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师伯这是打算攻守易型?”
景元明知故问,不过田粟想要忽悠药王密传再传递假消息可不简单,毕竟那些持明族龙师人老成精又不是小龙瞎。
“勉强算是这个意思吧,我是更倾向于一网打尽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断了他们的气。”
田粟左手肘支撑在石桌上手掌撑着脸颊说道,右手还闲来无事的挑逗狐狸模样白珩,蓝色的竖瞳中充斥着玩味的笑容。
被动挨打是成不了事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不强势一点红船联盟早就被公司解组了。
“昆岗君,如今持明族等来了存续下去机会不假,但我的不朽命途也有残缺你也不是看不出来,独立的丰饶命途是就是个例子。”
完整的不朽命途是可以囊括丰饶的一切,除去这些年来丰饶概念不断变广,但也不至于在不朽的命途下这么强势。
“我的不朽命途在你看来有些许狭隘,只包含了属于英雄主义的肉体可以湮灭但精神不朽的概念,不然我也不会没有立刻升格成为星神。”
田粟不等昆岗君思考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不朽命途囊括万千,而凡人成为英雄的反抗精神只是万千概念中的其中之一。
“这点我明白,能见到不朽命途重见天日的这一天,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自然不敢不敢奢求太多了。”
昆岗君劝田粟不用自责似的说道,他以为田粟是在说,他对不朽的概念只能能理解这么多,其中更多的概念他还没琢磨清楚,重塑不朽命途并非一朝一夕即可完工。
“昆岗君你特么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是重启了部分不朽命途不假,但不是所有持明族都踏上了重启的不朽命途上,明白吗?”
田粟也是敲着额头无奈说道,我的天啊,爻光,你就不能派个聪明点的持明族来吗?
“你是说,现在不朽的龙裔虽然流着龙祖的血,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敢与天争的新的不朽精神,已经算不得不朽命途上的人了?”
昆岗君虽然反应迟钝了点,但理解的还是蛮快,立刻就综合后的总结道,田粟重启的只有不朽的精神,而如今的龙裔只有生命不朽……
“没错,现在的持明族虽然还有着文明与生命的不朽,但是精神追求层面的不朽,不说是捉襟见肘吧至少也是压根没有。
“如果持明族依旧只想着如何存续下去,却不懂得何为不朽的英雄主义,那迎接他们只有没落。”
田粟简单阐述了持明族不能踏上不朽命途的缘由,现在的持明族沉寂的太久已经忘记了,曾经身为龙裔的他们因何而辉煌。
“战火是一个战士成长最快的环境,而这次反围剿我想让持明族做主力。”
“欸~田粟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打算,让持明族去经历战火的淬炼。”
昆岗君无奈苦笑道,不过他并不埋怨田粟的密而不发,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享受不朽的命途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不是龙裔的代代相传……
“这点你是多虑了,踏上不朽命途纯粹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走过的路只支持我踏上这样的不朽。”
“当然,如果对于战场上见真章不满意,你们大可继续研究所谓的的‘化龙妙法’,不过仙舟这边,可能就要请他们上猎杀名单了。”
田粟前半句解释自己的信仰决定了自己成就的不朽,而后半句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如今的持明族如此的自私且懦弱了。
对此昆岗君也无话可说,罗浮一系的持明族研究化龙妙法勾结外敌,难道其他仙舟的持明龙师都是瞎子吗?不都是各怀鬼胎?
田粟全银河的瞎跑,费尽心思给你们持明族找出路,而他们持明族的那群龙师倒好,面对对这种损害的仙舟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田粟还舍得给他们出路,他们要是再指责田粟不人道,那他们就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我明白了,是那群自私自利的龙师们做的太过火了,持明族出征就持明族出征吧,正好找机会清理了这群老东西。”
昆岗君沉默片刻后无奈说道,田粟说的没错,这群龙师手握着太多持明族的权柄了,小心思太多有他们在也只会弊大于利。
不如趁这次出征的机会,一来修复持明族与田粟之间产生的不信任,二来来场彻底的大清洗,肃清持明族内部乱象。
“既然答应了你的请求,那我就再多问一句不过分吧?田粟你真的能解决持明族的繁衍问题吗?”
