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压低的声线轻柔缱绻。
心脏像是被他撒着娇的轻蹭了下。
李念仰起脸,一抬眸撞进他灼烈含着期待的目光中,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碰撞了下。
“嗯?怎么了?”
萧云聿被她潋滟的眸子疑惑看着,刚升到喉咙的话倏然止住。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由收紧了一下,指间像是要压不住心底澎湃涌动的念想,而微微颤抖了下。
李念刚问完,便被他宽大的手掌捂住眼睛,头顶低磁的嗓音似随意地道:“没什么,只是……心情好。”
李念不理解,手烫伤了,心情好?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煮鱼汤很成功,很有成就感,所以心情好?
哦,她理解了,她也经常这样。
“那你捂着我眼睛干嘛?”李念双手扒下萧云聿的手掌。
萧云聿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怕再看下去自己真的会忍不住做出让娘子生气的事情来。
“那个,我去看着锅。”萧云聿狼狈转身,长腿跨几步便到了灶台旁。
李念见他迫不及待的样子,看起来还挺负责。
李念转身准备去自己屋里拿烫伤药,刚走出厨房便看到小白迎面急匆匆走来。
小白看到李念,急忙说:“沈姑娘找到了。”
李念闻言,心中一喜:“太好了,她人呢?送回家了吗?”
“在衙门,咱们的人救沈姑娘的时候,顺便带回来一个人。”
李念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样子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的问:“是不是白英出了什么事?”
小白点点头:“沈姑娘被找到的时候情况不太好,现在她的哥哥和母亲都在衙门陪着她。”
李念听说沈白英还被扣押在衙门,皱眉道:“她可是受伤了,有没有请大夫?”
“请了。”小白如实回道,“有一个叫裴屿安的军医正在替她看诊。”
“裴二哥回来了?”李念有些诧异。
李思思刚把睡着的锦禾送去东厢房,走过来的时候,对于两人的对话只隐约听个大概。
“裴二哥把白英救回来了?”
李念听到李思思含着惊喜的话,转身解释:“不是,是萧云聿的人找到了白英,裴二哥在衙门帮白英看病。”
李思思闻言,忙看向李念道:“我们现在就去衙门看看白英吧?”
“等吃完饭吧,白英刚回来,让她先和家人说说话。”
李思思听到李念这话,想想也对,白英刚回来,还是受着伤回来的,最需要的肯定是家人的陪伴。
于是点头道:“也好。”她偏过头看向厨房方向,“念念,萧云聿的菜烧好没有?”
李念这才想起自己目的,恍然道:“没呢,我还要去屋里拿药来着。”
“嗯?拿什么药?”李思思满脸不解的问。
李念解释:“萧云聿手腕烫伤了,我去屋里拿药。”说完,她脚尖一转,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白听着两人的对话,浑圆的黑眼珠子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谁?谁做饭?他家主子,堂堂侯府世子爷在厨房做饭?
他家主子可从来没干过这种活!
他做的饭能吃吗?
小白跑向大门口的那排倒座房找小红,他就一上午不在,主子又干了什么稀奇事?
李念很快拿着烫伤药回厨房,见萧云聿已经将鱼汤盛出来,正在炒着小菜。
锅里“刺啦刺啦”的热油声不停,一身玄青色鎏金锦袍的男人顶着一张优越俊美的脸,此时正像模像样的拿着锅铲在锅里翻炒着大白菜。
从前桀骜嚣张的世家公子如今放下所有傲气姿态,厨房的油烟气让气质矜贵的世子爷染上几分良家夫男的烟火气。
“萧云聿。”
李念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妙的不同,将药递给他:“你先擦药,我来炒。”
听到她温软的话,萧云聿深邃的眸子里染着笑,低头便看到那双一直冷漠的眸子此时此刻像是软了一汪春水,瞬间让他的心里泛起涟漪。
他唇角翘起轻松愉快的弧度:“擦药的事不急,说好由我掌勺,岂能让你动手。”
见李念歪着头瞧他手腕的模样,某人心念一动,低垂着眉眼,连一直低磁的声调也恹恹的耷拉下来:“就是伤口有些疼,若是念念能帮我擦药就好了。”
说到这,他又加了点小心翼翼的语气:“当然了,若是念念不愿意也没关系的,虽然有些疼,但是还能忍得住。”
李念蹙眉看着他通红一片的手腕,此时已经微微起了一些水泡:“好,我帮你擦药。”
萧云聿闻言,唇角立刻翘起抹难以察觉的弧度,他侧了下脸,深邃桀骜的眉眼完全是藏不住的暗爽。
低磁的嗓音杂着几分缱绻:“好,那便有劳念念亲自替我上药了。”
李念听到他这话,不由轻弯唇角:“不客气,举手之劳。”
萧云聿明亮的桃花眸染上笑意,他家娘子笑起来真好看,特别是对着他笑的时候,最好看!
萧云聿伸着手,感受着娘子柔软的手指沾着冰凉的烫伤药接触着他灼烫通红的手腕,酥麻的感觉便从手腕蔓延至全身。
他深色的双瞳暗沉如墨,喉结不争气的干涩滚动,唇瓣也开始干燥起来。
深吸口气,他转开视线,努力压了压明显跳得过于快的心脏。
李念松开他的手腕:“好了。”
“嗯,好。”男人回答的声音莫名带了点哑。
萧云聿一脸气定神闲的收回手,继续认真的翻炒大白菜。
只是擦了烫伤膏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冰凉指腹留下来的酥麻,似一团火苗,燃烧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热温。
惹得某人心猿意马。
李念眼看着锅里得白菜都快被他炒烂了,这人还没有一丝要罢手的意思。
无奈叹口气,还好她来看着,不然这盘白菜完全就没法吃了。
她戳了戳还在认真翻炒的男人:“萧云聿,可以盛出来了。”
被戳的男人回过神来,眸底压着潋滟的光华,低声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