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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宋朝的脊梁 > 第63章 沧州小山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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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和七年十月廿八,沧州的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生疼。

陈守拙静静地立在开德府老宅的槐树下,枯黄的树叶簌簌落下,一片恰好掠过他手中紧握着的邸报。

邸报上赫然写着:“……陈太初擢河北东路兵马安抚使……”一旁的刘氏端着参汤走近,不经意间瞥见纸背透出的“梁子美流放儋州”的朱批,吓得手一颤,汤盏险些倾翻在地。

“老爷,大郎这官升得忒快,怕是要招祸啊。”老仆忧心忡忡地说道。

“快?”陈守拙微微咳嗽了几声,抬起手,指向祠堂内的供案,那里摆放着陈太初生母柳氏的牌位,神色凝重地说道,“当年柳家私炼军械案,可是拿九族性命换的见识……”

北风呼啸着穿堂而过,仿佛带着无尽的寒意。

在繁华的汴京,樊楼的一间雅间内,王大郎神色谨慎,将密信小心翼翼地塞进鱼腹,低声说道:“童贯的密使三次奔赴辽东,与女真酋长完颜阿骨打会猎。

蔡京则因苏州应奉局贪墨案,遭到御史弹劾,如今已闭门谢客七日了。”

说罢,他蘸着酒水在案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又接着道:“最让人惊奇的是高俅,不过是陪官家蹴鞠三场,竟然就升迁为殿前司都指挥使!”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禁军马队疾驰而过的声响。

为首之人身着蟒袍玉带,威风凛凛,正是新任的高太尉高俅。

路旁的说书人反应极快,慌忙改口道:“…且说那高太尉当年任东坡先生书童时…”

汴京垂拱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

梁师成尖着嗓子,神情激动地诵读着弹章:“…… 陈太初擅扩厢军至八千,其心叵测!” 随着他尖锐的声音,袖中滑落的奏疏飘落在地,那上面还沾着大相国寺特供的檀香,为这场朝堂纷争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童贯身着蟒袍,听闻此言,猛地一振衣袖,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河北路流民多达三十万,区区八千厢军又算得了什么?

梁公公如此发难,莫不是心疼大相国寺长生钱放贷的利钱?” 童贯的话语如同利箭,直指梁师成的要害。

坐在龙椅上的徽宗皇帝,原本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青州贡砚,听到二人的争执,忽然打断道:“太子前日奏报,大相国寺放贷百万贯,引得钱庄挤兑。

陈太初既在河北路平乱颇有成效,便让他顺道查查钱号的事。”

徽宗的话语虽平淡,却如同定音之锤,为这场纷争暂时定下了方向。

此时的蔡京,闭目捻须,看似镇定自若,实则袖中密信已被冷汗浸透。

原来,三司使刚刚查出其侄私贩漕粮的铁证,他正忧心忡忡,不知此事是否会引发更大的波澜。

在沧州校场上,转运判官周怀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太初,阴阳怪气地说道:“陈安抚使好手段啊,八千厢军竟吃空了三州的粮仓,这可让下官着实难做,不过陈安抚使年未而立便执掌四州兵事,当真让我等寒窗苦读十年的人羡慕不已啊。”

“周判官说笑了。” 陈太初神色平静,手中轻轻敲了敲新铸的虎符,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去年你侄儿强买卫河滩涂的账,本官还未呈报三司呢。还有若无您克扣的那三万石‘损耗粮’,陈某哪来这般多的剿匪功绩?”

陈太初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却暗藏威胁,让周怀仁脸色微微一变。

就在这时,校场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张猛揪着一个粮商,大步走进营帐,气愤地说道:“大人,这厮胆大包天,竟敢在军粮里掺麸皮!还说是大相国寺的货!” 陈太初闻言,目光落在粮袋上的 “长生钱” 印记上,瞳孔微微一缩。

他清楚地记得,这 “长生钱” 正是太子密信中提到的引发挤兑的钱庄之一。

陈太初不清楚得是,东京太子殿下那时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汴京钱号一群存钱得大汉聚集在大堂内。“给老子换现钱!” 屠户张黑子满脸怒容,将手中的银票 “啪” 地一声拍在柜台上,大声怒吼道,“你们这破纸前日还能买羊,今早连副下水都换不到!” 他的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对钱号银票的贬值愤怒到了极点。

钱号掌柜满头大汗,一脸焦急地解释道:“这是太子殿下的票引,童枢密都认……”

“呸!” 张黑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浓痰,不屑地骂道,“相国寺的慧明大师说了,用钱号票引的来生要堕畜生道!” 此时,在大相国寺放生池畔,气氛却显得格外静谧。

知客僧慧明正悠闲地拨着紫檀算珠,神色从容。十八家当铺掌柜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蒲团上,大气都不敢出。

殿后经阁里不时传出铜钱坠地的闷响,一筐筐重达三千贯的 “香火钱” 正被悄无声息地倒进地窖。

“钱号的银票年息不过两分,坏了我等五分的规矩。” 典当行陈掌柜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怨愤,“昨日竟有佃农拿钱号票引赎祖田,这口子可不能开!” 他深知,一旦这种情况蔓延开来,他们这些当铺的生意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慧明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捻碎一片金箔,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缓缓说道:“佛祖慈悲,老衲已命弟子放话 —— 凡持钱号票引超度者,需加三成‘消业银’。”

顿了顿,他忽然轻笑一声,又道:“听闻钱号库里现银不足三十万贯?”

