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人边走边小声嘀咕,说龙老太太的不是。
瞧着龙老太太如此倔强,邻居们心知肚明拿她没办法,于是站在旁边的人互相瞅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义,于是相互看了一眼,差不多都想到了一个辙。
那就是把这个聋老太太晾在那儿不管,她干什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邻居都走光了,就剩那位老太太拄着拐棍站在那里生闷气。
没过多久,秦淮茹和贾张氏回到了院子里,棒梗抹着泪,气呼呼地跟在后面,一块儿进了四合院。
虽说棒梗心里清楚奶奶和妈妈都不是善茬,但也无可奈何。他还小呢,又不会挣钱,大冬天的,外面根本没法待,再熬一夜怕是要饿死了。
这时候,秦淮茹瞧见邻居们那怪异的眼神,觉得特别尴尬。
正打算加快脚步往家赶呢,旁边的三大爷从屋里出来了。
一瞅见秦淮茹和贾张氏,立马气呼呼地说起了风凉话:
“哎哟,这几个家伙总算回来了!不在咱这儿捣乱就好了,要不你们索性搬走吧,别在这儿给咱丢脸了。就算你们还住在这儿,邻居们也不会给你们好脸色,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早就烦透了。”
听完这话,秦淮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自己确实做错了事,四合院里也没人帮她说话。
她觉得只要不被赶出去就行,其他人的议论她才不在乎呢。
秦淮茹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红着脸,拉着棒梗的手,压根儿不在乎三大爷在那儿说什么,赶紧往家里头赶。
可旁边的老住户在这儿住了这么久,哪能受得了三大爷这话。
虽说自己犯的事不小,但这老头也一把年纪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真让人恼火。
就在这时,本来已经觉得够丢人的贾张氏一听三大爷这话,心里的火又上来了。
她抹掉脸上被扔鸡蛋和菜叶弄脏的痕迹,皱起了眉头……
院子里的人吵嚷起来,旁边的三大爷被贾张氏骂得直冒火。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还以为自己当过小学老师就能在这儿笑话别人?你到底在院子里得罪了多少人,心里没点数吗?非要我说出来让你长长记性?”
“整个院子的人都心知肚明,就你这个不要脸的最坏!要是再敢讽刺我们,我就撕烂你的臭嘴!”
“我在院子里已经丢了脸,不在乎再得罪一个。你这么大岁数了,都快入土了,还能活几天?真是该死!”
这时候,贾张氏可不像秦淮茹那样好欺负,她直接冲着三大爷就回了嘴:“你算哪根葱?帮谁说话不行,非得帮我说话还反过头来骂我,跟疯狗似的见人就咬!行,那咱们就开个全院大会,让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看看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有多可恶!”
三大爷喘了口大气,扶了扶眼镜,猛地站得笔直,瞪着贾张氏就开骂:“你这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为了你好才开口的,你却像疯狗一样乱吠。行,等会儿开会,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
“我可是这院里的头头,你以为得罪了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就凭我和李风的关系,整治你还不跟玩似的?咱们走着瞧!”
我还以为你们游完街你会懂点事,没想到你这么不开窍,还敢反骂我。我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今天你在院子里已经够丢人的了,还在这儿无理取闹,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行,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走着瞧!
“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我在这院子里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一个臭婆娘,跟疯狗似的不知道好歹,竟敢跟我顶嘴!”
“不信我就找人把你撵出四合院!我倒要看看,你在四合院里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你说得没错,我在院子里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我从没干过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没给祖宗丢脸。你呢?简直厚颜无耻,早晚得被院子里的人赶出去!”
