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在准备熬酸梅汤的东西,听着她眉飞色舞地讲话,直接笑出了声。
宋云娇接上姐姐的话茬,继续说:“太婆见祖父他们各个穿得光鲜亮丽的,就问大哥你们去哪了?
祖母在气头上,直接呛声道。
我那孝顺的儿媳,觉得我老婆子这辈子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说要带我去见见世面,带我吃好吃的。
他们一个个沾了我的光,跟在我屁股后面,去城里大酒楼吃了一桌子的大鱼大肉。
那鱼肉嫩的咧,那鸭肉香的咧,那虾肉鲜的咧,那鸡汤补的咧……
哈哈哈哈哈哈……”
宋云娇学着祖母的语气跟神态说完这话,自己却哈哈大笑起来。
宋云嫚也边笑边说:“气得太婆脸都绿了。
听着祖母说那些好吃的,脸又憋红了,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快要炸了。
太婆骂祖母没孝心,说有好吃的都不先孝敬她这个婆母。”
然后宋云娇又开始学宋母说话:“对呀,我就是没孝心,你那大儿媳有孝心,你大儿子一家都有孝心,你让他们带你去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呗。”
宋云嫚接着说:“太婆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她骂不过祖母,转头就开始骂祖父。”
温暖暖好奇地问:“那你们祖父有没有说什么?”
宋云嫚摇摇头,“祖父一声不吭,我们也各忙各的,没人搭理太婆。
她骂累了,就想拿个篮子装点杨梅回大房那边。
祖母一把抢回篮子,说这是她大哥送过来的东西,凭什么要便宜了大房一家。
然后太婆说满满两筐杨梅呢,你们一家吃得完?
祖母说我们要留着做钵仔糕,就算烂掉也不给她拿去贴补大房那边。”
温暖暖又问:“你们太婆就没闹了?”
宋云娇接话:“闹啊,她要祖父动手,拿点杨梅给她,她要送点去大房,二房那边。”
宋云嫚接着说:“祖父刚想动手,祖母一句话就把他定在了原地。”
温暖暖:“你祖母说什么了?”
宋云嫚:“祖母说,你要是敢动我的杨梅,我就让我儿子们送你去你大哥家住下,跟你大哥一家好好相亲相爱。”
宋云娇压低声音叭叭:“然后祖父怂得一动不敢动,任由太婆怎么骂都无动于衷。”
宋云嫚笑嘻嘻地接话,“祖父就是怂,他哪敢不听祖母的话?“
“他能不怂吗?万一真的被逐出家门怎么办?
我们可都站祖母这边的,届时谁能帮祖父啊!”
这大实话是宋云娇说的。
一旁认真剥枇杷的张氏,看着两个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自己的长辈。
她扬声怒骂,“你们两个促狭鬼,这话要是被你祖父听见,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温暖暖又问:“那你们太婆呢,又回去大房了?”
宋云嫚不屑地撇撇嘴,“那可不,被祖母气走了。”
温暖暖把桌上小篮子里的肉,一一拿了出来,“那我们今晚就做好吃的。”
这是她上马车前,掌柜塞进来的篮子,说后厨还有很多肉,让她带点回去。
“哇,这么多肉,还有排骨。”
温暖暖说:“我们今晚弄个排骨冬瓜汤,再炒几个肉菜。”
“好呀,好呀!”只要有好吃的,别管怎么弄,宋云嫚只管带张嘴就行了。
又看到角落里摆放的两大袋东西,她好奇地问:“四叔搬进来的是什么?”
“冰糖。”温暖暖又给她们解释,“以后我们做钵仔糕,都要用冰糖来做。
这样做出来的糕点更加晶莹剔透,没有掺杂红糖的颜色卖相会更加好看。”
温暖暖在厨房教她们怎么用冰糖做钵仔糕,还教她们怎么熬酸梅汤。
毕竟以后她要管一个快餐店,一个甜品店,家里的事她就不参与了。
最后几人还研究了一下,怎么用杨梅做钵仔糕。
几人越做越熟练,等上锅蒸熟的空隙,温暖暖还教她们把今早洗好的杏子,对着镰刀对半转两圈,然后一分为四破开,取出里面的果核。
野杏子也要挑生的,太熟那些,怕煮过之后就烂了。
切好的杏肉,温暖暖倒在陶土锅里,用敲碎的冰糖粒腌制着。
腌制两个时辰左右,到今晚临睡前把它煮开,用着锅里的糖水继续腌制一晚上,明早夹出来晒干就好了。
果核她也没扔,倒在院子的角落晒着,等晒干后里面的杏仁可是能榨油的。
暝色四合时,宋家院子渐渐热闹起来,田里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
院子里摆好了两张桌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有一大盆冬瓜炖排骨汤,还有肉片炒豇豆茄子,肉片炒薤菜,蒜蓉炒蕹菜,油炸泥鳅跟黄鳝段。
宋家姐妹俩装饭的装饭,摆碗筷的摆碗筷。
张氏在院子的一角给小女儿和宋云弘洗澡,两个泥猴一个晌午都在田里撒泼。
宋云海跟宋云泽兄弟俩,刚从河边洗完澡回来,这会儿在晾各自的衣服。
宋父也刚从盥洗室出来,带着一身的水汽,肩上还搭着一条布巾准备绞头发。
而宋母洗漱完用长布巾包着头发,手上拿着两支蚊香,在两张桌下各插了一根。
温暖暖则还在厨房拌青瓜呢,她刚洗完手,一身清爽的宋羿川就进来了。
她忙招呼道:“你来得正好,帮我端一盆青瓜出去。”
宋羿川走到她身旁,非要挨着她,看她认真地洗手。
温暖暖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
宋羿川也不知怎么了,在田里忙活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
她生气时,会瞪大那双水灵灵的大眼,一副无可奈何却只能怒瞪着他的可爱模样。
她无语时,会不雅地对着他,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开心时,会直接笑出声,不像那些贵女一样拘束,只会用手帕捂着脸压抑着自己。
她得逞时,会用那腻死人的嗓子,甜甜地喊他羿哥哥。
你说她没规矩吧,她端着的时候,比任何贵女都要端庄有礼。
你说她端庄吧,她乐的时候笑得前俯后仰的,就差叉腰仰天大笑了。
温暖暖都洗完手把盘子端上了,那人还傻站着,她回头不解地问:“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