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府衙正厅的青石板上,孔融端坐于主位,神情严肃。他的面前,是太史慈和守将们,众人皆面色凝重,厅内的炭火虽然烧得正旺,但却无法驱散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太史慈站在孔融面前,他的战袍上染满了鲜血,仿佛昨夜的激战仍历历在目。他的双戟斜靠在案几上,闪烁着寒光,而他的目光却如火炬一般,燃烧着决心和勇气。
“孔公,”太史慈抱拳施礼,声音低沉而坚定,“昨夜我率部偷袭敌营,贼军虽已大乱,但他们人数众多,围城之势并未解除。然而,我观其后方空虚,若我再率骁骑出城,直捣他们的后路,截断他们的粮道,定能让贼军陷入混乱。届时,公只需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北海便可保无虞!”
孔融听到太史慈的话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子义啊,你的勇猛真是令人钦佩不已,北海能够有你这样的将领,实在是太幸运了!然而,那管亥率领着足足十万之众,你却只带领一百骑兵再次出战,这实在是以卵击石啊!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白白地送掉性命啊!子义你对北海的忠诚和孝道,大家都有目共睹,北海怎么能够失去你这样的人才呢?”
太史慈听完孔融的话,再次跪拜在地,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孔公啊,慈的老母亲对您的恩德感激涕零,特意嘱咐慈前来救援北海。如果不能解除北海之围,慈实在是没有颜面回去拜见老母亲啊!所以,慈愿意与敌军决一死战,哪怕是战死沙场,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遗憾!”
说完这番话,太史慈的目光异常坚定,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他的决心和勇气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厅内的守将们也都不禁为之动容。
孔融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站起身来,他伸手扶起了太史慈,一脸凝重地说道:“子义啊,你的忠义之举,实在令我深感钦佩。然而,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单凭武力恐怕难以与这众多的贼人抗衡啊。要想成功突围,还需运用智谋才行。”
孔融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曾听闻平原的刘玄德,他距离北海并不算远。此人以仁德之名广为人知,乃是当世的英雄豪杰。若是能得到他的援助,我们便可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如此一来,或许就能成功解围了。”
太史慈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抱拳施礼道:“孔公所言极是!慈愿拼死杀出重围,前往平原向刘玄德求援,定当不辱使命,恳请刘备发兵解救北海之围!”
孔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吩咐身旁的文吏取来笔墨纸砚。他亲自提起笔,蘸满墨汁,在洁白的纸张上奋笔疾书。
孔融的字迹刚劲有力,每一笔都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和恳切。
写完信后,孔融仔细地将信纸折叠起来,用信封封好,然后郑重地交给太史慈。他紧握着太史慈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子义啊,管亥的围城之势愈发猛烈,贼兵戒备森严,想要突围出去绝非易事。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谨慎,务必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北海的存亡就全靠你了啊!”
太史慈感受到孔融的信任和期望,他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他目光坚定,沉声道:“孔公请放心,慈定当不辱使命,拼死突围,将此信送达刘玄德手中!”
当夜,太史慈筹谋突围,管亥营寨环城,岗哨密布,突围艰难。太史慈熟谙兵法,决用“瞒天过海”之计麻痹敌军。他命百骑于城东佯攻,擂鼓呐喊,火把高举,佯作大举出城,吸引黄巾主力东向。
管亥部将果中计,调兵增防东门,城西防线松懈。太史慈趁夜色,单骑自城西潜出,披荆斩棘,避开贼兵巡哨,借夏夜林荫掩护,疾驰而去。黄巾营中闻东门鼓噪,管亥亲督兵东望,待察觉异动,城西已无人迹,怒喝道:“中计矣!速遣骑追!”
然太史慈马快,早已远遁,贼骑追之不及。
太史慈星夜兼程,昼伏夜行,避开黄巾斥候,历经数日,终抵平原县境。平原城外,夏风温热,屯田青壮挥锄,市井熙攘,书院学子朗朗,升平气象盎然。
刘备治平原,新政初兴,两万降众渐安,仁义之名远播。
太史慈入城,直奔府衙,求见刘备。
守吏见其血染战袍,气势不凡,忙入禀报。刘备正与柳珩、简雍议事,闻北海使者至,大惊,亲出迎之。
太史慈拜倒,呈上孔融书信,沉声道:“玄德公,北海太守孔融遭黄巾管亥十万围攻,城破在即,孔公仰公仁义,特遣慈求援,望公发兵救北海!”
刘备接信,拆阅之,信中所述北海危局,字字泣血,叹道:“孔北海仁人,管亥贼寇,残民害城,备岂能坐视?”柳珩拱手:“玄德公,北海距平原不远,若发兵援之,内外夹攻,或可破贼。然管亥十万,需谋定而动。”
简雍笑道:“玄德公仁义,北海之危,平原当救,雍愿随军,助筹粮草。”
刘备沉吟,目光投向太史慈,见其忠勇,叹道:“子义单骑突围,忠孝可嘉!平原虽小,仁义为本,北海之危,备定相救。子义远来,暂歇,吾与明渊、宪和商议发兵之事。”
太史慈再拜:“玄德公仁德,慈代孔公与北海百姓谢之!慈愿随军再战,破管亥贼寇!”
刘备扶起太史慈,命设宴款待,遣人安置。府衙灯火通明,刘备与柳珩、简雍连夜筹谋,平原精锐整备,赵云、关羽、张飞枕戈待命。
太史慈驻马城外,遥望北海方向,双戟寒光映月,暗自道:“孔公,玄德公仁义,援兵将至,管亥贼寇,定斩其首!”夏夜星空,平原战鼓隐响,北海的危局,在忠义与仁德中曙光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