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轮到胤禟和胤?查出个什么来,胤礽那就得了消息,毓庆宫被低气压笼罩。
宫人们生怕让太子注意到他们,再一个不慎丢了脑袋,太子爷鲜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
胤礽满腔怒火无处发,他不是个摔摔打打宣泄的性子,这么心里堵着一口气,憋在心里更是酝酿的如雷暴。
脸色阴沉可怖,血气上涌,胤礽从脖子到脸通红一片。
他这个当太子的,消息比底下的弟弟们灵通。
更何况这回,胤礽脸黑如墨,这回还涉及了他。
这事若是处理不好,他还有什么脸见六弟?
明珠……明珠……
明珠真是贼心不死,当然,最让他气愤的还是索额图。
自作主张,自以为是,谁给他的胆子!
胤礽眼神凌厉,如冰含霜。
难道索额图就以为什么事都能做的天衣无缝,什么事都能按他的想法去进行。
他和六弟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他索额图的政治筹码。
就算是他的母族,也不能……
胤礽被气的面部肌肉都在发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胤礽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本以为是明珠下的套,六弟如此信任他在乎他没有被明珠挑拨,他还欣慰呢。
这就是他们坚不可摧的深情厚谊。
结果,什么欣慰……心痛啊!
他让人去问,索额图才递了信来交代了此事。
他还不明事实的沾沾自喜。
简直是,愚蠢。
他真是想不到索额图胆大包天到敢这么擅自行事,这事竟是真的!
这么兜兜转转一圈,他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胤礽气的不轻,在毓庆宫内食不下咽,他想立刻去找胤祚解释,可他早听了六阿哥那里闭门谢客的消息,心中更是有愧,憋着一股对索额图所作所为的气。
索额图到底干了什么,他竟是到了这个时候都未知全貌。
他能如何,他还能如何!
心中的气掺杂了一丝悲。
胤礽这么一犹豫,胤禔就先行一步,他可不管胤祚闭门谢客,这惊天大事,明珠自然告知了他。
明珠这事可比索额图做得好,他清楚知道此事可不能瞒,瞒了迟早会炸,还不如早些请罪想补救的法子。
他和胤禔没那么亲近,比起血亲,同盟关系更合适。
可因如此,明珠对着胤禔客气的多,又因着这个侄孙脾气不好,他顾忌更多,也从不摆什么舅爷的架子。
这不,胤祚前脚调转马车回宫,后脚的明珠就让人将失魂落魄的博敦拉回去,请了在兵部当值的胤禔去,直接将此事捅破了。
胤禔人还是懵的,没从兵部文书中缓过来,就被往脑子里灌输了这么一堆东西,越听脸越臭,慢慢的脸都扭曲了,像个狰狞的恶鬼。
他牙齿嘎吱作响,像是要嚼碎了谁的骨头,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还能坐在那,完全是胤禔想理清这事发展好算账了。
明珠解释事情来龙去脉,着重强调索额图的阴险狡诈,倒是聪明的没给自己推脱,也多次赔罪自己办事不慎。
胤禔一个眼神没赏给他。
博敦被催着将胤祚的反应都一比一复刻出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事无巨细,这孩子刚受了打击,在那颤颤巍巍的,整个人抖如筛糠,他知道的越多越是怕,这会儿看着胤禔难看的脸色,本就苍白的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
胤禔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一股火直冲天灵盖,他再也忍不住,飞起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那实木的桌子飞出去老远。
“混账!”
博敦吓得立刻住了嘴,嘴唇止不住的抖,眼皮也跳,嘴角抽动着说不出话,眼神丢了魂似的恍惚着。
明珠也面色难看。
胤禔也不惯着,直接指着明珠的鼻子就骂。
“明相,你是存心让我不好过,还是想着让我孤家寡人一个,最好什么都听你的,此事还敢瞒着我。”
“怎么?非得到了这个地步,才舍得告诉我。”
他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死盯着博敦,“六弟说了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将凳子一踢,强忍着怒火。
“真是我的好舅爷,额娘在宫里担惊受怕,我在前朝累死累活,纳喇家就这么对我的,真是可笑至极,别怪我没提醒,管好你手底下人,索额图混账一个,你也不无辜。”
“想做我的主,没门!”
博敦已是六神无主,他看胤禔这样,极度害怕下脑中却有几分清醒。
他哆嗦着嘴唇,补充了句。
“六阿哥说是他信任大哥,却容不得明相如此挑拨兄弟情谊,构陷太子,至于前朝之事,他不欲管。”
“想必六阿哥是个聪明人,根本没受那挑拨,他知道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夫您……”
博敦忍着心底的惧,想开口尝试安抚胤禔,却不想胤禔直接甩过去一句。
“爷知道,用得着你说,六弟不可能怀疑我,真是……”
“博敦,你老大不小了,别做这个病痨鬼样子,你姐姐整天的为你担心,别一天天的做个事也做不好,六弟还是给你留颜面。”
他深深的看了博敦一眼,皱着眉夺门而出。
只撂下一句,“等爷回来再好好论论别的,最近都给爷安分些。”
他走的急,明珠看着胤禔离去的背影,只看着那张被掀翻的桌子,没有言语。
他了解胤禔,早料到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明珠拍拍博敦的肩,博敦立刻等候吩咐,他却只是说:“坐下吧,他没生你的气,是恨铁不成钢啊,还是念着大福晋的情分呢。”
胤禔,是气他啊……
明珠望着一地狼藉,轻叹一口气。
他这侄孙儿啊。
胤禔马不停蹄往宫里赶,直奔阿哥所。
一路上跑的快,人又看着像是去打架的样子,把宫人们吓得不轻,看着那方向。
六阿哥那院子。
天呐,不会是大阿哥和六阿哥闹矛盾了,六阿哥才生气难过了大半天吧。
宫里猜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