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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靴的踢踏声在隧道里激起回音,陆明川退至石台后方,钢笔尖的血痕在掌心洇成暗红蛛网。他摸出怀表——父亲留给他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澄明”二字,指针此刻正指向凌晨四点零七分,与当年父亲“坠楼”的时间分秒不差。

“陆警官,别做无谓抵抗。”带头的防暴队长摘下头盔,竟是周正国的老部下小陈,面罩下的眼神闪烁,“上面说你私吞Sdc赃款,现在......”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电流爆鸣声,苏晴举着从溶洞捞出的高压电棍冲出,蓝色电弧瞬间劈中盾牌缝隙。

“排水系统在左后方!”她甩开发梢的水珠,电棍导线缠上洞顶管道,“周哥去启动水泵,你带证据先走!”陆明川抓起权杖翡翠砸向石台暗格,机关开启的瞬间,整面墙的服务器突然亮起红光,屏幕上跳出倒计时:00:15:00。

周正国用消防斧劈开排水阀,浑浊的地下水立刻喷涌而出:“这些杂种把市政厅地基掏空了!再放水整栋楼会塌!”话音未落,隧道顶部传来混凝土碎裂声,几吨重的石柱轰然坠落,小陈本能推开身边队员,自己却被钢筋刺穿小腿。

陆明川拽着他滚向安全区,撕开急救包时瞥见其锁骨下方的墨梅纹身——三瓣花瓣。“对不起......”小陈咬牙扯掉通讯器,“他们说我要是不听命,就把我爸当年替振远顶罪的事抖出去......”话未说完,苏晴突然指向服务器:“数据在自动删除!”

权杖翡翠嵌入服务器插槽的瞬间,所有屏幕弹出加密界面,背景是朵正在枯萎的墨梅。陆明川输入父亲的警号,进度条刚走至20%,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一枚信号弹在暗门外炸开——是Sdc的增援到了。

“带着硬盘从通风管道走!”周正国用身体顶住变形的暗门,枪管因连续射击发烫,“我拖住他们,记得去查振远建筑的老会计......他手上有当年的原始账本!”陆明川还想争辩,苏晴已将装有核心数据的防水袋塞进他怀里,电棍砸在他后颈的瞬间,他听见她用气声说:“活下去,才能撕烂他们的伞。”

意识模糊前,陆明川被推入通风口,铁锈味混着硝烟钻进鼻腔。等他在市政厅后街的窨井里醒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怀中的防水袋渗出淡淡蓝光——那是服务器自毁前导出的最后数据。手机在此时开机,弹出上百条消息,置顶是省厅新公告:“鉴于陆明川涉嫌严重违纪,现批准对其执行逮捕。”

暴雨渐歇,他摸出怀表,表盖里夹着半张照片——七岁那年,父亲带他在寒潭边钓鱼,照片背景里,振远建筑的工程车正在倾倒渣土。远处传来警笛声,他将翡翠戒指扔进下水道,转身汇入晨跑的人群,指尖在裤袋里摩挲着服务器导出的金属芯片,那里刻着三个字母:J-c-Y(纪检委)。

省人民医院地下三层,陆明川戴着口罩混进护工队伍,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管子的厅长突然睁眼,手指颤抖着指向床头柜。抽屉深处藏着本红色通讯录,封皮烫金字体写着“寒梅会”,第一页赫然是现任省长的名字,备注栏画着朵完全绽放的墨梅。

“他们......在等新的mr.m......”厅长喉管插着呼吸机,眼神却异常清明,“寒潭的水......抽干了吗?”陆明川将芯片贴在他掌心,老人突然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临终前最后扯住他袖口,腕间露出与父亲相同的墨梅刺青——只是花瓣早已被刀划烂。

凌晨六点,纪检委秘密调查组的车辆驶入省厅大院。陆明川蹲在医院天台,看着手中燃烧的通讯录残页,火星被风吹向市政厅方向,那里的警戒线内,工人们正在清理坍塌现场。手机震动,苏晴的头像突然亮起,消息只有四个字:“周哥没事”,附带张照片——昏迷中的周正国手握着半块Sdc金属牌,牌面刻着“墨梅清除者”。

阳光穿透云层时,陆明川摸出父亲的钢笔,在调查组专用信封上写下第一行字:“关于Sdc涉黑涉腐集团的实名举报”。远处寒潭水库的水位已退去,露出湖底锈蚀的振远建筑机械,而机械臂上,不知何时缠了条褪色的红领巾——那是他小时候送给父亲的礼物。

当调查组敲响省长办公室的门时,陆明川正站在市政厅广场的残垣前,新铺的地砖下,父亲的调查报告复印件与厅长的通讯录灰烬混在一起,成为滋养土地的养料。他望向 skyline 尽头的青山,那里曾是墨梅印刷厂的旧址,此刻正有群白鸽掠过,翅膀划破最后一丝阴云。

怀表再次响起,这次不是报时,而是内置GpS发出的蜂鸣——当年父亲坠楼时,悄悄将追踪器嵌入了墨梅权杖。陆明川打开手机地图,红点在屏幕上跳动,最终停在省博物馆的“城市发展历程”展厅,标注名称:《墨梅图》明代古画。

他摸出调查组临时证件,证件照上的青年眼神坚定,与照片里父亲年轻时如出一辙。暴雨过后的空气带着泥土清香,他踩过积水走向博物馆,裤袋里的金属芯片随着步伐轻响,像极了二十年前父亲下班回家时,钥匙串撞在门把手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