说到底他还是持明族的领袖,他不能总是任性的做出决定,在对于持明族能否繁衍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也是要上点心的。
“那是自然,新的不朽命途是实实在在融合了繁育的概念的,但是你要明白,没有踏上新不朽命途时的龙裔,即使身上流淌着不朽的龙血,也不具备繁育特质的。”
田粟对此也毫不隐瞒,毕竟他们是要进行合作的盟友,所以有必要把现实告诉对方。
“不过好在你们持明族的龙裔身上还流着不朽龙祖的血,借助残存的不朽概念,持明族踏上不朽命途稍微容易一些。”
田粟既然要把持明族当自己的剑,那他就不能只是敲打他们,打一棒子也得给颗蜜枣才能谈妥。
“只要不是刻意去追求那种成为英雄的不朽精神,大致……达到彻底理解云骑精神,他们就能重新踏上不朽命途。”
“毕竟……在我重启不朽命途时就感受到了,已经有不少在云骑军服役的持明龙裔,已经踏上了全新的不朽命途。”
田粟作为第一个踏上新不朽命途的人,他看到的那条命途上不只是持明族,无数微光闪烁是在诠释懂得对不公反抗的精神。
那时所有受压迫者思想得到启蒙的曙光,是懂得反抗崇尚理想的精神,比起称呼他们信徒行者,田粟更想称呼他们一声同志战友……
“……欸,你啊你,几千年了一点都没变,不过总好过那些只会空想的理想家,你走得远比他们要更深入更遥远。”
昆岗君大抵是明白田粟的意思了,懦弱与妥协不是民族的音符,也永远不能成为其中的音符,只有勇气才是人类的赞歌。
“呵,田粟或许你是对的,太过安逸只会让持明族变得腐朽,或许真该来一场血与火的交锋,才能打醒老顽固们自视甚高的幻梦。”
“不过有点我们做的还算及时,立刻封锁不朽重启的消息,本来是为了维护秩序,如今倒是成了持明族重新踏上不朽命途的契机。”
昆岗君心情似乎是豁然开朗了说道,田粟他是个心思很密的人,他虽然让持明族上了战场,但他也是想让敌人打醒麻木不仁的持明。
现在感觉到疼痛,总好过病入膏肓的截肢。
“好了,与你们聊的够多了,倒也是时候回去告诉其他龙尊,你的想法与立场了。”
昆岗君也是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说道,田粟给他的启迪颇多,而持明族也确实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了。
“昆岗君,记得一句话……”
“风浪越大鱼越贵。”
白珩就算变作了一只狐狸也不忘皮一下,操着田粟的口音正儿八经的说道,就像是不整活浑身难受似的。
“白珩,别用我的声音。”
田粟手指抬起轻轻弹在脑门上说道,这要比到处乱飞的白珩好抓多了,而白珩也只是吃痛的嗷呜一声。
昆岗君转身离开不过几步,田粟却泰然自若的倒了杯茶,而景元也给自己倒上杯茶静候好戏开场。
“爻光,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更别说还带着一大堆人一起听。”
田粟对着走出几步的昆岗君调侃道,语气闲散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丫头会这么做,语气中像是充满了祖父对于孩子的宠溺慈爱。
“爻光?”
昆岗君皱着眉头转过身,四处寻找爻光一无所获后疑惑道,他看见的只有闲散坐在树下喝茶的田粟和景元,并没有找到爻光的身影。
就在以为田粟是在开玩笑,田粟不语从昆岗君身上挑灯似的,弄出一片像曲别针一样指甲盖大小的玉兆单元,清脆的落在地面。
而小玉兆片落地后,不过片刻就投影出一个玉阕仙舟的标志,传来有些青春靓丽的少女音:
“喂,田粟你这做的也忒不厚道了吧?咱们也算老朋友了,还帮你护住了云虚姐近百年,看在这个份上,你就不能不揭穿我?”
“呵,一码归一码,昆岗君代表的是持明族的事情,你瞎凑个什么热闹,再者说了你窃听还有理了?”
“而且你还给仙舟所有将军实况转播,把一个持明族的私下会谈直接搞成了现场直播,这让我跟你怎么地道?”
田粟倒是也不惯着对方道,对于爻光这种恶人先告状的行为不屑一顾,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东西了,你还搁这跟我这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