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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赵同志这是带新媳妇回家啦!” 三大爷摇着蒲扇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淮茹身上的红绸旗袍,“这衣裳料子可真讲究,怕是得不少票证吧?”

秦淮茹红着脸躲在赵昊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院里的风裹着各家饭菜的香气,混着墙角夜来香的味道,让她有些局促。她听见二大妈的嗓门从东厢房传来:“我说老赵,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这喜糖可得补上!”

赵昊笑着从自行车筐里掏出两包水果糖,挨家挨户递过去:“劳各位街坊惦记,明天一定摆桌酒,好好热闹热闹!” 他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手腕上的机械表在灯光下一闪一闪。

进了自家小院,赵昊轻轻关上雕花木门,院里的葡萄架在月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子。“累坏了吧?” 他伸手解开中山装的领口,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先去屋里歇着,我给你打盆热水泡泡脚。”

秦淮茹站在堂屋门口,看着墙上挂着的西洋挂钟,听着赵昊在厨房忙活的动静,突然觉得一切都像在梦里。雕花的梳妆台,崭新的搪瓷脸盆,还有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红绸被面,处处都透着陌生又温暖的气息。

“来,试试这个。” 赵昊端着铜盆进来,盆里的水汽氤氲着玫瑰香皂的香气。他蹲下身,握住秦淮茹的脚踝,动作轻柔地帮她褪去凉鞋,“城里姑娘都爱用这个泡脚,去乏。”

秦淮茹低头看着赵昊专注的侧脸,烛光映得他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院外传来邻居家孩子的哭闹声,还有收音机里样板戏的唱腔,却都仿佛离得很远很远。她忽然想起白天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光景,原来幸福不仅是驶向有光的方向,更是在这一方小天地里,有个人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

铜盆里的水泛起细碎涟漪,映着烛火明明灭灭。赵昊指尖擦过秦淮茹脚踝时,她猛地颤了一下,水珠顺着小腿滚进旗袍开衩处。“别怕。” 他嗓音压低,带着几分哄劝,温热的掌心覆上她冰凉的脚背,轻轻揉搓着,“城里的路硬,走了一天该酸了。”

秦淮茹咬着嘴唇,目光无处安放。梳妆镜里倒映着赵昊半跪的身影,中山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那上面还沾着全聚德烤鸭的香气。她忽然想起白天在照相馆,他也是这样凑近替她整理发梢,呼吸扫过耳畔的痒意,此刻又漫上心头。

“在想什么?” 赵昊突然抬头,烛光将他眼底的笑意染得发烫。他抽出毛巾,轻轻裹住她湿漉漉的脚,动作熟稔得像是练习过千百遍,“明天带你去百货大楼扯几匹新布,做两身衬你肤色的衣裳。”

“不用这么破费......” 秦淮茹话没说完,就被赵昊握住了手。他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却在触到她无名指上崭新的铝制戒指时,突然收紧了力道。“跟着我,就该风风光光的。” 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往后你只负责貌美如花。”

西洋挂钟的滴答声不知何时变得拖沓,烛芯 “啪” 地炸开一朵灯花,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赵昊松开她的手时,秦淮茹才惊觉掌心沁出薄汗,铝制戒指被焐得发烫。她想抽回手整理发梢,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后颈贴上带着机械表凉意的胸膛。

“冷?” 他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呼吸里还混着玫瑰香皂的甜腻。秦淮茹摇摇头,却在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时,突然想起灶台上温着的洗脚水 —— 此刻怕是早凉透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俯身的动作撞得粉碎,月光从葡萄架缝隙漏进来,在旗袍盘扣上碎成星星点点。

窗外的夜猫又叫了一声,这次却没惊起藤叶。赵昊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松开,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钢笔字迹。秦淮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片温热,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混着他低沉的耳语,在狭小的堂屋里织成细密的网。铜盆里的水彻底凉透,倒映的烛火却越烧越旺,将两人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模糊。

当西洋挂钟敲响十一下时,秦淮茹终于在眩晕中抓住床头的红绸被面。赵昊替她掖好散落的碎发,腕间的机械表磕在雕花木床柱上,发出清脆的轻响。她望着帐顶摇曳的流苏,突然分不清是屋里太闷,还是他掌心的温度,早已将自己灼成了春日里化不开的糖霜。

而与此同时秦淮茹的名字也被刻在不老宫她的自己的院子的门上,从今天开始她也是青春不老,容颜不改的样子了,同时对赵昊也是死心塌地了。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炕头洒下斑驳的光影。秦淮茹蜷缩在红绸被里,只露出半张泛红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昨夜的西洋挂钟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滴答声混着院里早起邻居的说话声,织成朦胧的网,将她困在绵软的被褥间。

赵昊轻手轻脚地系上衬衫纽扣,目光不时瞥向床上的人。见秦淮茹翻了个身,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旗袍,叠好放在梳妆台上。机械表的冷光扫过床头歪倒的搪瓷杯,他想起昨夜用这杯子给她喂过红糖水,喉结不由得动了动。

四合院的青石板路上已经热闹起来,卖豆腐脑的梆子声、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赵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特意在国营早餐铺前排了半小时队,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一碗甜豆浆,又绕道去副食店称了半斤蜜饯。“新媳妇爱吃甜的。” 他笑着对售货员说,腕表在晨光中晃出一道银亮的弧线。

回到小院时,葡萄架上的露珠还未消散。赵昊推开房门,就见秦淮茹正撑着身子坐起,头发乱蓬蓬地散在肩头,身上的碎花小褂歪歪扭扭。“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快步上前,将早餐摆在炕桌上,伸手替她理顺发丝,“尝尝这个,国营铺子的肉包子,皮儿薄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