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渊拿着仪器检查了半天。
“声带没事,应该是吸入浓烟过多造成的一时失声,休养几天就好了。”
“不用开药?”时凛臣问道。
季灼渊摇摇头。
“饮食清淡一些,养着就行。”
时凛臣闻言,拿出手机给林妈发消息制定新的菜单。
“休养几天?三天也是几天,三十天也是几天?你倒是说清楚啊!”
梁婳抓住季灼渊的手臂,大有一种说不清楚就不撒手的气势。
“姑奶奶,我是医生,我又不是倒计时!”季灼渊不甘示弱地掰梁婳的手。
两人脸上都是一股子不服的架势,互相较劲。
江岁昭看着梁婳闭眼无奈轻笑。
“行了,你和她闹什么?”梁以琛过去拉开季灼渊。
“我跟你说,我可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不跟她计较的。我可不是怕她!”季灼渊藏了藏被拽红的手。
梁以琛捣蒜似的狂点头。
“是是是,多谢季少爷。”
江岁昭此时也接受了自己暂时不能发声的事情。
拉过梁婳的手,在她手心上写字。
时凛臣注视着江岁昭的动作,在她写字的时候翘首望去。
“我没为难他。”梁婳嘴巴嘟起,有些撒娇。
江岁昭伸手隔空点了点梁婳。
扭头看见时凛臣的一瞬间,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冷冽的寒意。
江岁昭又在梁婳手中写了什么。
“她说什么?”时凛臣急切地看向梁婳。
“这段时间,昭昭去我那住。”
“我不同意。”时凛臣拧着眉头。“家里更适合你休养。”
江岁昭丝毫不理会时凛臣,继续在梁婳手上写着字。
梁婳点点头,安慰似的拍了拍江岁昭的手,递上一个了然的眼神。
“江岁昭。”
时凛臣的声音拔高,脸上是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抵触。
梁以琛看到时凛臣的眼色越发不善,走到梁婳面前说道。
“你先跟我出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
梁以琛不管梁婳的拒绝,拽起梁婳就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揪住了季灼渊的领子。
一手一个,像拎着两只小鸡崽一样将两人带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放开我!”两人异口同声。
“安静呆会。”梁以琛松开手。“人家夫妻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聊。”
梁婳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房间内,又愤愤地瞪了一眼梁以琛。
季灼渊看着梁婳抱着手臂离开,不禁疑惑。
“你去干嘛?”
“去死。”
季灼渊指着梁婳的背影,满头黑线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扭头看向梁以琛。
“你看看她!我好心关心她,你能不能管管啊!”
“你不是也没管住季珊珊吗?”梁以琛一脸无奈点燃手里的烟回复道。
“这不一样,我那是堂妹,你这是——”
“没什么不一样的。”梁以琛猛地出言打断季灼渊的话。
梁以琛又重复了一遍。
“没什么不一样的,都只是妹妹。”
季灼渊接过梁以琛递来的烟,点燃之后猛吸一口吐出。
烟雾弥漫中,只听见一声微弱的叹息。
“你们啊,身在此山看不清。”季灼渊吐槽了一句,拿出手机打开了消消乐。
梁以琛看向梁婳的背影,眼神带有一丝眷恋。
屋内。
时凛臣倒了杯水递给江岁昭。
江岁昭也不接,时凛臣就这样举着不放。
良久,还是江岁昭先败下阵来,接过水杯小口喝水。
“为什么不回家?”
时凛臣坐在刚才梁婳坐的位置,还悄悄的往前挪了挪。
然后,朝江岁昭伸开手。
江岁昭将水杯放在旁边的书桌上,拿出自己手机。
时凛臣看着江岁昭打字的手,悬在空中的手都有些呆愣住。
【不方便。】
“那是你家!怎么会不方便?”
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大,时凛臣找补了一下。
“你受伤了,大姐很担心,都急晕一次了。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肯定又会犯病的。”
江岁昭想起温柔娇弱的时倩君,紧咬着下唇,浮现出纠结的神情。
“我这段时间要出差,你如果想让梁婳过来陪你也可以,不用搬走。”
江岁昭思考过后,轻轻点了点头。
时凛臣感觉心中的不安感减少了一丝。
屋内陷入寂静。
江岁昭透过窗户,看见屋外的树上搭着一个鸟巢。
雄鸟叼着虫子回到鸟巢中,喂给雌鸟,两只鸟叽叽喳喳但又紧挨着,好似诉说一天中的有趣。
“今天,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书房里。”
其实,刚醒来时,江岁昭心中很是委屈。
她躺在地上,看着时凛臣抱着江映,不为她而停留,心中是害怕和难过。
明明自己才是时凛臣的妻子。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顶替了江映的身份,自己连这层身份都没有……
时凛臣不与自己离婚,想来也是为了江映出口恶气罢了。
哪怕顶替身份这件事是江映主张的。
想到这里,江岁昭摇了摇头。
【都过去了。】
时凛臣看到体贴温顺的江岁昭应该开心。
但此刻的他却像有一口无法疏解的气堵在心口。
——西山别墅——
“昭昭,你这几天吃得太少了,这样工作可不行。”
江岁昭摇摇头,低头看着工作室的报表摇摇头。
【我没胃口。你放心,我饿了会吃的。】
梁婳无奈地把地上散落的报表捡起来。
林妈端着一个炖盅走过来。
“夫人,刚做好的蟹粉粥,您尝尝吧?”
江岁昭终于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疑惑地盯着林妈手中的碗。
梁婳接收到江岁昭询问的眼神也是一头雾水。
“别看我,我怎么……”
话说到一半,梁婳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看向林妈,林妈放下粥,和梁婳对视了一眼。
“对,我想起你说以前生病的时候都会吃这个,没想到林妈刚好会做。”
江岁昭坚信不疑,拿起蟹粉粥,慢慢地喝着。
以前她生病的时候,江母就会给她熬蟹粉粥。
后来母亲生病,熬蟹粉粥的人变成了她,她却一口没再吃过。
不一会,一碗蟹粉粥就剩下了一个空碗。
江岁昭也开始打哈欠。
“好好睡一觉。”
看着江岁昭进入梦乡,梁婳蹑手蹑脚地拿着包下楼。
不出意外,在厨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