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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镇公社的建筑规格类似京城四合院,不过是放大版。

所有建筑都是平房。

主建筑坐北朝南,东西两侧还各有一排的平房。

西侧最角落的一间平房。

面积大概只有五六个平米,窗户没有玻璃,只是几根钢筋做成的栅栏。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陈建柱被绑在椅子上,正在审讯。

“老实点!”

“赶紧说,你今天都干啥了?”

麻杆拎着一条皮带。

他是民兵连长秦建国小舅子。

上次在集市想要贪占唐悦怡的野鸡,被陈建安收拾一顿。

本来想要报仇,没想到唐悦怡背景通天。

秦建国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才算了结。

回来之后,秦建国又胖揍了麻杆一顿。

规定以后再也不许他去集市。

但看在自己媳妇的面子上,还是给这个小舅子安排了一个民兵执勤的活。

麻杆这一阵子,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

可算逮到陈建柱这个憨货,准备好好炮制他。

“我啥也没干!我是来告状的啊!”

陈建柱委屈地大喊。

他梗着脖子,满脸的不服。

“呦呵,嘴还挺硬!”

“看来你是想尝尝皮带沾咸盐水的滋味?”

麻杆两手一抻,将皮带抻得啪啪作响。

“我、我真啥也没干啊……”

陈建柱哭丧着脸。

“放屁!”

“啥也没干那么多人告你?”

“光天化日的,你不但耍流氓,还打人!”

“你说你个乡巴佬,居然敢来公社撒野,农村人没他么一个好东西!”

麻杆不知道为啥,居然从眼前这土老帽身上,看到了几分那天集市上卖野鸡的少年的影子。

陈建柱和陈建安是叔伯兄弟,血脉本来就近,长得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只是陈建柱更壮实,更憨。

麻杆越想越气。

上次碰到的土老帽有背景,算老子倒霉。

我就不信这次遇到的土老帽,也能有背景?

他手紧紧攥着皮带,已经饥渴难耐了。

不过,他还是长了记性。

不能擅自动手,得等姐夫的命令。

秦建国去请示领导,看看怎么处理。

依照麻杆的经验,椅子上这货有点憨。

万一领导不感兴趣让给放了。

自己可就过不上揍人的瘾了。

他正忐忑着。

秦建国回来了。

“姐夫,领导咋说?”

麻杆殷勤走上前。

却看到秦建国阴沉着一张脸。

他一愣,不知道咋回事。

“哼!”

“破坏公社稳定的坏分子,当然不能客气!”

“给我狠狠地审!”

秦建国使了一个眼神。

麻杆顿时心领神会。

审就审呗,什么叫狠狠地审?

一般人可能听不明白。

麻杆却是门清儿……

他狞笑着,走到陈建柱面前。

“你、你要干啥?”

陈建柱看到麻杆的眼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他么要干你!”

麻杆举起手里皮带,狠狠抽了下去。

“啪!”

皮带抽在陈建柱脸上,顿时就是一道血印子。

“啊!!!”

陈建柱疼得身体猛地绷直,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他身强力壮,一下子将椅子带倒,摔在地上。

审讯室这把椅子年久失修,早就不结实。

被陈建柱这么一摔,几乎要散架。

“日你娘,你还挺有劲啊!”

“老八!给我换把结实的椅子,再给我端一盆凉水,撒上咸盐!”

名叫老八的民兵应了一声,很快把东西带了回来。

几个人把躺在地上哼哼的陈建柱绑到了新椅子上。

这次是一把实木椅子,不但沉,还结实,就算捆一头猪都没问题。

麻杆狞笑着,把皮带往脸盆的盐水里沾了沾。

又是狠狠一抽。

“啪!”

陈建柱好像一条入了油锅的泥鳅,浑身使劲地扭动,嘴里也大声的嚎叫。

麻杆两脚一蹬脱了鞋,将穿包浆了的臭袜子脱下来。

团成一个团,塞进了陈建柱嘴里。

“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的皮带硬!”

麻杆看着陈建柱,脑子里想的却是那天揍自己的陈建安。

将一腔怒火,全都发在了眼前这个憨货身上。

审讯室里,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陈建柱喊又喊不出,挣又挣不开,脸上全都是黄豆大的汗珠子,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我说……”

他想要喊,可嘴里却塞着臭袜子。

“慢着!”

秦建国摆摆手。

他身为民兵连长,有维护公社治安的职责。

听到庞燕说陈建柱欺负他,他感同身受,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女儿。

觉得陈建柱不是啥好东西。

所以让麻杆狠狠收拾一通。

不过,既然他要招供,那就得听听。

麻杆上前,把袜子拔了出来。

“呕……”

陈建柱早就被熏得要吐。

可是肚子里空空如也,他干呕了一会,只吐出来两口酸水……

“靠,真特么恶心!”

看到陈建柱吐得满身都是,麻杆满脸厌恶。

“你不是要说吗?赶紧说!”

“不过我警告你,老子很忙,没功夫陪你瞎折腾。”

“要是不老实说实话,那我就走了。”

“接下来让他陪你!”

秦建国语气威胁。

指了指麻杆。

麻杆配合的一脸狞笑,还晃了晃手里的臭袜子。

“我说实话……”

“我是小河沿村人,来公社告状的!”

陈建柱干呕的眼泪都出来了,断断续续说道。

“告状?你要告谁?”

秦建国皱眉。

“告我们村长!他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啊……”

终于有人肯听自己告状,陈建柱委屈的想哭,大声地喊着。

这一天把他折腾得头晕脑胀,家里老娘交代的话早就忘没了。

只记得村长不是东西,一顿痛骂。

秦建国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他当然知道小河沿村,村长是周黄河,公社社长王德福的好哥们。

由于唐生怀不信任王德福,所以县委工作组绕过了公社,直接将周黄河拿下。

此刻整个公社,应该只有王德福收到了消息。

不过他显然没功夫向下传达。

所以秦建国不知道村长已经换成了陈建安。

他依然以为村长是王德福的好哥们周黄河。

“这小子要向王德福告状,告周黄河?”

“这他么不是缺心眼吗!”

秦建国眼神古怪。

“姐夫,咋样?他说的是实话吗?”

麻杆凑上来。

秦建国瞥了他一眼。

“加大力度……”

说完就走了。

“好嘞!”

一切尽在不言中。

“唉?啥意思?你咋走了?”

“我要见公社的社长啊!!”

陈建柱看到那个明显是大领导的人居然走了,他一脸懵。

“就你这熊样,还他么还要见社长?”

“你见你娘吧!”

麻杆将袜子又塞进了陈建柱嘴里。

拎起皮带就开抽。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

庞燕今天特意换了身新衣服,打扮得格外漂亮。

老妈禁不住她软磨硬泡,跟徐佩云说了补课的事,她答应了。

今天自己就可以跟唐悦怡一起补课。

马上就要见到补课老师,她非常的期待呢。

还有一件隐藏在心里的大喜事。

那就是收拾了陈建柱!

秦建国悄悄告诉她,把陈建柱打得像杀猪一样惨叫,现在还关在审讯室里呢。

“姑奶奶先补课,完事之后就去看看。”

“当面让你下跪认错!”

庞燕想到能够报仇,心里别提多爽。

脚步轻快地向唐悦怡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