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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洲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清梨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

赵鹿吟心中怀疑,可她还有事情要做,暂时还没空管这件事,想了想她就转身离开了。

她还要去会会老朋友呢。

远处。

司景洲走了一会后,回过头看了一下,发现原地早已没有了裴纪的身影。

司景洲觉得可笑,他真是又疯了,就像两年前一样。

可笑地以为她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实则他不过是裴纪路过时突来兴致逗弄的宠物罢了。

“司哥哥...你...”杨清梨觉得司景洲的脸色很不好,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司景洲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

“走吧,回府。”

---

徐府。

徐友尚今日窝在府上,连早朝都称病没去上。

他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大人,在外还能勉强呼风唤雨,在内竟然要受一个姨娘摆布。

他当初就是看走眼了,以为她是什么温柔小意的女子,实则就是个豺狼虎豹啊。

抢了夫人的中馈就算了,连他都得在她的裙摆下屈辱地过活。

像什么话!他明明是尚书大人!尚书大人!!

“相公,你快管管啊!那个贱人让人提着棍堵在门口呢!!”

“她就是想打我,她就是想打我,这是以下犯上啊!杀人了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

“你快管管啊!!”

徐夫人哭嚎着,完全没有了往日大家族族母的端庄威仪,涕泪纵横,发髻散乱,状若疯妇。

“你还敢说!都让你不要去惹她了,你还给她下药!”徐友尚气得胡子直吹,要不是因为这事,他能被堵在房里出不去吗?!

“她就是个贱人,你不是一家之主吗?!”

一家之主,呵,一家之主早就不是他了。那些族里的老人也真是疯了,还真认一个女人作为家主。

不就是看她背后有裴纪撑腰吗?一个个的,骨头比女人软,威胁几句就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声。

还有裴纪,王八羔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憋孙竟然还管到他家里来了,弄得徐家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再这样下去,

他徐家百年家业,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徐友尚,我们去报官吧...我们去报官!”徐夫人扯住徐友尚的衣袖想往外拉。

“放肆!!报什么官!?”徐友尚怒道,用力一甩,将徐夫人甩到了地上。

家丑不可外扬,这要是一报官,整个京城不就都知道他治家不严,竟让一个姨娘骑到了头上。

他一世英名不就毁于一旦了。

“都怪你,当初偏要把她纳进来!”

徐夫人气极,也不顾什么三从四德,张牙舞爪地扑向徐友尚。

“都怪你!都怪你!!”

徐友尚毫无防备,被她推得往后一摔,四仰八叉,梳得整齐的头发也被她抓得松散开了,

“你是不是疯了!!”

...

院外,一名女子正支了一张桌子饮茶,素净的梅花木簪下,是一张未施粉黛的脸,虽已沾染上岁月风霜,却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清贵气韵。

“娘,院里好吵。”徐樱端坐在一旁,轻轻吹着茶上的浮沫。

杨溪梅笑了笑,“怕是都已经打起来了。”

炉子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一道院门,隔绝着两个世界。

就像院里的人没想过他们有天会变得这般狼狈,她杨溪梅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般风光。

“今日这里可真热闹。”

脚步声由远及近,杨溪梅闻声抬头,发现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大人。”她拉着女儿急忙站起来。

“...让您见笑了。”

赵鹿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扫了一眼地上的茶炉,笑道,“见过在庭院里围炉煮茶,没见过在这小道上饮茶的。”

“还真是别致。”

赵鹿吟一甩袍子,跟她们那样席地而坐。

杨溪梅猜想他来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便让周围人全都退下了。

“我今天来是有事拜托你。”赵鹿吟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

“避税。”赵鹿吟言简意赅。

虽然她已经让人去查探动向了,可有些消息,闭上了门,外面的人就不太好探听。

所以,赵鹿吟需要个能在里面的人,而杨溪梅就是个很好的人选。

高门望族大多有个三妻四妾,而枕边私语往往最是灵通,从她们身上打探消息自是事半功倍。

“我知道了。”杨溪梅面色如常,听完就直接应下了,也不多问什么。

赵鹿吟就喜欢跟这样的人讲话,懂分寸,知进退,人也聪明,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不过也是,正是因为杨溪梅聪明,有抱负,她才能成功自救,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遇见这么一个人,倒是意外之喜。

