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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瓶砸在墙上的爆裂声震耳欲聋。

碎玻璃渣四溅。

梁啸渊站在满室狼藉中,身形稳如泰山。特警出身的他,每个动作都像教科书般精准。

“找死!”

左侧混混抡着甩棍扑来。

梁啸渊右臂肌肉瞬间绷紧,一记标准的擒拿手扣住对方手腕。旋身,发力。

“咔嚓!”

骨头错位的脆响让所有人头皮发麻。

那混混跪倒在地,捧着手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背后劲风袭来。

梁啸渊头也不回,右腿如鞭子般抽出。

“砰!”

偷袭者像破麻袋般飞出去,撞翻两张塑料凳才停下。嘴里喷出的秽物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痕迹。

“老表们!干他们!”

广西汉子们彻底红了眼。

有人抄起折叠凳就往混混头上砸。有人直接抡起酒瓶往对方身上招呼。更狠的干脆一口咬在混混胳膊上。

血沫横飞。

许鹤仙缩在墙角,额头渗出冷汗。

他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群泥腿子怎么敢?!

圣耀太子爷的名头在羊城向来是横着走的通行证。可今天…

“废物!都他妈没吃饭吗?!”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却淹没在打斗声中。

梁啸渊一步步走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许鹤仙心尖上。

“你…你别过来!”

许鹤仙哆嗦着往后蹭,昂贵的西装蹭满墙灰。

“知道我爸是谁吗?动我一根手指…”

“啪!”

一记耳光抽得他眼冒金星。

梁啸渊揪着衣领把他提起来,凑到耳边:

“告诉你爸。”

“这巴掌,是替被你们坑害的农民工兄弟打的。”

“啪!”

耳光炸响如雷!

许鹤仙左脸瞬间肿起五道血红指印,嘴角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混着唾液甩在价值十万的定制西装上。

他整个人被扇得原地转了半圈,眼前金星乱冒。

“这一巴掌——”梁啸渊铁钳般的大手扣住他后颈,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是替三千农民工兄弟打的!”

特警出身的指节在许鹤仙颈动脉上轻轻一压,这位养尊处优的二公子顿时双腿发软,像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般瘫在地上。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许鹤仙哆嗦着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我爸是…”

“省省吧。”梁啸渊一脚踩碎那台镶钻Vertu,鞋底碾着碎片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别说你爹,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

他突然俯身,带着老山前线淬炼出的杀气贴到许鹤仙耳边:“也得先过我这关。”

屋里突然爆发出震天喝彩。

十几个广西老表浑身挂彩却战意沸腾,有人抡起折凳砸在最后一个站着的混混膝弯,骨裂声清晰可闻。

“丢你老母!”满脸是血的黑瘦汉子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敢来强哥地盘撒野?”

墙角躺着七八个纹身混混,有个黄毛正偷偷往外爬,被穿人字拖的老表一脚踩住后背:“动一下试试?老子让你见见红水河的刀法!”

梁啸渊扫视全场,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和酒精的辛辣。

这些跟他从工地摸爬滚打出来的兄弟,此刻虽然衣衫破烂,眼睛里却烧着野火。

“渊哥!”有人举起半截啤酒瓶,“要不要把这杂种…”

“别脏了手。”梁啸渊拎起许鹤仙的领带擦了擦指节血迹,“让他们滚。”

许鹤仙被两个混混架着往外拖,昂贵的牛津鞋在水泥地上刮出长长划痕。

“你们完了…”他扭曲着脸回头嘶吼,“圣耀的律师团会让你们牢底坐穿!”

梁啸渊突然抓起桌上的碧根果。

“咻——”

破空声过后,许鹤仙的惨叫声回荡在楼道。那颗坚果精准砸在他门牙上,鲜血顿时糊满下巴。

“告诉许恒太。”梁啸渊站在满地狼藉中,像头守护领地的华南虎,“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这一次,力道更重!

许鹤仙另一边脸颊也迅速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彻底被打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屈辱和疼痛。

“这一巴掌,”梁啸渊的声音冷酷无情,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是替强哥打的!”

“你们圣耀欠下的血债,迟早要还!”

他松开手,像丢破布娃娃一样将许鹤仙扔在地上。

许鹤仙瘫软在地,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魔神般的男人,眼中除了恐惧,更多的是怨毒。

他从未想过,自己堂堂圣耀集团的二公子,竟然会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莽夫如此羞辱!

最近集团内部的压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

父亲那边焦头烂额,连张长康那个老家伙都变得阴阳怪气,让他去查林强的底细,结果屁都没查出来!

省里相熟的叔伯也旁敲侧击,说最近的风波似乎都和那个该死的林强脱不了干系!

他憋了一肚子火,本想来找林强的麻烦,砸了他的家,出口恶气,谁知道会踢到铁板!

“你…你给我等着!”许鹤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扭曲,“我爸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梁啸渊冷哼一声,根本懒得理会这种败家子的威胁。

他转过身,看向屋内。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许鹤仙带来的那帮混混,大部分都躺在地上哀嚎,剩下几个还能站着的,也早就被广西老表们不要命的打法吓破了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再上前一步。

广西老表们虽然个个挂彩,有的头上流着血,有的胳膊被划伤,但眼神里却充满了胜利的亢奋和不屈的狠劲!

他们用啤酒瓶、用凳子腿、用拳头,硬生生将这群上门挑衅的恶徒打得落花流水!

“呸!什么玩意儿!”一个老表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装死的混混。

“还敢来找强哥麻烦?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梁啸渊看着这满地狼藉,还有兄弟们身上的伤,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走到一个伤得比较重的老乡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没事吧?”

“没事!小伤!”那老乡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干翻这帮狗日的,痛快!”

梁啸渊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走到门口,看着瘫在地上的许鹤仙和他那群残兵败将。

“带着你的人,滚!”

“立刻!马上!”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山岳般的压力。

那几个还能动的混混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搀扶起受伤的同伴,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许鹤仙被人架起来,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梁啸渊,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髓里。

“我记住你了!”

“你等着!”

梁啸渊眼神冰冷,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直到许鹤仙一行人狼狈不堪地消失在楼梯口,梁啸渊才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屋内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伤者的呻吟。

“渊哥,这…这可咋办?”一个老乡看着满屋狼藉,有些担忧地问道,“打了许家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梁啸渊深吸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冷静。

“怕什么?是他们先找上门来的。”

“我们是正当防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大家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强哥那边,我会想办法联系。”

“放心,天塌不下来。”

他的话语沉稳有力,像是一颗定心丸,让原本有些慌乱的老乡们渐渐安定下来。

但梁啸渊心里清楚,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许家在羊城的势力盘根错节。

打了许鹤仙,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立刻拨打林强的号码。

强哥现在肯定在躲避风头,不能因为这件事暴露他的位置。

他必须先想办法,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