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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寒门宗妇 > 第22章 他的承诺,让她惶恐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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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的承诺,让她惶恐又欢喜

一路上京,听得的那些传闻总叫他心里沉着一块大石,他的外甥女又贤惠又聪明,怎外头将她传的那样不堪?

他自然不晓得其中关窍,只知道外甥女名声有损,担心她未来的夫家会嫌,尤其今日见了准外甥女婿,风姿卓越,玉树临风,是个全乎人,又有功名在身,家族支撑,这样的人家若非那一道圣旨,怎会娶他的稚鱼呢?

可再如何,身份便如天堑,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他只担心以后的日子,稚鱼会在陆家做小伏底,忍气吞声。

但又一想,若是陆家真看不上闺女儿,他今日又何必亲自来一趟,专门接待他们,想着他应该是满意稚鱼,便不由地借着酒劲叮嘱了这一句,语气并非长辈的盛气凌人,面对这样的人家,是高嫁,他的架子就低了一些。

端是一副慈父心肠。

陆曜听后,也知他爱女心切,也听进了心里去,既然答应了这门婚事,他就没想过其他,一门心思是想好生过日子的。

或许起先还不大能瞧得上她的身世,也曾如母亲一样,只将这门婚事当做暂时的挡箭牌先来应付皇帝那厢,等到陆家翻身那日,他还是想给陆家寻个能担宗妇之责的女子。

可这一切,都在见过陈稚鱼后打消了念头。

她很不错,有母亲带在身边教诲,假以时日,便能独当一面。

而他自然要同她生儿育女,好生的过日子。

“舅父放心,这门婚事乃是陛下所赐,小婿也很满意,不会亏待稚鱼的。”

听他对外甥女称呼亲切,陈志成神色柔和了些,亲自倒酒,说:“咱们舅婿,今日不醉不归。”

陈握瑜只喝了两杯,头就昏昏沉沉,但听着准姐夫叫阿姐“稚鱼”,不由暗自发笑,看来阿姐并不曾与他交心,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阿姐的小字。

他既然不晓得,陈握瑜也不会多嘴,他知道阿姐脾气,若有一天他同阿姐情比金坚时,关于阿姐的一切,也无需从他嘴里说出口了,届时他自然会知道,而他也就等着那一天。

等他什么都知道时,必然是阿姐最幸福时,那他也承认这个便宜姐夫。

没怎么喝过酒的人,喝起酒来没轻没重的,两个大人还没如何,陈握瑜的酒劲上来了,便凑到陆曜的身边,同他嘀咕。

“你可知我阿姐有多得人喜欢,就算没有你,她也能嫁个好人家的。”

阿姐初长成,便有媒婆踏上门来,只是当时未有舅父舅母都满意的,也就没有松口,如今一看,缘分这事真说不准,谁能想到阿姐的姻缘竟在京城这富贵窝里头。

怕他说出什么不该的话,陈志成咳了一声,目光警告地看着他。

陈握瑜并没看见,只不住地说:“你要对我阿姐好些,知道吗?阿姐不是个会诉苦的人,你若对她不好,我们都不在京里,她想哭,都不知能对谁哭。”

一句话说得哽咽不止,陈志成默了,陆曜只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了两句,嘴里自然是说了些保证的话。

哪知他一安抚,陈握瑜本还守得住的情绪瞬间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出,叫陆曜愣住,陈志成黑着脸将他提溜过来,拍了下他的头叫他消停些。

看他稚子情真,陆曜笑了笑,想来她对这个幼弟一定是极好的,所以他才这么不舍,这么不安。

什么赌咒发誓的话他不会说,但他心里知道,自己对这门婚事也是期待的,对她也是放在心里的,无需在他们面前装得情深,日后如何,且都看他怎么做吧。

......

酒足饭饱后,陆曜将他们送回了客栈,往回走时,抬头看了眼今晚的月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叫小厮套了马车,直往方家去。

这时候主家都要歇息了,他便去了角门,喊了看门的婆子,那婆子自是认得他,知道他是来看准新娘的,忍不住笑着揶揄了句:“婚前新郎新娘可不好见面的。”

人逢喜事,陆曜这也没那么多规矩,只笑笑,身边的小厮给了把赏银,让她行个方便。

婆子接了银子,喜气洋洋地去办差事。

今夜因为忧心着舅父和阿弟,这会了陈稚鱼都还没有洗漱,倒也穿得整齐,从婆子那儿得知陆曜来了,一时吃惊,不知他今夜怎会来这儿,会否不合规矩了?

