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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集:《激战之中露破绽,内奸身份终揭晓》

【壹·残垣血影】

夜色如墨,粘稠地泼洒在断壁残垣之间。风穿过坍塌的拱廊,发出呜咽般的呼啸,卷起地面碎砖下暗紫色的魔纹——那是神秘组织“影焰教”用来禁锢灵脉的邪术。楚临风踏过一截断裂的石柱,靴底碾过嵌在石缝里的黑色符纸,指尖瞬间凝出一层冰蓝色的灵力护盾。

“队长,东南方向有魔力波动!”小琳的声音从通讯符中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她半跪在一堵残墙后,手中弩箭泛着淬毒的幽光,正瞄准三个从阴影中窜出的黑衣人。箭矢离弦的刹那,却见其中一人手腕翻转,护腕上的六芒星图腾骤然亮起,一股腥甜的黑雾喷涌而出,竟将弩箭腐蚀成一滩铁水。

九尾狐青璃化作人形,绯红色的裙摆扫过地面,九条狐尾在身后舒展开,每根毛尖都跳动着豆大的狐火。她指尖掐诀,一道火链射向持盾的黑衣人,火焰触碰到盾牌的瞬间,却诡异地凝结成冰晶。“他们的法器里有极寒魔晶!”青璃惊叱,狐瞳中映出盾牌边缘渗出的霜花,“这不是普通教徒——是影焰教的‘寒焰司’!”

楚临风的心猛地一沉。寒焰司是影焰教中专门克制灵能者的精锐,其法器构造之诡谲,远超寻常杂兵。他挥剑劈开一道射向小琳的暗紫色光弹,余光瞥见负责断后的老周正蹲在墙角,布满老茧的手指在一块碎砖上快速刻画着什么。那符文的弧线过于流畅,带着一种不属于后勤人员的熟稔,尤其是收尾时勾出的倒钩——分明与三日前袭击小队的刺客留下的信号纹如出一辙。

“老周!”楚临风厉声喝道,同时旋身格挡一柄刺向腰侧的短刃。金属交击的脆响中,他看见老周慌忙将碎砖踢到石缝里,脸上堆起惯常的憨厚笑容:“哎,楚队长,我看这墙快塌了,想刻个加固符……”他的话音未落,一枚裹着黑色火焰的毒镖突然从他袖口弹出,并非射向敌人,而是直取楚临风转身时露出的后心!

【贰·假面裂痕】

“小心!”青璃的狐尾如鞭子般抽来,在毒镖触碰到楚临风灵力护盾的前一瞬将其拍飞。毒镖钉入身后的石柱,表面的黑焰“滋啦”一声烧穿了石层,露出里面蠕动的细小虫豸。楚临风猛地回头,目光如刀刮过老周骤变的脸色——那憨厚的面具下,一丝慌乱如同蛛网般裂开。

“影焰教的‘蚀心镖’,”楚临风的声音冷得像冰,“只有核心教徒才能驱使蛊虫。老周,你腰间的急救包,什么时候换成了淬毒暗器的皮囊?”

老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左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个洗得发白的布包。布料下隐约透出金属的棱角,与他平日里装伤药的软皮袋截然不同。就在这刹那的迟疑间,青璃已化作狐形扑来,九条尾巴卷起漫天火雨,将老周周围的黑衣人逼退。然而老周非但没有借机反击,反而侧身一滚,恰好挡在楚临风追击的路径上,让一名持斧的黑衣人趁机劈出致命一击。

“你故意的!”小琳从废墟后冲出,弩箭擦着老周的耳畔飞过,钉穿了黑衣人的肩甲。她看见老周落地时,指尖飞快地在地面划出一道暗淡的符文——那是影焰教用来标记目标的“追魂纹”,此刻正以楚临风的靴底为中心,缓缓扩散。

老周猛地撕开衣领,露出胸口那枚正在发烫的黑色六芒星图腾。图腾边缘渗出暗红色的血线,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楚临风,”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压抑多年的怨毒,“你以为我真的只是个打杂的?从你三年前拒绝用宗门秘药救我女儿时,我就该知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心里只有狗屁规矩!”

周围的黑衣人突然停止攻击,如同接到指令般列成圆阵。他们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狂热的红光,将楚临风三人团团围住。青璃低吟一声,狐火在掌心凝聚成刃:“原来阿杰的失踪、上个月被盗的星尘砂,都是你通的风!”

“星尘砂?”老周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哭腔,“那点破沙子算什么?组织答应我,只要拿到你的项上人头,就能用‘回魂祭’让我女儿复活!你们谁也不知道,她临死前攥着的,还是你送给她的那块护心玉佩——可它根本没用!”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疤痕,“为了学这邪术,我把自己的灵脉都献给了组织,你们现在才发现?晚了!”

【叁·毒粉迷局】

老周的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漆黑的锁链从中窜出,缠绕着刺向楚临风的咽喉。锁链表面布满细小的倒钩,每一寸都浸着墨绿色的毒液。楚临风挥剑斩断锁链,却见断口处喷出一股腥气,险些让他握剑的手发麻。

“他修炼了‘蚀骨锁魂咒’,灵脉都被毒化了!”青璃狐尾猛扫,将一枚射向小琳的毒弹拍碎在半空,“队长,小心他的符篆!”