就在这时,帮忙的小伙子看见他奶奶又跟三大爷吵上了,他自己也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奶奶丢人已经丢到家了,还非要在这时候得罪院子里的人。就连还没长大的棒子都知道,不能再招惹院子里的人了,不然他们肯定会拿他奶奶和他妈的事情说三道四。
秦淮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丢脸了,现在也不敢再嚣张了,跟在棒子后面就往家走。
不一会儿,棒子就回到家了。他刚迈进家门,就看见贾东旭站在客厅中间,脸色铁青,跟猪肝似的。
平时他对棒子还挺喜欢的,可这时候看他,不但没高兴,反而一肚子火。家里出了这种事,妈和老婆不清不楚,生的孩子还不姓他的姓,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把孩子养这么大,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活着都没意思。
贾东旭正瞪着刚进屋的棒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棒子看见贾东旭这副模样,心里也开始打鼓,半天都没敢吭声。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棒子抬起头喊道:“爸,给我点水喝,渴死我了。”
说完,他迈着稳重的步子,跟平时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直接走进客厅,到桌边坐下。
看着棒子这副厚脸皮的样子,贾东旭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恨不得抓住他狠狠地打一顿。
哎,仔细琢磨琢磨,这事也不能全怪棒子,他终究还是个娃娃,跟咱没半毛钱关系。往常听他甜甜地喊咱爸,心里头还美滋滋的,可今儿这一嗓子“爸”,听着却像是往咱脸上抽巴掌。
这屈辱感,前所未有,让咱觉得男子汉的颜面扫地。
就连邻居那帮人的冷嘲热讽,都没让咱这么难受过。
棒子呢,瞧着他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抄起桌上的凉茶,“咕嘟”就是一口。
就在这时,贾东旭实在是憋不住了。瞅着棒梗那小子背影一消失,他一把夺过自个儿手里的杯子,“啪嗒”一下摔成了八瓣儿。
杯子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以后别再叫我爹!谁是你爹?你心里没点数吗?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现在给我卷铺盖走人!”
“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到头来养出个白眼狼!既然是白眼狼,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滚!滚远点儿!不要脸的东西!”
这一刻,平日里那个老实巴交的贾东旭,跟疯了似的,对着棒梗一顿臭骂。
在棒梗眼里,贾东旭一直是个心地善良,对她极好的人,哪成想现在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爸,你怎么了?别气别气,我就是想喝口水嘛。您消消气,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侍奉您。”
眼瞅着贾东旭气成这样,棒梗赶紧上前劝慰。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孩子,要是离了贾家,还不知道去哪儿落脚,说不定在外头还得受人欺负。这会儿,她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老子才不稀罕你养!你这个白眼狼!以后甭提我是你爹,丢人现眼!你给我滚远点儿,再让我瞧见,见一次打一次,不信咱走着瞧!”
这时,贾东旭一听棒梗开口,只觉得一阵反胃。
“爸,您别这样嘛!别丢下我不管!我可是贾家的骨血,您得管我呀!虽说我干过些混账事,可在我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爹,这事谁也别想改!”
棒梗站在贾东旭面前,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这套,居然也耍起了无赖。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以后别叫我爹!你究竟是谁的种,心里没点数?何大清才是你亲爹!你叫我爹,就是往我心窝子上捅刀子!最后一次警告,再叫我爹,我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这话,贾东旭拳头已经攥得紧紧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厨房里的菜刀瞟。
平常对他言听计从的秦淮茹,这时候也有些受不了了。
他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这时候好像全都被风吹跑了似的。
就在这时,她气呼呼地走到贾东旭跟前。
“你跟个孩子较什么真?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你还想绝了后不成?”秦淮茹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质问起贾东旭来。
贾东旭本来心里就憋着火,听了她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这么多年,老婆在外头胡来,他愣是一点没察觉,全院的人都知道了,唯独他被蒙在鼓里。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头顶绿帽,居然毫不知情,估计换做任何男人都受不了。
以前看到秦淮茹,他还有些畏惧,但现在他心里只有怒火。“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有脸跟我说话!”话音未落,贾东旭已经冲到秦淮茹面前,扬起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秦淮茹顿时尖叫起来,脸上疼得都扭曲了。以前她压根不敢想贾东旭会打她,就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想。
现在的贾东旭仿佛变了个人,秦淮茹捂着脸站在原地,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贾东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了不起?敢动手打我?我为你家辛苦操劳一辈子,到头来你却这么没良心,你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