挤兑事件,着实让太子不知所措,作为一国储君,哪里经历过这么鸡毛蒜皮得事情,得亏当初陈太初离开得时候,给他说过,当经历挤兑时要及时兑付,而且摆出得阵仗越大越好,拉钱得车越多越好,以皇家得信誉,应该不难,用人得话就用糖酒王掌柜与各商行得亲信。

政和七年十一月沧州莱州湾小山港

晨雾尚未完全消散,浓稠的雾气弥漫在海边,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幕。

陈太初独自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海风呼啸而过,将他的衣袍猎猎作响,手中的《匠户名册》也被海风肆意翻得哗哗直响。

不远处,流民的队列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足足绵延了三里之长。

在这长长的队列中,木匠周大锤肩扛着祖传的墨斗箱,那墨斗箱看上去陈旧古朴,却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韵味;

铁匠吴老倔则腰别淬火钳,眼神中透着坚毅与质朴。

这些人,都是昨夜陈太初从五万流民中精心筛选出的宝贝,他们身怀技艺,或许将成为改变局势的关键力量。

“会榫卯的站左列!” 赵虎手持铜锣,用力地敲打着,那响亮的声音在晨雾中传得很远,“懂锻铁的列右队!”

随着赵虎的呼喊,流民们开始纷纷行动起来,按照自己的技艺特长分列两队。

然而,人群中总有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张猛突然发现一个冒名顶替的懒汉,他怒目圆睁,猛地一脚踹过去,大骂道:“滚蛋!你他娘连风箱都不会拉,还冒充什么铁匠!”

那懒汉被踹得一个趔趄,灰溜溜地跑开了。

就在这时,陈太初的目光突然定在名册上的一个名字上,他忽地夺过名册,拿起朱笔,果断地圈出那个名字,大声说道:“周大锤,前明州船场大匠,因揭发监造使贪墨被通缉 —— 来当船坞总管!”

周大锤听闻,身子猛地一颤,随即 “噗通” 一声跪地,由于动作太过急促,怀中不小心掉出半卷《船经》,书页翻动间,竟夹着柳氏武器图残片。

周大锤一脸震惊,嗫嚅着问道:“大人… 您怎知…”

“你腰间墨斗刻着柳家暗纹。” 陈太初神色平静,上前扶起周大锤,目光柔和地说道,“本官生母,也姓柳。”

陈太初在小山港有条不紊地安顿各项事务,一切正逐步走上正轨。

不久后,王伦从梁山泊赶来。

当王伦的目光触及那辽阔无垠的大海时,心中不禁大为震撼。

与眼前这片汪洋相比,那向来被他视作广阔之地的八百里梁山泊,此刻竟如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水洼。

王伦望着大海,心中百感交集,想起自己此前在梁山泊所做的那些狭隘龌龊之事,不禁面露羞愧之色。

他转身面向陈太初,恭敬地说道:“大人,小人此前在梁山,犹如坐井观天,见识短浅,所作所为实在不堪,还望大人海涵。”

陈太初自然明白王伦话中所指与宋江有关,他神色平静,并未怪罪王伦,而是徐徐开口问道:“宋江,宋公明,外号及时雨!想必你也曾得过他的好处?”

王伦赶忙点头,说道:“在还未承蒙大人关照之时,小人确实多得宋公明接济,这份人情实在难以偿还。最近听闻京东西路赋税大幅上涨,他身为押司,怕是会因此陷入危险之境。”

陈太初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嗯,你可以给他写封信,告知他若有什么需要帮助之处,可以来东京找我,或者前往大名府也行,毕竟我如今还是大名府的都监。”

王伦听闻,心中一暖,忙不迭地应道:“多谢大人慷慨,小人定将大人的话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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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京城一片银装素裹,陈太初身着官服,神色从容地踏入垂拱殿回京述职。

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梁师成站在一旁,见陈太初进来,立刻尖声质问道:“陈安抚使安置流民逾万,却将其中精壮编入厢军,如此行径,莫非要学那唐末藩镇,拥兵自重不成?” 梁师成的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陈太初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梁都知说笑了。” 陈太初不慌不忙,从容地呈上《小山港船政录》,恭敬地说道,“卑职所招募的皆是匠户,如今正在为陛下精心打造龙舟。今秋万岁山金明池竞渡,正缺不得这等好船,以彰显我大宋之威。”

陈太初条理清晰,言辞恳切,将自己招募精壮的缘由说得明明白白。

徽宗皇帝听闻,微微点头,略作思索后,朱笔一挥,朗声道:“着陈太初兼提举河北路厢军,总揽剿抚事。”

这一道旨意,无疑是对陈太初的极大信任,陈太初也太让人省心了,同时也赋予了他更大的权力。

退朝之时,高俅手持蹴鞠,有意无意地走过陈太初身旁,那蹴鞠擦过陈太初的官帽,高俅酸溜溜的说道:“陈安抚使好手段啊!只是这球踢得太高 —— 当心摔下来砸了童枢密的棋局!”

“太尉真是折杀下官了,我仅仅一支厢军,怎能影响童相棋局。”陈太初作揖道。

高俅看着陈太初说“没什么不敢的,听说你在厢军装了”虎蹲炮“是么?要不要禁军们也见识见识?“

”那是自然,待下官回到大名府,就将虎蹲炮样品给太尉送来。”陈太初说。

“那炮现在还没他的份!”

一个声音从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