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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再嫁当日,小侯爷跪拦花轿哭疯了 > 第44章 阿棠,你是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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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阿棠,你是不是忘了?

拿到身契的春喜,满心欢喜,当天便随着沈知念回到了沈府。

于氏瞧见她们一同归来,斜倚在门廊处嗑瓜子。

“忒,我说宋夫人,这都快十日了,哪有回娘家长住还白吃白喝的道理?”

沈知念原本不想理会于氏的冷嘲热讽,可今日,心中的怒火却忍不住腾地升起。

她直视着于氏,毫不退缩:“婶母,您这是想跟我算算账?”

于氏肥硕的身子扭动了一下:“你整日早出晚归的,这沈府又不是客栈,就算是客栈,也得有银子才能运转下去吧。”

“好,婶母既然要算,我们算算清楚。”沈知念站定,给了春喜一个眼神。

春喜心领神会,匆匆跑回屋内,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张单子出来。

沈知念接过单子,语气不卑不亢:“婶母,如今这沈府的住所,是皇上念着我父亲为大晟尽忠而赐予的。”

“府里一共六个院子,我只住了其中一个。其他院子,按市价算便宜些,一个院子每月十两银子,您该付我每月五十两。从八年前到现在,一共是四千八百两银子。”

于氏:“……”

沈知念顿了顿,眉眼含笑:“还有,我出嫁时,您和叔父以担心侯府对我不好为由,克扣了我一千两嫁妆银子,还有一间铺子……”

于氏听着沈知念的话,脸色涨得通红,不等她继续说下去,便慌乱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突然头疼,我先走了。”

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

沈知念看着于氏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这院子在她成亲之后,沈阳恺和于氏之所以能安稳地住下,说到底不过是她看在祖母的情分上。

日后,这院子她是必定要收回的。

只是眼下,她还得忍着。

于氏那个人,一旦被她抓住把柄,定不会善罢甘休。

……

两日后,济生堂。

沈知念将几味草药仔细包好塞进药箱里。

因为春喜忙着。

她就自己出门去斜对街寻位老匠人修缮药箱铜扣。

刚修好出门,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

“轰隆”一声沉闷的雷声响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她慌忙抬手护在头顶,朝着路边的廊檐跑去避雨。

刚站定,突觉旁边有个高大人影,一股檀木与松烟墨混合的气息瞬间萦绕鼻尖。

沈知念偏头,映入眼帘的是裴淮年凌厉风骨的侧脸。

“裴将军。”她浅笑打了个招呼。

裴淮年缓缓转过头,深邃眸子与沈知念对视了一瞬,眼神如同深潭般淡然无波,不见丝毫情绪起伏。

未等沈知念再开口,他已再次将目光投向雨幕前方,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息。

沈知念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进湿润的衣袖。

她忽然觉得自己方才打招呼的举动实在唐突,于是莫名生出几分窘迫。

这般想着,她微微垂下眼睑,悄然往后退了小半步,将目光重新落回雨帘。

檐角的雨水接连不断地坠落,在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她却再也没敢多看裴淮年一眼,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

“南洲城的雨水一向这么大吗?”

他冷不丁开口。

沈知念一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硬着头皮应道:“七月末,雨水正是多的时候。”

裴淮年再次陷入沉默。

他站的笔直,玄色衣袍在风里微微鼓动,透出几分孤松立雪的寂寥。

沈知念伸手接住坠落的雨滴,鬼使神差的问道:“北疆是不是很干,没有这么大的雨水吧?”

这次裴淮年总算有了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想起什么遥远的事。

他的目光穿透雨帘:“很干燥,没什么水。”

漫天黄沙,皑皑白骨。

他看着连成线珠的雨水,脑海突然翻涌刀山血海。

那一天,北疆下的水也如此大,只不过……

不是雨。

而是血。

裴淮年眼底沉寂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突然开口:“阿棠,你是不是忘了……”

沈知念一愣,下意识“嗯?”了一声。

“阿棠”是她的闺中小字。

父母亲去世后,就不再有人这么叫她了。

雨水啪嗒啪嗒落地。

她没听清,直觉自己方才似乎听错了。

裴淮年面色平静,古铜色的脸上挂着一抹寡淡的笑,语气平淡地说道。

“没什么,我是说,雨快停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裹着北疆的风沙。

沈知念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转头看向外面。

原本如注的大雨渐渐收了势头,豆大的雨滴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幕变得稀薄起来,街面上的积水泛起的涟漪也逐渐平息。

远处的天空,乌云似乎也开始慢慢散开,隐约能看到一丝微光穿透云层。

裴淮年跟她简单致意后,就走进了薄雨中。

……

“什么,那些山匪都死了?!”济生堂骤然响起一声带着震惊的呼喊。

“千真万确!”伙计田七抹了把额头的汗,端起一旁的水壶,仰起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

“官府门口,府尹亲自监罚,昨日当值的衙役都通通领了二十大板呢。”

田七放下水壶,咋咋呼呼地说着。

沈知念撩起门帘走出来:“怎么死的?”

自从上次和宋鹤鸣见面后,一连三日,沈知念每日都会来济生堂。

现在她脱离了侯府的束缚,有了大把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

在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能像母亲和师父那样,成为一个能救人性命的好大夫。

所以,这三日,她一边跟着陈伯学习药理知识,一边细心照料着病入膏肓的书生宗恒。

“这个我也不清楚,官府那边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田七摇头。

沈知念蹙眉。

她清楚地记得,那群山匪少说也有七八个人,可如今竟突然都死了。

山匪背后的主子指使他们抓小侯爷心爱的女人。

所以,那个主子应该是跟宋鹤鸣有过节。

可是,突然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