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过来的壮汉刚举起高压电棍，喉咙就被刀尖抵住了。
“嘘。”
林天贴在他耳边，
“叫一声，你喉结就得换个地方喘气。”
壮汉的汗顺着电棍往下滴。
远处传来队友的喊声：
“老张？回话！”
林天手腕一压，刀背敲晕壮汉，尸体般软倒的瞬间，他已狸猫似的翻上屋檐。
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脆响，底下七八个红点开始交叉扫描——热成像仪。
“屋顶！”
有人嘶吼。
弓弦震动的嗡鸣鸣刺破空气，三支破甲箭呈品字形封死走位。
林天猛地后仰，箭簇擦着面具划过，在金属上刮出一溜火星。
他反手甩出三枚铜钱，暗器出手的刹那，配电箱爆出刺眼的蓝光。
整个东区陷入黑暗。
“妈的，有人生人闯入！”
巡逻队乱成一团。
林天借机溜进大厅。
大厅的茶案上的手机屏幕泛着冷光，三百个红点正在监控地图上收缩包围圈。
林天没动，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防滑纹。
霍泽轩的唐装袖口绣着暗金螭纹，滚烫的茶汤在青瓷杯里晃出细密的涟漪。
\"二十年了。\"
霍泽轩吹开茶沫，
\"敢私闯朱雀殿的，你是第一个。\"
血腥味突然浓了三分。
茶案上的青瓷杯突然裂开一道细纹，滚烫的茶汤顺着裂纹渗出，在紫檀木上烫出焦黑的痕迹。
林天面具下的嘴角扯了扯，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刀鞘。
三百个红点已经将整座朱雀殿围成铁桶，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霍泽轩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没想到朱雀殿的二当家亲自欢迎我。\"
林天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金属，
\"看来我面子不小。\"
霍泽轩的指尖在茶壶柄上摩挲，壶嘴的白雾突然扭曲变形。
他眯起那双狭长的眼睛：
\"认识我的人不少，但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最后都成了后山花肥。\"
\"巧了。\"
林天突然前倾，手肘压在碎裂的茶案上，
\"我刚好带了把好铲子。\"
空气骤然凝固。
霍泽轩的瞳孔猛地收缩，茶壶突然炸开，滚烫的水珠化作数十道银针激射而出。
林天不退反进，黑色风衣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三枚铜钱从袖口飞出，精准击碎最危险的几道水箭。
\"是孙家派你来救宋诗瑶？\"
霍泽轩的右手已经按在腰间，
\"他们出不起这个价码。\"
林天突然笑了，笑声像是钝刀刮骨：
\"谁说我是来救人的？\"
他慢慢直起身子，
\"我是来杀人。\"
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骤降十度。
霍泽轩的左手小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这个动作没逃过林天的眼睛——朱雀殿高层特有的暗号，他在通知暗处的狙击手。
\"有意思。\"
霍泽轩突然松开按在腰间的手，
\"你不是孙家的人。\"
林天突然暴起，茶案在他脚下粉碎。
他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霍泽轩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冰冷的刀锋已经贴在咽喉。
\"现在。\"
林天的呼吸喷在对方耳畔，
\"告诉我宋诗瑶在哪，我给你留个全尸。\"
地板上突然裂开六道缝隙，淬毒的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林天扯着霍泽轩的衣领暴退，刀锋在对方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线。
\"最后一次机会。\"
林天把霍泽轩按在墙上，刀尖抵住他的心脏，
\"三、二...\"
\"地下三层！！\"
霍泽轩突然嘶吼，
\"她在临时牢房室！\"
墙壁坍塌的瞬间，十二道黑影同时扑出。
霍泽轩的怒吼在烟尘中炸开：
\"开枪！\"
三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擦着林天耳畔掠过。
监控屏幕集体熄灭的刹那，朱雀殿陷入绝对的黑暗。
林天刚要动作，后颈突然一紧。
一道黑影从天花板的破洞中倒吊而下，铁钳般的手抓住他的衣领。
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破碎的玻璃窗在眼前急速放大。
冷风灌进领口，朱雀殿的轮廓在脚下快速缩小。
\"傻子，他们专门等你来呢，赶紧跑！\"
黑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两人重重落在隔壁建筑的屋顶，林天踉跄两步才站稳。
\"你都撒开我了，这样我跑不快！\"
林天扯了扯被拽变形的衣领。
黑影没答话，反手甩出三枚烟雾弹。
嘭嘭三声闷响，整个屋顶被浓烟吞没。
远处传来霍泽轩的咆哮和杂乱的脚步声，至少二十人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
林天刚要迈迈步，黑影突然拽住他往侧面一滚。
咻——
一支弩箭钉在刚才站立的位置，箭尾还在高频震颤。
\"东南角两个狙击手。\"
黑影语速极快，
\"你左我右。\"
林天拇指顶开刀鞘，刀刃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屋顶再次恢复寂静。
黑影突然按住林天的肩膀：
\"低头。\"
轰！
身后的水箱被火箭弹炸得粉碎，灼热的水雾瞬间笼罩整个天台。
林天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发现黑影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
\"跟紧！\"
黑影纵身跃向相邻的矮楼，林天紧随其后。
两人在建筑群间快速穿梭，身后不时传来枪声和叫骂。
拐过第三个街角时，黑影突然急刹。
林天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前方巷口站着六个持刀的黑衣人，刀刃在路灯下泛着蓝汪汪的光。
\"淬毒的。\"
黑影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
\"朱雀殿的'黑鸦'小队。\"
林天转动脖颈，发出咔咔的响声：
\"你带路，我断后。\"
黑影突然笑了，笑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有意思。\"
下一秒，两人同时暴起。
黑影的袖中弹出两柄短刃，林天则反手握刀。
六名黑衣人甚至没来得及举起武器，喉间就多了道细密的红线。
警笛声由远及近，黑影拽着林天钻进下水道入口。
腐臭的空气中，林天终于看清黑影的模样——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
林天眯起眼睛，
\"你也是来杀宋诗瑶的。\"
林天说着，悄悄把刀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