他。
电话要挂断时,徐明诏问:“柏延,他今天有去上班吗?”
“你怎么还在担心这小子啊。”常华旭不满地说,“他今天精神得不得了,徐明诏,你有精神担心他,还不如多担心一下你的病情,让你调职去北城你不肯,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常哥,对不起。”徐明诏压抑住要溢出的呜咽声,小声地回。
“啊?你和我说对不起干嘛?喂,喂,徐明诏,你有在听吗?喂喂?”
徐明诏挂断了电话,翻了个身,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枕头上。
他好疼,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房间那样的光景,许柏延醒来肯定会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然后会埋怨他吧,埋怨他为什么要顶着周明明那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许柏延肯定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
刚入夜,徐明诏是被门外的密码锁解锁的声音给吓醒的。
恍恍惚惚躺了一个白天,他懵然地想着是谁会知道他家的密码,堂而皇之地开锁进来。
哒哒,卧室被敲了两下。
“徐叔,你在里面吧。”
听到是许柏延的声音,徐明诏惊得转动眼珠子,死死地盯向门口。
卧室门上了锁,许柏延没有钥匙应该进不来。
他听到啪嗒的几声,许柏延似乎在尝试开卧室的锁。
“昨晚,我……对不起。”许柏延道起歉来,“真的对不起。”
“我没事。”徐明诏哑哑地说,他的声带还没恢复,隔着门墙,不知道许柏延有没有听得。
“真的没事吗?”许柏延问,“常叔和我说你身体不舒服。”
“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快回去吧。”徐明诏试图轻描淡写地略过昨晚不堪的一切。
“可是床单上……有血。”
徐明诏的脸色惨白了起来。
“我是不是弄伤你了?我带了药过来,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进去给你上药。”
听到这话,徐明诏的身体颤抖起来,经历过昨晚,他的身体本能地对许柏延感到害怕,“不用,我也有药,我……自己……来就行。”
门外一阵沉默,徐明诏没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意识到许柏延还没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徐叔,昨晚的事情能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徐明诏一怔,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