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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我那宋兄安排我做这班头,我自是要做些事的。”王骁说的大义凛然,那宋濂溪前后给了自己二百两银子,拿钱不办事,不是王骁这昔日的牛马的风格,哪怕摸鱼也总得做点啥不是。

“甚好!”梁劲彪大喜,心道也不枉昨日自己花那一百两银子!

“看王兄大约是善使剑”梁劲彪看了眼王骁腰间的长剑“不知道王兄是几境修为?”

“四境”王骁实话实说

那日与那四境的武馆馆主比斗,武馆馆长不是自己的对手,想来自己应该是比四境强些,但大约也到不了五境。

“哈哈,王兄弟这般年纪能有四境也是颇为了得。”

“那林班头与那胡班头那般年纪也不过也才是四境。”梁劲彪大笑。

他放心了不少,毕竟这王骁如果是个绣花枕头,哪怕真有案子他也不敢真把人派出去,办成办不成还是次要,要是在外面随随便便让人伤了,县尊那自己肯定没法交代。

“那云山镇有几个村子这些时日死了些人,有那些刁民时常来县衙前聒噪,今日被县尊看到了,便让我差人过去。那两位班头都在外行差,只能劳烦王兄弟带人过去看看了,顺带着安抚一二。”

“不知王兄弟可否愿望?”梁劲彪小心问道。

“这县尊的差事我依然是责无旁贷的。”王骁向梁劲彪拱了拱手。

“那便甚好!”

“小五!”梁劲彪喝道

那叫小五的捕快从门外飞奔进来。

“以后你且跟随王班头听他差遣,定要护好王班头周全,莫要出了差池。不然小心你的皮。”梁劲彪言语肃然

那小五慌忙点头称是。

“这小五还算伶俐,以后就便跟着王班头吧。”

王骁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取了信牌。

带着小五和归属他麾下的十名捕快骑马一路出了清河县城。

“不知这是何案子。”王骁马术不济只能催马慢跑,此时那小五就骑马跟在身旁。

听梁劲彪话里意思死的人还不少,王骁有些好奇为什么梁劲彪第一次就给安排这种案子。

“就是些山匪性起杀了些人。”小五话语恭敬中带着轻描淡写道

“这清河县还有山匪?”王骁讶然,毕竟除了最开始在那破庙时经历了生死之局,这一路从青州到这清河都是一路承平。

“自然是有的,在那林砀山里有一伙贼人已经盘踞了许多年了,怕是有一百号人,那刚换的头领名叫岳江川,人号座山雕,是个五境武者。”

“平时还算安分,不过有时孝敬收的少了也会杀些人。”小五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神踏马座山雕。”

王骁看他说的轻松心里腹诽

“官府没派人进剿?”

“嘿嘿,自然是有的,不过人马在山下转一圈,而后又去那根底浅的富户家里收些剿寇银子便回去了。”小五笑道“时间久了那些富户自然也就不再劳烦官府了,只些家里人被杀了的村民时常去衙门聒噪。”

“且不说那贼人寨子在那深山之中,山高谷深易守难攻,就是攻过去了也不过是驻扎寨外修整几日便回去了。”小五将马凑近王骁声音放低“听闻那伙贼人却是那青州城里贵人豢养的。那贵人好脸面,有些龌龊事自然是得有人去做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

“那我们此去.......”王骁看眼一脸窃笑的王五

“王班头放心,那些贼人至多不过是杀些普通百姓,官府中人他们却是不会动的。”

“我等此去不过是走些流程,毕竟县尊初来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小五声音窃窃

“要怎么做?”王骁声音漠然

“随便记上几个死人名字,先将那这几日去衙门喧闹的村民稳住,如若不听再敢去那县衙该打打该抓抓。”

“这些事兄弟们自是轻车熟路了。”小五嘻声道

“还踏马轻车熟路!”王骁心中怒起。

一直知道这封建社会黑,没想到现在就让自己碰上了。权贵豢养山匪,官匪勾结,草菅人命。

王骁心里有些犯堵。

见王骁不再问话,那小五也安静下来。

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便来到了那云山镇,此时那里长已经在那镇口等候,身边站着数名仆从。

“这便是刚上任的王班头”小五介绍道。

又指了指那一身锦袍,外套丝绸夹袄的肥硕中年对王骁道

“这便是那云山镇的里长”

此时那里长摇摆着硕大的身子慌忙上前,身子不停的打着拱

“却是劳烦王班头和众位差爷了,也是我办事不周,让那些个刁民去那县衙聒噪扰了父母大人清净。”大冷天的这胖里长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来擦脸上不知是累出来还是吓出来的汗。

“去那苦主家。”

王骁也懒的废话

“我这便带路。”胖里长在边上人搀扶下上了一头颇为壮硕的驴。

看那驴子被胖里长压的四肢险些打晃。

王骁摇了摇头道“走吧”

一名仆从在前牵着驴,后续人马紧跟其后。

走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便来到了这次死人的石河村。

有五六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的村长对众人做了个作揖后默默将王骁一众领到村里祠堂。

祠堂里席地摆着十具尸体,尸体身下垫着草席,有两具被打着补丁的灰布盖着。

尸体上满布血污,有流出的血液未落到地面时已被冻成了冰溜。

王骁忍着恶心一一打量几具尸体,又指了指被灰布盖着的那两具

“那是被奸污致死的妇人。”那村长道

此时数名村民围进了祠堂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面露愤恨者,也有眼中垂泪饮泣者。

慑于十数名腰胯雁翎刀的捕快,人群却也并不喧闹。

王骁招过来村长道“说说吧!”

那村长默然良久道“这林砀山中的强人盘踞在此已有数年了。往年里都是每个季度来村里收些孝敬便退去了,虽是偶有杀人但多数时候都还算好说话。”

小心打量了眼王骁的神情,村长又道“前些时日那强人又来,说是寨子新换了大当家,往年的孝敬要翻一翻。”

“现下这光景,西边朝廷征讨蛮夷,南边叛贼祸乱,那军税剿饷连年摊派,每年都涨,这今年又摊上干旱收成本就不好,那林砀山强人又要将孝敬翻上一番。”

“这确是要我这村里二百多口人的性命啊”村长手抹眼泪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