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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右军营地内,怨声载道,暗流汹涌,不知何时便会彻底爆发。

两日前,各营各队都分发了下个月的粮米以及今年的冬衣。

本该欢腾的场景,却在伙房大汉看到粮米后,兵卒们拿到冬衣后骤然凝滞。

伙房怒斥粮米尽是陈年糙谷,士卒叫骂冬衣里如今连那点絮都没了。

但原先,不满的声音也就一些罢了,猜测或许是粮米不济、国库不丰,一些人自我宽慰着,声音也就压下去了些。

直至今日一早,也不知是谁传的消息,说左军的粮米和冬衣照常供给,军官们的物资甚至比往常更丰,也就是说,唯独他们的物资遭了克减。

人,总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么一下,便将军中的不满情绪都炸了出来。

室内,几个人围坐在一块,面色有些严肃。

“事情查过了,尚食局的人说,国库去年收的粮米不足,上头命令下来这么做的。”沈金答道。

“上头?哪个上头命令的?”

韩楚蹙眉问了声,眼神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到了高杰身上。

这人正晃着腿,闻言嗤笑道,“何人敢平白克扣我右军的军粮,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指的便是德福。

宦官,有内外朝之分,内朝宦官服侍宫中君王妃嫔,实权不算多,但因近天子,消息灵通,便于暗中周旋;

外朝宦官便是他这种,手握军中实权,却距离君王远。

高杰目光阴郁,今早他得知消息后便想入宫面圣,却是被值守的小黄门各种托词拦在宫外,连递的文书也石沉大海。

真是好得很。

想着,他站起身来径直往外走去,召来了自己的仆从。

“以防万一,你再去查一下,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高杰坐到这个位置,玩乐归玩乐,但还是有他自己几分理智在, 不会盲目推断。

若...真是那个老东西的指示,他不会放过他的,若是另有他人想故意挑起左右两军冲突...

那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

...

宫内一处角落,萧合靠在墙上,指尖摆弄着一封文书,正是今早右军中尉高杰所递的,只是,被他拦截了下来。

他想起先前裴大人给自己的交代。

“高杰此人,从一个小黄门爬到右军中尉的位置,手掌军权,心思不可谓不深。”

“不要天真地以为小小的把戏便能彻底骗过他的眼睛,让他将矛头对向德福。”

“再者,他在宫中混迹的时日比你长,所以虽说现在是外朝官,但内朝中,也定有他的耳目,想接近他,得另辟蹊径。”

另辟蹊径...

捏住文书的一角,萧合将它贴身放置,转身走出角落,往宫内走去。

---

清晨,赵鹿吟早早睁开了眼。

不...她压根没睡着,便是睡了,不过一会又给憋醒了。

喘了一会气,她想坐起身,发觉自己一边胳膊被压住了。

司景洲还在睡梦中,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皱着眉,似乎很难受。

看了一会,赵鹿吟不自觉抬起手,拂上他的额头。

双眸倏睁,四目相对。

赵鹿吟指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仿佛这动作对她来说很稀疏平常。

“醒了...就起床吧。”

“...你没睡吗?”似是刚醒,司景洲的声音还有些微哑,他稍稍直起身,拉住了赵鹿吟的手腕。

“看你好像,精神不好?”

“没事,只是有些认床。”说着,又似是要掩盖什么,转过身,赵鹿吟靠近了他,调侃道,“不过...看起来司大人倒是睡得很好,还抱着我的手不放。”

如愿见他红了耳尖,赵鹿吟这才满意转身下了榻。

“公子...您...”

稍微整理了一番,推开门,便见红枣愣在了原地。

“您的脸色...”

只是话还未说完,在看清赵鹿吟身后的人后,红枣又吓得住了嘴。

心中无奈一笑,赵鹿吟径直往前走。

“走吧,今日还要赶路。”

“...是,公子。”

身后,司景洲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裴纪远去的身影。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衣袍下的玉佩,想起昨夜的梦,心一落再落。

他梦到...一切都是假的。

裴纪最后抛下了他。

哪怕梦醒,他还是...莫名难安...

而且,或许是想太多,总觉得裴纪的态度...有些奇怪...

他也不想这样,可这几日下来,心中的不安却在渐渐放大。

“公子...不走吗?”

霖风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放下手心的玉佩,司景洲淡淡笑了声,

“嗯,走吧。”

---

醉仙院内的一间厢房,几个人围坐在侧,见到榻上女子睁开眼后,才松了口气。

“江娘子,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阿娇看着,伸手将那名女子扶坐了起来。

“这...这里是?”

许是对环境感到陌生,下一秒,那名女子便后退了些,显得很是警惕,还没等她们解释,她便忽地大喊起来,

“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阿娇的手被抓得生疼,吓得江寒竹急忙起身冲到隔壁厢房,从围观的姑娘堆里把孩子抱了回来。

“这这!”

“在这里!”

见到孩子,那名女子的情绪总算安定了下来,抱着孩子便开始流泪。

松了一口气,江寒竹重新坐下,端着一碗粥在手里,轻声道,“这里是醉仙院,你在路上晕倒被我发现了,便将你带到这来了。”

其实是裴府不好乱带人进去,去住店吧,又怕自己有事走开没人看顾。

想了想,醉仙院姑娘多,便带到这里来了。

“醉仙院?那不是...”

“老鸨同我熟,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在这休息好再离开。”

江寒竹刚一说完,便被阿娇扯到一旁,

“能行吗?虽说老娘人不错,但您毕竟不是这的人了,随意带人,来怕会不高兴吧...”

阿娇还只当江寒竹是寻常青楼女子,这会还在皱着眉担忧道。

江寒竹笑了笑,“没事,我曾经给她带来多少收入,这点小事,会同意的。”

那当然得同意,不同意走的便是她了!

“那...那个...谢...谢谢你们,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