“这几天让徐友尚出去转转吧,他总得跟人聊聊天。”

毕竟徐府也是个世家贵族嘛,那些高门大户商量对策,他当然得去听听了,反正如今家产都在杨溪梅手上,想干什么他最后都得找杨溪梅商量。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准备。”该说的都说完后,赵鹿吟喝完最后一口茶,就直接起身离开了。

杨溪梅起身送她,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动。

“娘?怎么了?”徐樱见人走后,从自己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杨溪梅摇了摇头,“只是有点感慨...”

若是两年前她没有去找裴纪自荐,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呢?

大概还是和以前那样,困在一方小院里,只能抬头望着天上自由的鸟吧...

杨溪梅是十五年前嫁到的徐府,像交易一样,被父亲用来换他嫡子的仕途。

她不肯,可父母命媒妁言,她反抗不了。

裴纪是她等了多年等到的一个机会。

两年前,裴纪第一次来到徐府上,那时候下人都在说她跟徐友尚的嫡女徐梦兰天作之合,指不定很快就有喜事。

杨溪梅本来没在意,但几次下来,她察觉到不对劲,

裴纪每次来都恰好挑在徐友尚不在的时候,女眷不好见面,因此每次都是徐友尚的嫡子徐又兼去招待。

杨溪梅有去悄悄听过,

看似是拉家常,实则是在探听府里一些消息,

徐又兼毕竟年纪轻,三言两语下来,什么话都往外倒。

她心中升起一个猜想,就是裴纪有所图,至于图什么不知道,可既然有所图,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一个能改变现状的机会。

她孤注一掷,趁着府里的人不注意,找上了裴纪。

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为了自由死,也好过在这府上熬到死。

她为了自由,愿意献出自己,

所幸,最后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

司景洲和杨清梨一路无言,回到了司府,

正要走进会客厅时,发现地上铺满了许多书籍,书堆后还有一个人影在动。

司景洲走近瞧了瞧,发现柳英瑶正坐在软垫上一本本翻看着。

“您这是干什么?”

司景洲问道。

柳英瑶头也没抬,含糊道,“...在看书啊...”

司景洲拿起其中一本看了看,发现是中药材的书籍。

他想起上次司记桂花糕的赵娘子说合作一事,看来母亲是为了开店在研究新品啊。

“柳姨,这些不会是您嫁妆带过来的吧?”杨清梨莞尔一笑,“母亲的嫁妆里也有很多药材书。”

杨清梨的母亲是柳家四房的嫡女,因此,跟柳英瑶一样,随嫁里带了好几箱的书籍。

柳英瑶回想起自己曾经还因为这事跟父亲大吵一架,她笑道,“我还以为这些书我再也不会用到了。”

司景洲拿起几本翻了翻,皆是记载各类药材的典籍,内容详实,图文并茂。

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字,突然停下。

角根,味清甜而微苦,性平和,乃解毒良药...可解夭花根之热毒、玄寒草之寒毒、栝百螺之湿毒......

夭花根...

陈里中的就是这味毒。

所以陆思林是专门挑着司记桂花糕闭店的那几天下毒是吗?

司景洲想了想,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还在沉思时,手边传来一股力道。

杨清梨正拉住了他的袖摆晃了晃,声音清甜道,

“司哥哥,你今日有空带我在府上逛逛吗?”

“昨天太匆忙...我都没好好看过...”

柳英瑶闻声抬头看了过来,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人,一脸欣慰地笑,“阿景,你就带她走走吧。”

司景洲不傻,自然知道母亲的意思。

可是...

他目前确实没有成亲的想法,况且,兄长都没成亲呢,他不想赶到前面去。

他推脱道,“我今日身体不适,不如让府中侍女带你走走吧?”

听到这话,杨清梨表情有些淡了下去,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衣角,隐隐有些落寞。

见情况不对,柳英瑶书也不看了,急忙打圆场,“景儿的身体冬季总是容易不舒服,这样吧,柳姨带你走走。”

柳英瑶边说边瞪了司景洲一眼。

“不舒服就赶紧去睡觉吧!”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