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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亲历灵异小故事合集 > 第153章 《无头客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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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带着我搬进了一间老房子。

我和爸妈睡在一楼,躺在床上,刚好可以看见上二楼的楼梯。

在搬家的那天晚上,我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身材异常高大的无头人影,正提着一颗头颅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那颗头泛着青白的光,眼睛半睁半闭,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我吓得浑身僵硬,死死捂住被子,躲在被子里不敢动弹,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第二天我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他们只是简单的安慰了下我。

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场景。

父亲去世了,在父亲的葬礼上,我收到了那栋老宅的钥匙,那段经历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

一周后,我驱车回到了那座位于城郊的老宅。二十多年过去,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已经长得遮天蔽日,将整条路笼罩起来。

老宅就在这条路的尽头,三层砖木结构,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像一张绿色的裹尸布。

\"真的要进去吗?\"我的大学室友兼现任女友阿玉担忧地问,她坚持要陪我一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总得有人来整理遗物。\"

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混合着某种腐朽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像是无数细小的幽灵。

\"老天,这里多久没人住了?\"阿玉捂住鼻子,皱着眉头打量四周。

\"自从我们搬走后就一直空着。\"我轻声回答,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楼梯,那个白袍人影曾经出现的地方。

楼梯扶手积了厚厚一层灰,木制台阶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象那个无头身影曾经是如何一步步走下这些台阶的。

父亲的卧室在二楼尽头。推开门,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和一个老式衣柜就是全部家具。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本书和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父亲熟悉的笔迹写着我的名字:陈沫亲启。

\"你爸给你留了信?\"阿玉好奇地凑过来。

我点点头,手指微微发抖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和一把小钥匙。纸上写着:

\"沫儿: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老宅地下室的东北角有一块松动的地砖,下面藏着我的日记。钥匙能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有你需要知道的一切。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不要相信,不要回应,尤其不要答应任何事。

父亲绝笔\"

父亲向来是个理性的人,大学教授,专攻物理学。这样的警告从他笔下写出显得格外不协调。

\"这听起来有点瘆人。\"阿玉不安地咬着下唇,\"你爸平时也这么神秘吗?\"

\"从不。\"我简短地回答,用那把钥匙打开了书桌抽屉。里面只有一本薄薄的册子,封面用红笔写着\"无头客\"三个大字。

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一系列日期和简短的描述:

\"1937年5月12日,祖父陈德山目击无头白袍人,三日后死于非命,头颅不翼而飞。

1965年8月23日,大伯陈志明声称看见无头人立于床前,次日失踪,仅余染血睡衣。

1998年11月7日,陈沫五岁,首次目击'无头客'。\"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最后一则记录是父亲的笔迹,日期是上周,他去世前一天:

\"2023年10月30日,契约到期。必须找到替代者,否则沫儿将...\"

字迹在这里戛然而止,纸张上有几滴干涸的褐色痕迹,像是血迹。

\"这是什么?某种家族诅咒记录?\"阿玉的声音带着恐惧,\"陈沫,我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正当我想回答时,楼下传来敲门声。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有人知道你来这里?\"阿玉问。

我摇摇头,小心地下楼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瘦高的个子,眼睛深陷,手里提着一个菜篮子。

\"你是陈教授的儿子吧?\"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叫黎洛,住在隔壁。听说陈教授去世了,特地过来看看。\"

我注意到他说\"听说\"时眼睛闪烁了一下,好像知道些什么。\"谢谢关心,您认识我父亲?\"

\"认识?\"他古怪地笑了笑,\"我看着他长大的。这房子不太平,你父亲知道的。他有没有告诉你关于'无头客'的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您也知道这个?\"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孩子,有些事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你父亲拼命想打破那个契约,但有些债是逃不掉的。\"他递给我菜篮子,\"里面有些吃的。天黑前离开这里,明天白天再来。\"

不等我追问,他已经转身离开。

回到屋里,阿玉正不安地翻看那本册子。\"陈沫,这太诡异了。你父亲记录的这些,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五岁那年确实看到了无头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我父亲去世时,法医说死因是心脏骤停,但是有个细节没写在报告里,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却在上扬,就好像是在笑。\"

阿玉脸色发白。\"我们真的该走了。明天再来收拾东西。\"

我看了看窗外,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你说得对,但我想先去地下室看看那本日记。\"

地下室的门在厨房后面,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挂锁。我用随身带的多功能工具钳几下就弄开了它。门开的瞬间,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涌出来,夹杂着腐败的气味。

\"我在这等你。\"阿玉站在厨房门口不愿靠近。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地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要大,里面堆满了积灰的旧家具和箱子。按照父亲的指示,我找到了东北角,果然有一块地砖边缘的灰泥已经脱落。

撬开地砖,下面是一个金属盒子。我把它拿出来时,盒子出奇地轻。打开后,里面是一本皮质封面的日记本,扉页上写着父亲的名字:陈远。

我随手翻到中间一页,上面的内容让我血液几乎凝固:

\"今天终于查清了那个契约的内容。1937年,祖父为了救重病的祖母,与某个存在做了交易。对方治愈了祖母,但要求陈家每代必须献祭一个男性成员的头颅。父亲逃过了,代价是大伯的死。现在轮到我了,但我绝不会让沫儿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再往后翻,记录变得越来越混乱:

