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张以西的山谷,原本是一片宁静祥和的地方,但如今却被战火的硝烟所笼罩。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弥漫的硝烟逐渐散去,春日的阳光终于洒在了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阳光照射在残破的黄巾军旌旗上,这些旗帜原本应该是鲜艳而威武的,但现在却已经破烂不堪,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它们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柳珩的劝降之计。他巧妙地利用了黄巾军粮尽三日的绝境,以及济北军的仁义许诺,成功地让谷中的士卒们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柳珩射入谷中的那些书信,就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黄巾军心。这些书信不仅揭示了他们目前的困境,还给予了他们一个看似可行的出路——投降。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谷中的士卒们开始动摇,他们对继续战斗失去了信心,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恐惧。而济北军的仁义之名,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让他们看到了一线生机。
不出数日,黄巾渠帅张饶见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亲率残部出谷跪降,余众纷纷弃械,争相投诚。
济北军与平原精锐严阵以待,接纳降卒,谷中五千余黄巾军尽数归降,兖州之战以不流血的方式画上句点。
曹操与柳珩并肩立于谷口,俯瞰降众,曹操叹道:“明渊,你这劝降之计,胜过十万雄兵!兖州得保,鲍公在天有灵,必感欣慰。”
柳珩拱手:“孟德过誉,弟不过因势利导。黄巾粮尽,子龙断其后路,云长、翼德震慑敌胆,方有此胜。”
赵云率平原精锐清点降卒,关羽与张飞押送张饶入城,夏侯惇与曹仁整肃军容,济北军士气高昂,百姓闻讯,夹道欢呼。柳珩与曹操入城,卢氏县府衙内张灯结彩,设宴庆功。
曹操举杯,朗声道:“诸位,兖州之战,黄巾授首,张饶就擒,皆赖明渊筹谋,子龙勇武,云长、翼德骁勇,诸将同心!此杯,敬诸位,敬兖州!”
柳珩、赵云、关羽、张飞、夏侯惇、曹仁齐饮,厅内笑声不断。柳珩忆及鲍信舍命救援曹操的壮举,心中微痛,然见兖州平定,百姓有望安居,他又燃起希望,暗自道:“鲍公,兖州得保,弟与孟德未负你志。”
然而,庆功的喜悦尚未消散,一个棘手的问题便摆在众人面前。
全兖州,黄巾降众远超预期,除青壮士卒外,还有大量老弱妇孺,随军流徙,投降之人黑压压一片,粗略清点,竟有百万之多。
青壮尚可编入屯田或军伍,老弱妇孺却难以安置,济北粮仓虽有储备,难以养活如此庞大的人口。
城外降众聚集,哭声与喧哗此起彼伏,若不妥善处置,恐生乱象,甚至动摇兖州根基。曹操与柳珩回到府衙,召集赵云、关羽、张飞、夏侯惇、曹仁商议,气氛凝重。
曹操眉头紧锁,沉声道:“明渊,黄巾降众百万,远超我军预料。兖州久经战乱,府库空虚,粮草有限,若尽养之,济北不堪重负;
若弃之不顾,恐失民心,乱贼或趁机复起。你有何策?”柳珩沉吟,目光扫过地图,兖州各地城池多有残破,田地荒芜,人口凋零,百万降众如洪流,若引导得当,或为复兴兖州之力,若处置不慎,则成祸患。他拱手道:“孟德,降众虽众,然多为流民,迫于生计从贼,若妥善安置,可为兖州生力军。弟以为,当分而治之,青壮编入屯田,老弱妇孺分散安置,然具体方略,需细议。”
赵云抱拳:“明渊兄,青壮可编入军伍或屯田,然百万之众,粮草与安置之地皆是难题。平原精锐可助押送降众,防其生乱。”
关羽捋须:“降众若得粮活命,必感恩戴德,然济北粮仓有限,需速觅粮源。”张飞挠头:“四弟,这么多人,咋养?总不能都杀了吧!”
柳珩摇头:“三哥,杀降失德,徒增怨恨。黄巾多为受苦之人,仁义待之,方得民心。”夏侯惇与曹仁亦点头,期待柳珩之策。
柳珩起身,指着地图上的任城、东平、寿张等地,沉声道:“孟德,弟有一初步之计,然需你定夺。青壮约二十万,可分编屯田与军伍,兖州荒地甚多,拨给种子农具,免赋三年,效平原之法,助其开荒。此举可增粮产,稳民心。
老弱妇孺约八十万,济北一地难容,可分遣至兖州各郡县,依城安置,鼓励当地豪族捐粮,官府以工代赈,修葺城墙与水渠,助其自立。粮草之困,可遣使向邻郡求援,或借道平原,动用甄氏商队运粮。”
曹操听罢,目光一亮:“明渊此策,化害为利,屯田养民,分散安置,颇有可为。然百万之众,调度不易,需严防生乱。”
柳珩点头:“孟德所虑极是。弟建议设降众簿册,登记姓名与籍贯,青壮与老弱分开管理,平原精锐与济北军分队押送,防其聚众。另派文吏宣扬仁义,晓谕降众,许以活路,乱者严惩,降者优待。”
赵云补充:“子龙愿领兵巡查,助押送降众。”关羽道:“吾可督守寿张,防降众滋事。”张飞拍胸:“四弟,俺老张也去盯着,谁敢闹事,俺一刀砍了!”曹操拍案:“好!明渊筹谋周全,子龙、云长、翼德各尽其才,我即刻命人登记降众,调拨粮草,遣使求援。兖州之战虽胜,然安置降众,更关大局!”
议事毕,柳珩与曹操登上城头,俯瞰城外。百万降众或坐或卧,哭声与低语交织,青壮面露茫然,老弱妇孺瑟瑟发抖。柳珩心中沉重,百万生灵,背井离乡,迫于战乱从贼,如今投降,却前途未卜。
他握紧燎原枪,暗自道:“鲍公,兖州平定,降众若安,天下太平之志可期。”曹操立于身侧,叹道:“明渊,兖州得保,赖你与诸将。
百万降众,成败在此,你我当同心。”柳珩拱手:“孟德,弟定全力以赴,助兖州复兴。”
夜色降临,卢氏县城灯火通明,府衙内文吏挑灯夜书,登记降众名册,济北军与平原精锐分队巡逻,城外降众营地渐安。柳珩回到驻地,与赵云商议押送细节,关羽与张飞督守城门,夏侯惇与曹仁清点粮草。
战鼓声沉寂,兖州的天空星光闪烁,百万降众的命运,成为柳珩与曹操肩上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