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油麻地，一家酒楼大厅。
吴雨森正跟几个好友吃饭。
“阿森恭喜你，拍出一部大卖电影。”
徐客拿起酒杯朝着好友道喜。
眼神里流露出羡慕之色。
好友混出名堂了，一部戏还未下映，现在票房就快三千万了，而自己还没有走到出路，准确说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风格。
“谢谢。”
吴雨森今晚有点高兴，整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阿森，我听说你们公司拍戏，导演能分红？”
说话的是程晓东。
他跟徐客、吴雨森都是老朋友了，认识了有五六年了，都是做导演的，又曾多次合作过，关系很不错，这次吴雨森请客吃饭，也把他叫了出来。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吴雨森放下酒杯：“我们公司还是挺大方，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薪酬待遇比其它电影公司好多了，像我，拍戏有保底导演费，另外票房超过一千万港币就可以得到1%的分红，三千万就3%的分红。”
“这么多？3%的分红，那你这次三千万港币的票房，那岂不是说，最少能够拿到九十万港币的票房分红了？再加上二十万港币的导演，岂不是有一百一十万收入？”
程晓东惊呼道。
要知道这年头，哪怕是在新一城、嘉禾，导演拍一部戏也就给个二三十万，这还是有名气的导演。
毕竟这年头一部电影，制作成本大多在五六百万港币左右。
好一点制作组，比如知名演员多的电影，成本可能在千万。
但这种比较少。
放在新一城也是如此。
目前除了芙蓉电影公司外，也就只有嘉禾电影公司敢投资千万、甚至两三千万港币拍戏，当然这只是大鼻子龙的电影。
大鼻子龙在海外有很大影响力，就算香江本地票房收益扑街了，光靠卖外埠权也能让嘉禾赚回来，要不然就嘉禾那点家底，早就被整垮了。
“差不多吧，具体还得等电影下映了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低于一百一十万。”吴雨森面色红润道。
“厉害，你这拍一部戏赚的钱，相当于我拍五部戏导演费了。”程晓东满是羡慕看着好友。
他现在是跟徐客合作，做武术动作指导。
之前也曾独立执导了一部电影，名为《生死决》虽然在当年被评为香江年度十佳电影，但因票房不理想，没人愿意找他拍戏了。
这年头所谓奖杯对于电影公司来说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收益，票房能否爆。
票房爆你就是好导演，好演员，票房扑街，你就是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导演也没有用，说到底还是利益。
看到好友羡慕的表情，吴雨森内心十分愉悦。
“你的实力我知道，你就是机会没到。”
“对了，你要不要加入我们公司，还有老徐，加入我们公司根本不用担心资金问题，你们也知道，我们芙蓉电影公司背后金主大老板是林先生。”
徐客有点意动。
不过他现在跟新一城那边还在合作，而且女朋友也在新一城那边。
这个时候离开，无疑会得罪新一城这边。
程晓东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他现在没签公司，也没人找他拍戏。
“森哥，这加入你们公司有什么要求吗？”
程晓东道：“加入之后，我能执导拍戏？”
吴雨森看着他：“能不能拍戏得看剧本，只要剧本好，公司这边就会投资拍戏，不过第一部戏要是拍扑街的话，后续就要当副导演，跟着拍两部戏后才有执导的机会。”
闻言，程晓东松了一口气。
只要扑街之后，能再给拍戏的机会就行了。
“不过我们公司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签约时间比较长，想要得到重用得签10年以上的合约。”
“10年？这么久？”程晓东被惊住了。
又不是演员，签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徐客皱眉。
他不想被束缚。
签约三年就算很长了，别说十年了。
他现在成立工作室，也是在跟新一城那边合作。
“对。”
吴雨森点头，目光看着二人，知道两人心中不愿意被束缚，不由笑着道：“有些事情，得到了必然要失去一些，况且公司还算讲道理。
就算签约公司后，公司也不会制止到外面拍戏。
相反持支持态度。
甚至还可以成立个人工作室，有好项目的话，可以找公司合作，共同出资拍戏。
不过成立个人工作室的话，就不能再享受公司的资源了，只能是公平合作。”
程晓东松了一口气，笑着道：“你们公司倒是挺人性化，不像一些电影公司，签约之后就不能到其他公司拍了。”
吴雨森笑了笑：“你也不看看我们公司老板是谁？人家是超级大富豪，说一句香江首富也不为过，咱们电影赚的这点钱，在人家心目中根本不算什么，自然不会像一些电影公司老板那样抠门。”
程晓东大笑：“这话在理。”
徐客在一旁若有所思。
“对了阿森，你刚刚说的工作室跟公司合作，也是要签约年限吗？”
徐客突然问道。
“当然。”吴雨森点头，神情正色道：“说白了，这种合作，人家公司也是要担风险，万一亏损了怎么办？所以，公司只跟内部签约的工作室合作。”
“哦。”
徐客点点头。
吴雨森知道好友在想什么，笑着说道：“说真的老徐，我们公司真的挺适合你的，你在新一城没前途的，那边根本不会给你太大的帮助，而且也只会让你拍喜剧片。”
徐客默然。
他其实很讨厌拍喜剧片，他更想拍的是武侠片。
只不过这些年武侠片有些没落，连邵氏拍的票房都扑街了。
新一城作为一家小公司，是以喜剧片起家的，自然寻求稳扎稳打，不会去投资陌生电影题材，而且新一城内部纷争也很严重。
这些徐客都看在眼里。
他之前打算去嘉禾电影公司。
只是嘉禾那边也不拍武侠片了。
让他很惆怅。
可以说现在的徐客很失意，远不是后来那个武侠片大导演。
正当徐客准备说话时，忽然来了一群人。
大花臂。
胸膛领口开着，能够看到里面有纹身。
加上穿着牛仔裤，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徐客给两人滴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有人来了。”
“谁来了？”
吴雨森疑惑，扭头便看见几个像矮骡子打扮的人正朝他们走来。
“你就是吴雨森？”
“呃...我是，你是？”
吴雨森忐忑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江湖人。
双臂有纹身，脖子上还戴着个金项链的壮汉，满脸匪气看着他：“很好，我们是东和电影公司的，我们老大请你拍电影。”
东和电影公司？
吴雨森愣了，自己根本不认识啊。
“这里是一万块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九万块。”
“走吧，吴大导演。”
“这位大哥，我不认识你们老大啊，另外我最近没时间拍戏，还请见谅。”
壮汉挑眉。
大手直接搭在了吴雨森身上：“咋滴？你是瞧不起我们？”
“这位大哥，我怎么可能会瞧不起呢，实在是没档期。”吴雨森赔笑。
壮汉冷声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着我，要么我斩掉你一只手，你自己选。”
咕噜！
吴雨森咽了咽口水，额头直冒冷汗。
结结巴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