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枕河拿着一个苹果，站在阵型前，上面的每一个宝石所在的地方都有特殊的意义。
其中一定有联系。
“我有解决办法，”哪吒说。
渔枕河转身把苹果塞进他嘴里，“别说话。”
哪吒的办法，她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就是让他的火焰遍布所有的地下通道。
有效，但耗费法力太高，哪吒很难坚持下来。
他又想耗费本源之力，来达到目的。
渔枕河找了一根笔，把每一个宝石连接起来。
很熟悉的一个图案。
像是高中时无聊上的补课班上最简单的题。
“你要学阵法吗？我可以去找古籍。”哪吒坐在她旁边。
“不用，”渔枕河趴在地上，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擦掉其中一个点，断了一个连接点，还是一样的结构。
这就是一道简单的逻辑题，只要擦掉一个点，让周围的点都失去作用！
渔枕河的视线一个一个看过去……
找到了！
“走！”渔枕河消失了。
哪吒放下苹果，又拿起来阵型的法器，匆匆跟上。
手里有地图，渔枕河朝着阵眼走过去。
地下弯弯绕绕，渔枕河感觉腿要废了的时候，终于找到了。
一堆小小的宝石。
哪吒抬手间，宝石消失。
紧接着，一道红光冲破头顶土壤，一手抱着她的腰，冲到地面。
渔枕河闭上眼睛，摘下面罩。呼吸新鲜空气。
村子里闷热，像是憋了一场大雨。
渔枕河想空调了，她坐起来，拍拍土，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哪吒站在她面前，伸出手。
她拉着站起来，一滴雨落下。
哪吒单手托在她头顶，挡着雨滴。
“我想看莲花，”渔枕河说。
哪吒手心托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莲花是他本体的象征，也是火焰的载体。
哪吒的莲花火焰温度极高，死在他手下的妖不计其数。
渔枕河接过来，莲花花瓣柔软，火焰温热，但不烫。
落在上面的雨滴却瞬间蒸发。
渔枕河拔了一片花瓣。
她闭上眼睛，再次看。
果然，莲花的颜色变浅了。
阵型根本没有破坏。
“哪吒，”渔枕河说。
“嗯？”哪吒的声音就在耳边。
“从这里，往下继续挖，”渔枕河说。
哪吒抿唇，点头。
渔枕河扫下他头顶的一点尘土，哪吒瞬间嘴角上扬。
雨越下越大，火尖枪又开始往下挖坑。
哪吒带着渔枕河站在屋檐下。
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了。
火尖枪用力扎下去，溅起水花，打在哪吒身上。
哪吒手心出现火焰。
火尖枪快速往下挖，又快又稳，没有一点水花。
很快，火尖枪整个进入地下，也发现了更深一层的地下通道。
果然还有其他的！
渔枕河身体还是变小的状态，不敢往下看。
她抓着哪吒的手，微微往下看，密密麻麻的洞口像是蜂窝，一层接着一层，整个村子的地面下，都已经空了。
老鼠尸体堆成一堆，数不清有多少层，光是数下去，都要耗费很久的时间。
“你要下去？”哪吒声音很低。
“不然呢？”渔枕河已经做好准备了，单手挎在他肩膀上。
上次哪吒带着她进入悬崖的阴影还在，渔枕河有点心理阴影。
“太多了，”哪吒说。
“没关系啊，正好多一个人，能早发现一会，”渔枕河指了指下面，让他下去，再三嘱咐，“慢一点，不要太快。”
“知道了。”哪吒单手用力，她的法力很奇怪，好像运用还不熟练，这种时候，还是他来比较好。
风声从耳边划过，渔枕河这次很快落地。
他们进入最下面一层的洞口。
还是同样的阵型，只是转变了方向，阵眼的位置也不一样。
渔枕河加快速度，走在哪吒前面，没让他看出，她都快累死了。
忽然，地面轻轻震动，渔枕河扶着墙壁。
哪吒警惕着周围。
“吱吱吱……”
渔枕河下意识一颤，怎么还有老鼠？
随后，老鼠叫声此起彼伏，一阵接着一阵。
一只老鼠冒出来，它身后还跟着无数只。
哪吒抬手，火焰像是游龙，极速窜过去，穿梭在通道中，老鼠剧烈的叫起来。
哪吒双手搭在她耳朵上，渔枕河听不到老鼠的声音了。
他的手掌温热，比她的耳朵热很多。
手掌贴着她的脸，手指插进头发。
渔枕河想拿下来，哪吒已经松开了。
“结束了，”哪吒低声说。
前面，是无数老鼠燃烧之后的尸体粉末。
“怎么会这么多，妖王居然能驱使这么多老鼠？”渔枕河有点惊讶。
“老鼠是妖中等级最低的，也是最弱的，操控起来最简单，不需要太多法力。”哪吒解释。
最重要的是，不起眼，最容易潜伏，也能很快离开。
哪吒在来这个村子之前，没见过这么小的老鼠。
听陈塘关的老人们说，很久之前的老鼠，确实很小，后来才逐渐变大。
“走了，”渔枕河说，他们要抓紧时间，她抬起脚，落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咬牙，准备踩在老鼠尸体上。
脚在半空中突然落不下去了，她睁开眼，一朵莲花托着。
渔枕河继续往前走，每一脚落地，都会有一朵莲花托着。
莲花朵朵盛开，上一刻是杀人凶器，现在却是托着人的踏板。
“好长，”渔枕河走了很久，地面还是黑色的灰尘，都是老鼠的尸体。
她以为没多少，原来这么多，哪吒一击消灭的。
一直觉得妖王使用邪法修炼，妖力很强。
但是在她没有留意到的时候，哪吒成长迅速。
他早就不需要护着了。
也不是那个被一团黑气欺负的小哪吒了。
“这里已经没有了，可以撤掉你的莲花了，”渔枕河说。
“不影响，”哪吒看着其他地方，一点都没有撤下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时候，渔枕河还挺喜欢这样的效果，谁没想过要“步步生莲”这种美妙的场景。
如果再往前几年，她都踩着莲花围着整个学校转圈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怪怪的。
哪吒也怪怪的。
好像在使坏。
但是她有说不上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