\"它来了。每晚站在床边,没有头,却提着我的脸。它说时间快到了,我必须履行契约,否则沫儿将...\"

\"找到了!古籍记载,如果能找到一个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人替代,契约可以转移。林叔帮我找到了一个,明天就去见...\"

\"不,不可能!那个替代者昨天意外死亡了。时间不够了,我必须...\"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父亲去世前一天:

\"沫儿,原谅我。我试过所有方法了。契约将在明晚到期,如果你读到这些,立刻离开老宅,永远不要回来。它会假装成你信任的人,但是记住,无头客可以模仿任何人的脸,除了...\"

日记在这里中断,最后几页被撕掉了。

\"陈沫?你还好吗?\"阿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天快黑了。\"

我合上日记,心跳如鼓。就在我准备离开时,闪光灯照到了地下室角落的一样东西,一个老式衣箱上,整齐地叠放着一件白色长袍。

袍子上,有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

回到一楼,阿玉已经收拾好了包。\"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告诉她日记内容。\"一些旧文件而已。走吧,明天再来。\"

我们刚走到门口,突然整栋房子的灯全部熄灭了。窗外,最后一缕阳光也被地平线吞噬。

\"停电了?\"阿玉紧张地抓住我的手臂。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缓慢、沉重,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靴子在走动。

一步、两步、三步...停在了楼梯口。

我和阿玉僵在原地。黑暗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陈...陈沫...\"阿玉的声音颤抖得听不清,\"你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脚步声再次响起。我鼓起勇气举起手机,将手电筒对准楼梯方向。

光线照出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正站在楼梯中段,它没有头,右手提着一颗头颅。那颗头的脸在灯光下慢慢转向我们...

是我父亲的脸。

\"跑!\"我拽着阿玉冲向大门,却发现门锁纹丝不动。脚步声在我们身后加速,伴随着一种奇怪的、湿漉漉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滴水。

\"窗户!\"我拉着阿玉转向客厅的落地窗。就在我们即将撞破玻璃逃出去时,阿玉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回头看去,那个无头白袍人已经站在客厅中央,它举起手中的头颅,我父亲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沫儿...契约...必须...履行...\"

那颗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缓缓上扬,露出和我父亲死亡时一模一样的诡异微笑。

惊恐的我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力的撞碎玻璃,拉着阿玉逃出了老宅。

老宅前是一条岔路口。我正在思考往哪边跑时,阿玉拽住了我。

“分开跑,它追的是你!我去找人帮忙!\"

还不等我回答,她就甩开我的手,朝着其中一条岔路跑去。我想要追上去,却听见身后老宅方向传来木门被缓慢推开的声音。我匆忙地躲进了路边的灌木丛。

那个无头客出现在老宅门口。它没有追我们,只是静静地\"望\"向阿玉逃跑的方向。

我屏住呼吸,不一会儿那个无头客转身回到了屋内。我又等了十分钟,确认没有动静后,才从灌木丛里爬出来。

我朝着阿玉离开的方向追去,这时老宅的二楼窗户突然亮起了微弱的黄光。

有人在里面点灯。

我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二楼。

理智告诉我应该远离那栋房子,但是某种更强烈的冲动驱使着我往回走。

我悄无声息地溜进去,客厅里一片狼藉,随手抄起门边的铜制伞架作为武器,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

每上一级台阶,我的心脏就跳得更快一些。书房的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用伞架推开了门。

书房里,黎洛正站在父亲的书架前翻阅着一本古籍。听到动静,他转过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他合上书,封面上烫金的《幽冥录》三个字在灯光下闪烁,\"你父亲也是这样,永远学不会放手。\"

\"你在我父亲书房干什么?\"我紧握伞架,警惕地盯着他。

黎洛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老式钥匙放在桌上。\"你父亲去世前把这个交给我保管。这是你祖父的日记钥匙。我想是时候让你知道全部真相了。\"

他指向书架最高层的一个木盒,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号。\"你父亲研究了一辈子,试图破解你们家族的诅咒。那个无头客不是鬼魂,而是一种更古老的东西,它叫'刑首',是古代刽子手死后化成的邪灵,专门收集特定血脉的头颅。\"

我放下伞架,取下那个积满灰尘的木盒。里面是一叠发黄的纸张,最上面那张写着\"陈德山日记,1937年\"。

我翻开祖父的日记,那些褪色的字迹讲述了一个噩梦般的故事:

1937年春天,祖母得了怪病,全身溃烂,医生束手无策。绝望的祖父听从了一个游方道士的建议,在一处荒废的刑场举行仪式,召唤\"刑首\"求助。作为交换,陈家每代必须献祭一个男性成员的头颅,否则全族将遭受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

\"你祖父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牺牲品,\"黎洛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一道疤痕,\"但是'刑首'给了他一个选择,可以延后到下一代。你祖父选择了活下去,代价就是你大伯的生命。\"

我的内心一阵绞痛。\"那我父亲...?\"

\"你父亲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发誓要打破这个循环。\"黎洛走向书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他花了三十年研究各种古籍,最后找到了一个漏洞,如果能找到一个与献祭之人生辰八字完全相同的人自愿替代,那么契约就会转移。\"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记录着全国各地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大多数名字都被划掉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苏小玉。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是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