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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玉这话一出口,尚书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看看你,我不过是说了实话,你怎么还急眼了!”

姑苏玉傲娇地白了尚书夫人一眼“实话?你会不会说话?我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在我的跟前挑拨离间,还跟我说只是说了实话?”

尚书夫人差点被气死,这个姑苏玉怎么好坏人不分呢!

江扶月是长得不错,身份地位也很高贵,但跟宋之远有过一场婚姻,这是不争的事实。

谁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玩过了,姑苏玉倒还护上了!

尚书夫人端起茶杯,自己赶紧抿了两口,这才压下了自己想要继续跟姑苏玉争执的念头。

姑苏玉性格一向拔尖,林丞相又是不问缘由的宠妻。

跟姑苏玉产生争执,今儿她脸上怕是要不好看。

尚书夫人这边才刚把自己给安抚好,林岫白过来这一桌,给她敬酒。

尚书夫人脸上挂着尴尬的笑,站起身,说了两句喜庆的话,好似之前说江扶月坏话的人不是她似的。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门口传来一道尖锐的唱号,“圣旨到!”

婚宴上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皇帝与荣阳王的关系,他们也算是看在眼里的。

尤其是之前,相府迎亲的队伍还被沈辞跨马游街的队伍拦阻。

要说这其中没有皇帝的手笔,他们是说什么都不信的。

之前已经派了沈辞来给荣乐郡主与林岫白添堵,如今又送了什么圣旨来相府,真不知道轩辕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宫里来宣旨的太监已经是大步进门。

只是,在他进门之后却发现,除了在场的宾客,对他还稍微有些敬畏之心。

荣阳王一家子、相府一家子似乎并没有恭恭敬敬来接旨的意思。

传旨的大太监有些懵,荣阳王和丞相大人这么吊的么?

“皇上又传了什么旨?读!”皇太后端坐在上首的位置,满目威严地开了口。

太监愣了一下,一看荣阳王和丞相大人谁都没有动,他也知道,他想要摆谱的话,这两位朝中肱骨怕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下也便很识趣儿地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今日是荣乐郡主与相府公子林岫白大婚之日,朕身体不适,未能到场为新人祝福,特赐黄金千两、玉如意一双,红珊瑚一对,南海东珠三百颗……”

随着太监将圣旨宣读完毕,身后的宫人将皇帝赏赐的东西一一奉上。

皇上的赏赐实在是丰厚,一屋子的珍宝,闪烁着各种奇异的光,亮瞎了一众宾客的眼。

皇上对荣阳王府还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给出这么丰厚的赏赐。

只是,大太监已经把圣旨宣读完毕,却并没有人上前接旨谢恩。

大太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什么情况?

皇上给赏赐王府跟丞相府都不接?

“东西留下,你回去吧!”皇太后再次发话。

大太监自然是不敢再多说什么的,转身朝着皇太后行了一礼,灰溜溜地离开了相府。

相府跟荣阳王府的人也太不把皇帝当回事了吧?

大太监心里有些不舒服。

今儿来传旨的原本应该是德顺,但来传旨之前,德顺忽然不舒服,来传旨的就成了他,早知道来这里传旨连个喜钱都捞不着,他犯不着接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大太监满腹苦水,返回了皇宫。

相府的热闹仍在继续,不管大家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至少现在,大家嘴上都在说着恭维的话。

吃过喜宴,宾客们相继散去。

林逸亲自将荣阳王夫妻和皇太后送到门口,嘴里还在不断对荣阳王打着包票,“王爷放心,荣乐郡主嫁到相府之后,我必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江湛只是沉着脸,“希望你说到做到!”

林逸陪着笑,“一定做到!”

江湛转身,没有在相府多留,倒是长公主回头看了林逸一眼,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之前说过,可以让荣乐回我们王府住,你还记得吧?”

林逸赶紧点头,“记得!”

“那回门的时候,就让荣乐跟岫白搬到王府去住吧!”长公主嫁女的愁容散去一些。

林逸又点头,“都听长公主的!”

林逸哪里敢说不,长公主当时那么痛快选定了这个最近的黄道吉日,不就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以后可以让荣乐郡主回王府住着么……

长公主笑了,“那本宫就等着三日后荣乐回门了。”

长公主说完,亲自去搀扶着皇太后,一同离开了相府。

宾客尽散,相府的下人们开始收拾凌乱的婚宴现场。

相府后院,属于林岫白跟江扶月的新房中,林岫白推门而入。

端坐在床上的江扶月听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慧莹见到林岫白进门,这才掩嘴轻笑,悄悄退了出去。

今晚上是属于郡主真正意义上的洞房花烛夜。

“荣乐。”林岫白一步步走到床边,一双桃花眼怔怔地盯着盖着红盖头的江扶月。

他日思夜想的姑娘,终于成了他的妻。

林岫白拿着喜杆,慢慢挑起江扶月的盖头。

盖头一点点被挑起,露出那张比花儿还要娇艳的脸。

“荣乐,能够娶到你为妻,真好。”林岫白牵着江扶月的手,将她搀扶起来。

两人到了桌边,林岫白倒下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江扶月。

江扶月接过酒杯与林岫白手臂相交,喝下合卺酒。

酒并不烈,但林岫白却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桌上的红烛燃得很旺,大滴大滴的蜡烛油落下,与周围的喜庆融为一体。

朦胧的烛光下,林岫白拥着江扶月上了床。

“荣乐,我要造次了。”林岫白在江扶月耳边低语一声。

江扶月不说话,只是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她虽然与宋之远有过一次婚姻,但成亲那日宋之远便是被派往了西疆,她与宋之远并没有夫妻之实。

对男女之事,江扶月也是一知半解。

只是,即便只是一知半解,当林岫白凑上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