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粟知道这种微妙的平衡并无多大用处,用丰饶激活狂野的繁育只是第一步,想要重塑不朽命途需要徐徐图之。
“那就……不妨把赌注下的再大一点!”
田粟似乎是计谋得逞一般笑着说道,随后他逐步放开对于丰饶命途的长久以来的压制,放松了存护对于繁育的压制。
田粟盎然的生机不断涌现,兴许是经历了长久的压制,开始报仇雪恨般的的生长,而田粟的肌肤就成了枝叶最好的宿主。
然后在一瞬间田粟就被丰饶吞噬,身体也被一棵庞大的树木包裹其中,视他如养料一般不断汲取。
而繁育的孑遗似乎是接受了丰饶的点化,一部分孑遗开始肉身生灵,感受到田粟被大树独享,仅凭自身对食物的追求遁入树中。
“大师兄!”
镜流在注意到田粟被树木裹挟的一瞬间,就手握冰剑就往巨树上砍着大喊道,但是寒霜剑痕只在一瞬间就愈合了。
不可否认的是,田粟迸发出来的丰饶力量要比之倏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镜流依旧想要和丰饶木一较高下,把田粟从中救出来。
“镜流姐别较劲了,这不是咱们能掺合的事!”
白珩瞬间提起不断挥剑镜流就往远处飞,边拉着镜流飞还不忘让她冷静下来,而镜流也是很不甘的任由白珩带走。
白珩也想动手帮田粟,但是她感受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恐怖的命途之力,比老古董七条命途合计起来都要强悍!
仅靠她令使级别的力量根本没用,她甚至怀疑……丰饶星神亲自下场,阻止田粟踏上不朽命途了!
也是带着镜流飞离田粟融合命途之处,在墨色的虚无树下停止了飞行,毕竟再强悍的命途接触虚无也是触之即碎。
“白珩,放开我!大师兄现在明显是出了事,我答应了要给大师兄护法的!”
“白珩,算我求求你了,放我过去吧哪怕是死我也不惧,我……不能再失去大师兄了……”
但在白珩拖拽镜流的路上,镜流从急切的对白珩放她下去,到后面说起话来都开始带了哭腔,她似乎真的心急如焚……
“镜流姐你就别难为我了,老古董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他这么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们过去也是也是白白送死不是吗?”
白珩很无奈的说道,她心情不比镜流心里轻松,但她知道丰饶树的可怕才带镜流逃离,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一切都在老古董意料之中。
毕竟老古董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都说相信奇迹的人本身就是个奇迹,而他就是那个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
“怎么……怎么又是这样!明明、明明好不容易重重逢的啊!”
镜流跪在地上不甘捶打地面说道,眼泪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出,委屈难过不甘都涌上心头。
七百年前那种重要的人在眼前消逝,自己只能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镜流几近崩溃的说道:
“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说这话还好,说完后以镜流为圆心冻结了所有靠近的荆棘,虚实的地平线中开始下起了雪,雪花触及之处荆棘瞬间碎裂化为齑粉。
紧接着她的力量节节攀升,手中的冰大剑上的冰碴怦然碎裂,露出重剑洁白似雪霜寒刺骨的细剑――越霜。
“管你是星神还是祸祖,把我的大师兄……还给我!”
镜流在雪中逐步站起拿起剑来说道,言罢把寒霜中褪出来的越霜剑握在架在胸前,一个健步就冲向汹涌而来的荆棘!
谁也说不清镜流走的是什么路子,她的力量勇猛霸道不属于任何一条命途,在她那里剑就是剑,它与任何命途都无关。
镜流宛若脱缰的野马般冲了出去,凡她的霜寒所过之处皆是冰雪遮掩草木尽碎,而她眼中只有丰饶木包裹中的大师兄……
“好家伙,镜流姐原来这么猛的吗?难道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老古董?”
白珩看着镜流的无敌之姿感叹道,她那副神挡杀神的气势简直不要太帅,而且以她现在的状态丝毫不会受到创伤。
“等等,罗刹呢?”
白珩这才注意到罗刹似乎没有跟他们一起逃,左摇右晃着脑袋一狠心飞了出去,心急如焚的寻找罗刹的踪迹。
“天呐,罗刹先生你可一定要没事啊,阿弥陀佛阿门~”
白珩心中忐忑的在空中检索罗刹的踪迹,这位毕竟是他们的客人一定不要出事啊!
“罗刹先生……嗯?怎么那些枝叶都绕着他走?”
只是白珩巡视一圈就发现了罗刹,但很奇怪的他依旧站在原地丰饶木最近的距离,但是所有的丰饶木对他都是绕道而行……
他在田粟化作丰饶木的一刻就收紧了棺椁,将余下的繁育孑遗关押在棺椁中,然后就聚精会神的盯着田粟会带来什么惊喜。
而他嘴角见着田粟交汇两条命途,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就仿佛台下的观众想要见识魔术师的魔术纰漏。
在这有黑白二色的虚实的地平线中,一抹挥之不去的绿色不断蔓延,暴戾的蓝白色霜寒与之争雄,成为了这里最闪耀的点缀。
“这个罗刹到底是什么跟脚,竟然让这么丰饶木绕道而行?”
白珩凝视了他片刻便叹了口气疑惑道,这种强于令使的丰饶力量竟然都对他避让三分,足以见得这个罗刹身份不一般。
呵,田粟交汇丰饶于繁育命途,镜流不断砍伐无端蔓延荆棘,罗刹近距离观察丰饶木,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是不是?
……
而在田粟那一边,丰饶的力量止不住的涌现被丰饶木融合,他的身躯仿佛变成了树木一般,自己可以看到苍天大树的视野。
整棵大树不断开枝散叶长出金色枝叶,而他身上的每一片叶子都蕴含着无限生机,但这在仙舟人看来再熟悉不过了,它与建木同种……
“丰饶木?”
这个想法第一时间占据了的田粟的想法,这种身躯他只在书籍中见过,是寿瘟祸祖施加最大的诅咒之一,让人成为真正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