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州判朱公,屁股下的椅子咯吱作响,仿佛在嘲笑他那摇摆不定的胃。
窗外月亮惨白惨白的,像块没洗干净的抹布。
他不是在思考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而是在纠结今晚是宠幸隔壁王婆家的限量版锅贴,还是临幸自己偷偷藏起来的,散发着罪恶香味的半只烧鸡。
官署里静得能听见蚊子打嗝。
只有他肚子里的馋虫在合唱《空城计》。
突然,一道影子在油灯下跳起了迪斯科。
朱公眼皮都没抬,心想肯定是哪个加班的倒霉蛋,或者是不小心越狱的老鼠。
继续在锅贴和烧鸡的脑内美食battle中当评委。
影子又扭了一下。
这次慢摇,像便秘的老大爷在公园遛弯。
朱公终于忍不住抬头。
一个美女,还是自带圣光的那种,出现在了他的雷达范围内。
她穿着一件像是从仙女衣柜里偷来的裙子。
身段婀娜多姿,像是刚从pS里走出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更是亮得晃眼,像自带十个LEd灯。
朱公瞬间石化。
官署里什么时候藏了这么个绝色?
而且这美女身上飘来一股奇特的味道,不是庸俗的脂粉香,而像是雨后泥土的清新,又有点像…狐狸窝的味道?
朱公虎躯一震。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妖精?
但他非但没害怕,反而肾上腺素飙升,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二十岁。
现在的狐狸精都这么卷了吗?颜值内卷也太可怕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见过大场面的老司机。
“你…你是谁?深更半夜的,搁这儿吓唬谁呢?”
他故意压低嗓音,试图营造一种“我很严肃,不要惹我”的氛围。
美女停止了尬舞。
转过身,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不明觉厉的光芒。
她看了朱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迷惑,又好像有点嫌弃。
仿佛在说:大叔,没事别瞎bb,影响我修炼!
朱公见她没被吓跑,反而更加膨胀了。
他站起身,堆起一脸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一步一步挪过去。
“姑娘莫慌,贫道…呸,本官只是好奇,夜深露重,姑娘为何在此徘徊?莫非是迷路了?要不要本官送你一程?”
他差点把随缘道长的口头禅秃噜出来。
美女傲娇地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朱公再接再厉,又靠近了一步。
他闻到了那股越来越浓郁的狐狸味儿。
嗯,确认过眼神,是正宗狐狸精。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伸出咸猪手,轻轻拽住美女的袖子。
“姑娘别走啊,不如赏个脸,过来坐坐,陪本官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美女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
没挣开。
她似乎没想到朱公这么直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然后…
她就势坐在了朱公旁边的椅子上。
朱公顿时乐开了花,像中了五百万彩票。
他立刻像变魔术一样,从抽屉里掏出一盘点心。
这是他白天从摸鱼真人那里顺来的,据说是宫廷御厨的秘方,味道嘎嘎香。
“美女,吃点东西,压压惊。”
美女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盘点心,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她拿起一块,小口咬了一口。
“还行吧,没我做的烤鸡好吃。”
她淡淡地说。
朱公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爱慕,再到现在的窃喜,他觉得这个夜晚简直是人生巅峰。
接下来的日子,朱公和这位“狐女”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哦不,是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活。
狐女白天总是懒洋洋的,像只猫一样,喜欢找个暖和的地方睡觉。
有时候还会变成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萌得让人心肝颤。
朱公偷偷摸摸rua过几次,手感好到爆炸,简直欲罢不能。
但她晚上就精神抖擞,像打了鸡血一样,拉着朱公聊天,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什么都聊。
有时候聊着聊着,突然冒出一句:“你说我们狐狸洞里要不要装个地暖啊?冬天太冷了。”
朱公一脸懵逼,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这个嘛…要看洞的朝向和深度,还要考虑地质结构和保温材料…”
他们的关系进展神速,快得像坐了火箭,嗖嗖嗖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天晚上,狐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她深情款款地看着朱公,轻声唤道:“夫君。”
朱公听到这个称呼,心头小鹿乱撞,差点没把持住。
“娘子,怎么了?是不是想通了,要给我生个足球队?”
他有点紧张,难道是要摊牌了吗?
狐女幽幽地叹了口气。
“妾身夜观星象,为你卜了一卦。”
“夫君近日有喜。”
朱公眼睛一亮。
“什么喜事?难道是朝廷要给我颁发‘年度好官’奖了?”
难道是要升官了?他这个州判当得都快发霉了。
狐女的语气却没那么乐观。
“喜忧参半,福祸相依。”
“夫君将要升迁,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朱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原地表演一个托马斯回旋。
果然是升官!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他还没来得及庆祝,狐女接下来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把他从头浇到脚。
“但是…升迁之日,亦是令堂…驾鹤西游之时。”
朱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冻住的橘子。
这…这是什么鬼操作?
升官和老妈去世?这叫喜忧参半?
这简直就是买一送一,买了个官位,送了个火葬场VIp啊!
他呆呆地看着狐女,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出荒诞剧。
三天后,朝廷的调令到了。
朱公真的升官了,调任到更高级别的部门,前途一片光明。
他手里拿着调令,感觉像拿着一张死亡通知书。
第二天,家里的讣告也到了。
老妈真的去世了,死因:被儿子的好运给气死的。
朱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果然应验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不得不忍痛辞去新到手的官职,准备回家奔丧,顺便把老妈的墓地选好。
他找到狐女,满脸悲伤,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娘子,我要回老家了,以后不能陪你一起撸串了。”
他拉着狐女的手,依依不舍。
“你…你可愿随我同去?我们一起回老家种田养猪,过着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狐女摇了摇头,像拨浪鼓一样。
“妾身不能去,去了会水土不服的。”
朱公心里一凉,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为什么?难道你嫌弃我家穷?我跟你说,我家可是有祖传的…猪圈!”
“夫君是人,妾身是狐,人妖殊途,天道难违,去了也是给你添麻烦。”
朱公心里万分不舍,但他知道狐女说的是事实。
人妖结合,注定要经历各种磨难,说不定还会被雷劈。
他含着泪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
狐女一直送他到河边,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河水潺潺流淌,像一条银色的腰带,隔开了两岸。
朱公看着河水,又看看狐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娘子,这河水不深,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娶你!”
“这河水不深,我们一起过去吧!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狐女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夫君有所不知,狐狸…是旱鸭子,天生怕水,下水就翻白眼。”
“这是天道规则,谁也改变不了,你就别为难我了。”
朱公不信邪,撸起袖子就要下河。
“什么规则?都是骗人的!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带你走!”
他试图拉着狐女往船上走,但狐女死活不肯,像一棵钉在河边的树。
她甚至露出了狐狸耳朵和尾巴,试图用兽性来吓退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