这样想着,又怕是有什么不得不见面说的事,陈稚鱼赶忙出去了,去了角门,婆子已经走远,将说话的空间留给他们,陈稚鱼甫一走进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抬眼一看,只见他眼眸深邃,带着点笑意,似有一些温柔,注视着自己。

“公子这时来,可有何事?”

听她一板一眼的说话,陆曜觉得她对自己如同生人,令他有些失落,但又一想,许是还没成婚,尚且矜持,等成了婚就好了。

“今日,我接待了舅父和陈小兄弟,我们一起吃了饭,喝了点酒。”

他说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这是喝了一点酒?

不,这也不是重点,陈稚鱼原被他突然的一句弄得呆住,而后反应过来,迟疑地问出了口。

“公子如何知道我舅父和阿弟来了?”他还叫自己的舅父为舅父,已然这般亲密。

陆曜没察觉她语气里的小心,只道:“你写的信我看过,云麓那边也有我的人,知道他们会来,原本我们成亲,也该请你的舅父舅母来观礼。”

她写的信,他看过?

陈稚鱼心里一紧。

“我不知道,我的信会去公子那里。”默了默,她问:“以后我若写信,都要交给公子检查吗?”这算是监视吗?

陆曜并没有觉得哪不对,他本就不了解她,虽说看人信件不好,但她也不是别人啊,她是他未来的妻,他们夫妻一体,便是看了,也是为了了解她在做什么,想干什么,更何况如今非常时期,陆家来往的人,来往的信件,都要慎之又慎。

“不是检查,我绝无此意,稚鱼,我们就要成婚了,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他自然流露的亲昵,叫陈稚鱼沉默,心也忽冷忽热。

他叫她稚鱼,这么快就转变了称呼,而他说的话,看似是想同自己更亲密一些,但于她而言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掌控,她没那底气去拒绝,毕竟她如今在陆家人面前,没有一丁点话语权。

陈稚鱼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慌乱,他刚才还说,云麓有他的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或许家里是否早就被监视起来了。

这般高嫁,她一直处于被动,如今还没成婚,他的掌控和绝对的主动权就令她心惊,等成婚以后呢?她还能有自己喘息的空间吗?

“公子,若是我与外人通信,您要检查无可厚非,但若是我的家书,我希望您不要随意查看,这是我的隐私。”

月光下,她的小脸泛白,莹莹眸光里都是认真,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抬起,看着他争取自己的权益。

陆曜看了她好一会儿,就在陈稚鱼以为他要冷声斥责自己时,他忽然倾身过来,靠她近了一些,逼得她往后仰。

“稚鱼此话,叫人伤心,你的家书,难道就不是我的?今日我推了所有的事去接待舅父,你还未曾表示什么。”这是在向她讨要好处了。

看他眼神迷蒙,俨然是醉酒醉的厉害了,这种情况下,同他说什么都是白搭,而他自然而然的亲近也令她无所适从。

“多谢您接待舅父和阿弟,他们初入京城甚不熟悉,若无人管,我也确实心急如焚。”

她原以为陆家会嫌舅父粗陋,却不想陆曜不仅亲自去接,还推了应酬。这个举动确实令她心有感激,这样的体面,比婆母给的金镯子更烫人。

可越是如此,她越怕这体面是镜花水月,怕自己稍一错眼,他便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陆家宗子,朝堂的陆大人,那时再想抓住这丝暖意,怕连指尖都要冻僵。

“稚鱼何必同我客气?”他忽然上前一步,极快地接了她的话,在她讶异的目光里,灼灼看她。

“你的舅父便是我的舅父,如何孝敬都是应该的。”

陈稚鱼滞住,呆愣的看着他。

他竟能说出“你舅父便是我舅父”这种话,听着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一码归一码,想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些,也关切了句:“公子像是喝了许多酒,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陆曜就蹙了眉,拢共没说两句话,就要赶自己走了?

“你怎也不关心,我们一起吃饭都说了些什么?”语气颇有抱怨之意。

陈稚鱼瞪大了眼睛,她如何不关心了,只是总觉得问他别扭,或许有机会见到舅父,单独相处时问舅父就好了。

看他神色发沉,一副自己不问,他就不走的架势,逼得陈稚鱼关心道:“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陆曜便缓了脸色,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倚靠在门边,盯着她的眼睛说:“一些托付的话,你阿弟很可爱,舍不得你嫁人,哭了一场,我知他是怕你将来受委屈。”

听说阿弟哭了,陈稚鱼也默了,心里疼了一阵,嘴上只说:“他还是小孩子脾气,公子莫要笑话他。”

陆曜:“怎会笑话?我只觉至真至纯,虽然他担心的不会发生,但当着舅父和小舅子的面,我还是保证了,婚后不会委屈了你,我们成婚,是要好生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