激战中,老周的动作看似笨拙,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失误”。当小琳被三名黑衣人围攻时,他假意掷出烟雾弹,却将其扔向小琳的退路,让她陷入更密集的攻击;当楚临风准备施展破阵符时,他“不小心”撞翻了装符纸的木盒,散落的符纸被黑衣人的魔火瞬间燃尽。这些细节如同散落的珠子,此刻被楚临风用杀意串成一条线——那个总是默默修装备、熬伤药的老周,早已在阴影中磨好了背叛的刀。

“他要摸皮囊了!”青璃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只见老周左手探向腰间那个鼓囊囊的布包,指尖刚触到袋口,一股甜腻的异香便弥漫开来。那是“惑心粉”,影焰教用来扰乱五感的禁药,粉末呈诡异的樱粉色,吸入后会让人产生时空错乱的幻觉。

青璃张口一吸,九条狐尾同时卷起狂风,形成一道气刃屏障。粉色粉末被风刃切割,尚未靠近便化作齑粉,反而被逆风吹向老周。老周猝不及防,吸入数口粉末,眼神瞬间变得涣散,原地打转时竟挥拳打向自己人。一名黑衣人被他击中面门,面具碎裂的刹那,楚临风看见那人额头上赫然也有半枚六芒星图腾——原来老周早已与这些教徒互换了身份标记!

“动手!”楚临风抓住破绽,身形如电般欺近。他手中长剑灌注着雷系灵力,剑刃上跳跃的电光撕裂夜色,直取老周持符的手腕。剑锋划破粗布衣袖,带出一道血线,老周手中那枚正在发光的通讯符篆“啪”地掉在地上,符文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符篆碎了!”离得最近的黑衣人发出惊恐的低吼。原本井然有序的包围圈瞬间混乱,数名教徒竟想趁机逃窜。老周看着地上碎裂的符篆,脸上的迷离被极度的恐惧取代:“不……组织会杀了我的……”

【肆·血咒终焉】

楚临风一脚踩住老周的手腕,剑尖抵在他喉结下的凹陷处。灵力顺着剑身涌入,震得老周胸口的六芒星图腾不断闪烁,渗出的血线变得乌黑粘稠。“说,影焰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回魂祭’到底要献祭什么?”

老周剧烈地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溢出,滴在地上竟腐蚀出小小的坑洞。他抬起头,瞳孔中映着楚临风冰冷的脸,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献祭?哈哈……你以为复活死人那么简单?组织要的是……是所有灵能者的魂魄,用来唤醒被封印的‘噬灵魔主’!”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狠戾,“你们刚才破掉的符篆,是启动祭坛的钥匙之一!但你们不知道,每把钥匙都连着献祭者的命魂——”

话音未落,老周猛地咬破舌尖,一股混着黑色碎牙的血沫喷在楚临风的灵力护盾上。他胸口的六芒星图腾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无数细小的裂纹从图腾中心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爬满他的脖颈和手臂。“我女儿……等我……”他喃喃着,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一堆覆盖着黑灰的碎骨,唯有胸口那枚六芒星图腾还在微微发烫。

周围的黑衣人见状,发出绝望的嚎叫,竟有半数人当场引爆了体内的魔晶,化作一团团血雾。青璃连忙展开狐火屏障,将楚临风与小琳护在其中,灼热的气浪拍在屏障上,发出“噼啪”的爆响。

尘埃落定。楚临风捡起地上那枚碎裂的符篆,残片上残留的魔力带着一股阴冷的贪婪,仿佛无数只手在暗中抓挠。他想起老周死前的话,想起那枚与教徒互换的六芒星图腾,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寒意——如果老周能在小队中潜伏三年,那影焰教的渗透,是否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

小琳蹲在老周化为碎骨的地方,指尖颤抖地拂过那堆黑灰。她想起老周曾在她发烧时守了整夜,想起他总把最饱满的疗伤草药留给别人。“他……真的只是为了女儿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在看到黑灰中一枚烧得变形的玉坠时,猛地怔住了——那是老周女儿一直戴着的平安扣,此刻却与邪术残留的黑灰融为一体。

青璃走到楚临风身边,九条狐尾不安地摆动着:“队长,老周说的‘噬灵魔主’……古籍上记载,那是千年前被七位大宗师联手封印的上古魔物。如果影焰教真的要唤醒它……”

楚临风望着远处更深的黑暗,那里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他握紧手中的断符,残片划破掌心,鲜血滴落在魔纹上,竟让那阴冷的魔力剧烈波动起来。“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他低声重复着老周的话,眼中映着废墟上空未散的血腥味,“通知宗门,加强所有灵脉节点的防御——影焰教的下一个目标,恐怕不是我们。”

夜风穿过死寂的废墟,卷起老周残留的最后一丝气息。那气息里没有背叛的快意,只有被仇恨焚烧殆尽的悲哀,以及一个父亲永远无法实现的幻梦。而楚临风知道,当黎明到来时,他们将要面对的,或许是整个世界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