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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和索额图再怎么权倾朝野,也只是臣子,为胤禔和胤礽所用。

而不是反过来利用皇子为自己揽权,想骑在阿哥们的头上。

真是倒反天罡。

胤祚坐在高位,看着那边寒暄的富昌和博敦他们,眼神淡漠,面上却一直挂着淡笑。

他是知道大哥的性子,明珠虽是他舅爷,可也没法用这些血缘亲情来绑他,但他大哥脾气太直,虽心里和明珠不亲近,可说到底有些莽撞,还有些刚愎自用,他和明珠利益绑在一起,身在局中容易失了方向,也容易越钻越深。

太子哥哥更不用说,胤祚是知道他和索额图的关系,是有亲情在的,太子哥哥生母早逝,他自然而然就会多顾及母族,以补全心里缺失的那一块。

何况索额图是太子前朝最大的支持者,太子哥哥需要更多重臣支持,于私于公,都需要索额图。

两个哥哥都是聪明人,可在权势面前,反而往往是聪明人容易蒙住眼。

胤祚不敢说自己多清醒,也没法做局势的操盘手,但也想尽绵薄之力,总不至于让哥哥们都落个圈禁的下场。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哥哥们对他投之以桃,他自然报之以李。

胤祚垂下眼睫,盯着手边的茶盏,手指轻动,茶盖贴着杯沿,轻轻刮了下茶沫。

顿时,茶水变得清澈。

胤祚盯着那杯茶,摩挲着杯壁,若有所思。

“荣亲王,这普洱还合您口味?”

富昌主要的几位客人都到齐了,这会儿他很是乖觉的坐到胤祚身边,陪着这位阿哥说话。

“尚可。”

话虽如此,胤祚却没再动那盏茶,富昌心下一颤。

“六阿哥也是爱茶之人。”伊尔哈瞥了一眼胤祚的茶盏,含笑道:“奴才早听阿玛说太子爷常夸赞您聪敏好学,奴才久闻不得一见,只听阿哥爷骑射俱佳,文采斐然,今日见,阿哥茶艺也是过人,也是有情趣的妙人。”

伊尔哈太心急,这可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胤祚似笑非笑,“是吗?”

伊尔哈看着胤祚和博敦一同前来,觉得胤祚对明珠更有好感,不禁心中警惕,这怎么能行?

要是明珠的人在今天这场宴会上把六阿哥笼络了去,他阿玛能抽死他。

他也不用回家了。

这会儿伊尔哈面上堆笑,心里愈发着急,这一开口,就是逢迎。

富昌听着伊尔哈的话,又瞧见胤祚的动作,心中猜测愈发确定。

看着家里的仆从终于端来了新茶,富昌忙亲手端着给胤祚奉上。

“王爷,这茶清淡鲜爽,王爷也尝尝。”

胤祚也给他面子,端过后浅尝一口,“不错,是白毫银针?”

胤祚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很是温和。

这一盏茶,胤祚用了第二口。

富昌松了一口气,心下暗道,原来荣亲王不喜浓茶,更爱口感柔和、香气清雅的茶饮。

饮茶如此……富昌若有所思,其他方面呢?王爷会不会在暗示他们,和他相交也是如此。

过浓则不宜,味淡而回甘。

伊尔哈面上还撑着,心下却懊恼,他刚才莽撞了,这会儿才回过味来,发觉话中的不妥之处。

博敦则心里暗笑,挑衅似的看了一眼伊尔哈,瞧瞧,哼!

让阿哥不喜了吧,落了下乘了吧。

让他得意,和他作对!

他伊尔哈是什么身份,他博敦又是什么身份。

他姐夫可是大阿哥,名正言顺和六阿哥相交,这伊尔哈……

赫舍里家也该派个太子爷那边的人来,起码沾亲带故的能和六阿哥攀上关系。

博敦得意,幸亏他将六阿哥要来这螃蟹宴的消息捂的严严实实的,打他个措手不及。

傻眼了吧。

等着,他可要扞卫他姐夫的好弟弟。

伊尔哈很快反应过来,他还算聪明,不再去触胤祚的霉头,反而谈起这场螃蟹宴来。

他再也不提胤祚的喜好,也不敢妄加猜测,只显得顺从且服帖。

“如今这季节螃蟹肉厚膏肥,奴才素日里没多大志向,就爱一个吃字,这次蟹宴,实在是运气,能与阿哥爷同桌而食,更是觉得这螃蟹用的难得。”

胤祚轻轻点头,“螃蟹的功劳,即是进了我们的肚子里,让我们品味其美,又让诸位在此同聚,更是难得,我倒不是此宴的主角,还是不能喧宾夺主,让咱们的螃蟹失了光彩,移了目光。”

比起明珠,胤祚更提防索额图。

他自己看不出来这两个老狐狸哪个更毒,但他可以从旁人的态度推敲啊。

就比如——太子的老师李光地。

看看吧,他和索额图的关系,索额图于朝士独亲李光地,可李光地却与索额图关系平平,甚至保持距离。

而明珠,和李光地有私交。

李光地深受康熙信任,又处在权力的中心,密切接触太子和帝王,政治嗅觉敏锐。

胤祚和他也接触过,在他曾是六阿哥时,李光地和他交往很是谨慎,但当他成了荣亲王,则得过几次教导。

天地君亲师,老师也是重要一项,太子哥哥和李光地的关系,在传统里是很亲密的。

太子哥哥和索额图又是那样的关系,索额图和李光地的关系就很特殊。

可是……看看李光地的态度。

胤祚由此可见一斑。

胤祚也觉得,索额图若倒,会摔得比明珠重。

但胤祚也不会直接和他交恶,毕竟他碍不着索额图,索额图不会想攻讦于他,索相势力的确大,得罪没有好处。

和稀泥,四方都吃的开才能混的好。

富昌听胤祚这么说,忙笑着道:

“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李太白此言不假,能品蟹佐酒,可是一大幸事,时辰也不早了,正好开宴。”

博敦无比乐意,伊尔哈说了这么多句,他早不想听了。

“那大家等会儿可都不能藏拙。”胤祚调侃,语气轻松,也缓和了宴会的气氛,“都要各凭本事的吃这螃蟹才好,省的让着我,我得了这第一也有愧,反而不美。”

螃蟹宴一切具备,这群半大孩子也都露出个笑,虽然有别的目的,可他们到底年纪还小,凑在一起玩闹哪有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