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的月光突然变得锋利,宋时悦从黑色背包里抽出的纸页簌簌作响,路思遥瞥见“星光娱乐独家合约”的烫金字样,喉间泛起那年暴雨的腥甜。
“卖身契?”
宋时悦的指尖敲着违约金条款,绷带下的指甲涂着新换的酒红色,
“这是你再敢逃跑就全球封杀的保证书。”
纸页推过琴键时,《卡农》的旋律被压成薄脆的叹息,路思遥看见她无名指上重新戴上的拨片戒指,戒面映出自己微弯的眼角。
“不用这么麻烦。”
钢笔尖刺破纸页的瞬间,路思遥忽然拽过那沓文件按在琴盖上,签字时故意拖长的尾音扫过宋时悦手腕内侧,
“我把自己拷你床头…”
笔尖悬在“路思遥”三个字的最后一笔,她抬眼咬住对方绷带边缘,“用吉他弦怎么样?”
宋时悦的呼吸骤然急促,监护仪般的心跳声混着琴弦轻颤。
路思遥听见文件边缘被攥出的褶皱声,和某人藏在齿间的、未压抑住的低笑。
“疯子。”宋时悦扯过她的手腕按在琴盖上,
路思遥望着她发梢间漏下的月光,忽然笑出声,笑声惊起梁上的尘埃,落在某只写着“永不分离”的纸船上。
凝滞的空气像被无形剪刀剪开,宋时悦忽然弯起唇角,梨涡里盛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你跟我回去吧,这里不好施展。”
话音轻飘飘落进耳中,路思遥还攥着对方话里“施展”二字发怔,冷不防被温热指尖扣住腕骨。
再回过神时,雪松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顶灯在天花板晕开柔和光圈,路思遥望着落地窗外流转的霓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站在宋时悦家挑高十米的客厅里,波斯地毯裹住半截鞋尖,水晶吊灯折射的光斑在宋时悦垂落的发梢轻轻摇晃。
宋时悦缠着医用纱布的右手因用力而微微发颤,指节却将路思遥的手腕扣得生疼。
不等她反应,完好的左手猛地一拽,带得她重心前倾,踉跄着撞进对方怀里。
还未触及那温热的体温,便又被一股力道狠狠往后扯去,木门在身后轰然撞上墙面,震得水晶壁灯的吊坠叮当作响。
路思遥后背重重陷进蓬松的羽绒被,床头香薰散出的雪松香裹着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
头顶传来急促的布料摩擦声,宋时悦俯身撑在她两侧,手肘压得床垫深深凹陷。
垂落的发丝如同黑色绸缎,轻轻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现在…”
宋时悦的声音裹着薄荷糖的凉意,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该算算帐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此时盛满了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洒进斑驳光影,在宋时悦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暧昧的阴影,衬得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睛愈发灼热。
路思遥的耳垂瞬间烧得通红,喉结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当宋时悦俯身时带起的雪松香彻底笼罩她,那些散落在记忆角落的片段突然串联起来。
医院走廊里对方若有若无的注视、深夜对话框里欲言又止的撤回消息,此刻全化作滚烫的浪潮,将她淹没在铺天盖地的羞赧里。
“你手受伤了,还是算了吧…”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尾音被床垫柔软的凹陷吞噬。
宋时悦却恍若未闻,修长手指精准拉开床头柜抽屉,深琥珀色的威士忌瓶身折射着暧昧的光,金属手铐与木柜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在路思遥骤然睁大的瞳孔里,宋时悦单手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
酒精的辛辣让她眼尾泛起薄红,却衬得漆黑眼眸愈发亮得惊人。
冰凉的金属突然扣上腕骨,路思遥本能地挣扎,却被宋时悦用缠着纱布的伤手按住手腕,混着酒香的呼吸喷洒在她发烫的锁骨,
“别动——”
沙哑的警告声里,手铐咔嗒两声彻底锁死,将她困在铺着真丝床品的方寸之间。
[我去统子救命啊!她啥时候学会的这些]
[拜拜了亲亲,我下线了,你好好享受吧]
宋时悦的鼻尖几乎擦过路思遥发烫的耳垂,潮湿的呼吸裹着威士忌的醇香漫进耳蜗,
“叫我一声妈妈,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尾音故意拖得绵长,带着蛊惑人心的颤意。
路思遥别过涨红的脸,咽下嘴里疯狂分泌的唾液。
最终在对方温热吐息的催促下,呢喃出破碎的音节,
“妈妈…”
空气瞬间凝固。
宋时悦后仰身体,漆黑瞳孔里浮起恶作剧得逞的笑意,纤长手指勾起路思遥散落的发丝缠绕指尖,
“真乖——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
话音未落,路思遥剧烈挣扎起来,腕骨在金属手铐里磨出红痕,被压制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眼底,“
宋时悦!你…”
“嘘…”
染着威士忌酒渍的指尖突然按住她颤抖的唇瓣。
宋时悦垂眸望着被困在床头的人,绷带下隐约渗出的血痕与雪白床单形成刺目对比,另一只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珍珠扣,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若无擦过锁骨。
她扣在床头的指节骤然发白,缠着纱布的伤手渗出血迹,却丝毫未减她的力道。
威士忌的气息裹挟着侵略性的热意,将路思遥最后一声惊呼堵回喉间。
她的唇齿带着不容抗拒的蛮横,反复碾磨着下方柔软,舌尖扫过齿缝时。
路思遥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分不清是对方伤口渗出的血,还是自己被咬破的唇角。
滚烫的吻如野火燎原,从发颤的唇角滑向泛红的脸颊。
宋时悦的睫毛垂落,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指腹轻轻按住路思遥紧绷的下颌,强迫她仰起头。
耳垂被含住的瞬间,路思遥猛地弓起脊背,金属手铐在床头撞出凌乱的声响,混着她压抑不住的气音,在空荡的卧室里荡出回响。
呼吸愈发急促,宋时悦的鼻尖蹭过她剧烈起伏的脖颈,牙齿轻咬凸起的喉结,滚烫的舌尖又立刻安抚似的舔过齿痕。
路思遥的挣扎逐渐变得绵软,手腕被手铐磨出的红痕与肌肤上的暧昧印记交织,床单被攥得褶皱凌乱。
而宋时悦始终用带着血痂的伤手,死死扣住她反抗的力道,在敏感的锁骨处烙下深色吻痕。
她的指尖沿着锁骨凹陷处游走,尾音拖得绵长而危险。她
贴在路思遥泛红的耳边,吐息灼热,
“可能会有点疼,不过这算是对你突然离开的惩罚。”
沙哑的嗓音里裹着隐忍的情绪,仿佛蛰伏许久的野兽终于等到猎物入笼。
路思遥浑身一颤,腕间的手铐随着她的挣扎发出细碎声响,却只换来对方更强势的压制,黑暗中,宋时悦眼底翻涌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汹涌而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