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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进行大半,胤祚竟然只是拆了一只螃蟹,好在肉刮的干净,弄的也精致。

看着那堆蟹壳,胤祚松了一口气,腰背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可算弄完了,既要专注不能损坏,又要保持仪态,说实话,可把他累的够呛。

而且拆这螃蟹虽用了工具,手却也不可避免的碰到了螃蟹,留了些腥气。

拆完这只,胤祚就笑着让小南子伺候着舆洗,随后就不再动手,还和富昌说:

“吃螃蟹讲究,还是比不上你们速度,看这前几名我是无缘了。”

富昌忙道:

“那是王爷不与奴才等计较,王爷宽宏。”

“唉。”胤祚提高了语调,打断他,“我也就在旁当个看客,和你们一块凑个热闹,富昌不用谦虚,你手法娴熟,人又精细,此次赴宴,能认识你啊是本王今日的幸事。”

富昌含蓄低头,不好意思似的,“奴才何德何能能得王爷赏识。”

博敦和伊尔哈听这动静只是轻飘飘的瞄了富昌一眼,接着一个对视,哼一声撇开眼,心中不约而同的想——

富昌和六阿哥交好才是好事,和六阿哥交好,六阿哥和他们后头那位爷交好,四舍五入就是他们一党的人了。

起码比被博敦\/伊尔哈笼络了去要好的多。

这么想着,到底是个安慰,博敦和伊尔哈看着对方都顺眼了。

博敦自认见过胤禔和胤祚的相处,知道两人多么亲近,他和家里大哥,也不过如此了,要知道他和他哥可是同一个额娘生的,而且见大阿哥能带六阿哥出来见他姐姐的,胤禔又话里话外的那么维护胤祚,博敦自然而然就认为这六阿哥是自己人了。

博敦这会儿好像个斗胜的公鸡,咯咯哒叫着要啄那只手下败将,可看着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可怜虫,又大人有大量的一扑翅膀,滑翔而过,只留个鸡屁股对着他。

端得是傲娇得意,胜券在握。

而伊尔哈看着这个翘着尾巴的得意小人,更是觉得讽刺。

他们太子爷才是正统,明珠奸诈小人,博敦更是跟着小人的小人的小人,简直就是小人之最。

伊尔哈望着博敦这副样子只觉得无比碍眼,眼睛像被泼了辣水,刺痛极了,只能看不得的移开眼,恨不得用清水冲一冲,以洗净这浑浊的尘。

如尘如泥,自比天骄,切~

伊尔哈心里不屑,也不再理会那跳梁小丑。

两方人马各怀鬼胎,又自认胜对方一等,这场宴会进行到了最后,反而是变得和谐起来,虽有些汹涌也无伤大雅,毕竟看对方是看手下败将,手下败将嘛,都输给自己了,包容一二又何妨?

这会儿酒过三巡,一群半大小子凑在一起以茶代酒,聊的高兴了,甚至一人饮了几小杯黄酒,看着满堂宾客都举杯共庆,胤祚也顺势举杯,笑意盈盈,已经很自然的融入到这群孩子中了。

胤祚好奇的尝了尝这酒,味道倒不错,配着螃蟹更是爽快。

胤祚拆完第一只蟹,就将重任重新归还于小南子,他在现实的残酷下已经改了想法,术业有专攻,他这个外行人还是不要过多插手了,否则等宴会结束,他也吃不上几口螃蟹。

已经达到亲民的目的,放低了姿态,融洽的氛围,在宴席上如鱼得水,和这湖中扮着五颜六色伪装的鱼儿们相处的愉快,这就够了。

接下来如何都意义不大,他已经摆出了态度。

富昌也知道,此次宴会,他是作为荣亲王参加的,今日之后,自乌拉那拉家开始,前朝官员子弟中自然就会得到这个信息,六阿哥并未偏向明珠或索额图,与其相交,仅是荣亲王而已。

胤祚达成目的,觥筹交错间,眼眸染上几分醉意,脑袋还算清醒的时候就反应过来,极力不再多言,这时候言多必失。

等他要回宫的时候,博敦恋恋不舍,伊尔哈更是显得痛苦难分,俩人好像要缠在胤祚的身上,恨不得跟着他一同回宫去。

胤祚温和的点头,和富昌道别。

“我在宫里难得这么热闹,下次若有宴会,就向宫里递个帖子,若得空,我便再与你们相会。”

富昌受宠若惊,惊喜道:

“承蒙阿哥不弃,若奴才再组局,一定要请阿哥去。”

胤祚也不厚此薄彼,注意将这水给端好了,也一手一个拉住博敦和伊尔哈,尚算热情。

“今日难得遇到,也是缘分使然,博敦细心,伊尔哈灵巧,刚才那宴会上角逐真是激烈,伯仲之间,真是难分啊。”

胤祚笑的畅快,博敦和伊尔哈也跟着笑。

等胤祚上了马车走的远了,俩人面上的笑才慢慢落下去,互相对视一眼,竟是有些默契,冷眼相对,无言背离。

而富昌则心情愉悦,这是今日难得的收获,阿玛该是知道这消息了,可其中种种细节,还要他详述才是,他们乌拉那拉家对阿哥们的态度,他心中有些想法想对父言。

胤祚靠在马车的窗边,轻轻掀起那帘子,望着车外的百姓。

形形色色的路人匆匆而过,可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在看到他这辆马车的时候都下意识的避让,那已经成了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习惯,因为这辆马车富丽堂皇,非富即贵。

胤祚时间充裕,也不急着回宫,只让驾车的侍卫慢悠悠的走着,他就这么掀开帘子的一角,看着外头的风景,和宫外的人生百态。

马车走的平稳,车内布置的舒适,胤祚撑着脑袋,就那么看着车外,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饮的酒虽不多,可到底年纪小酒量也差,这会儿有些头晕,吹吹风,反而清醒的多。

他人是晕的,心却是清明的,看着的是窗外过路的行人,想的却是紫禁城里他的兄弟们,他的阿玛,还有很多……

他到底,该怎么活过这一生呢?

庸庸碌碌是一年,平平淡淡是一辈子。

轰轰烈烈是一时,折腾不休是一辈子。

其中平衡又在何处……

胤祚阖上眼,难得有些迷茫。

越是长大,越是恍惚,摸索着前进,倒也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