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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烈,卷起一团血腥气。

徐达策马,率军抵达碧原金帐。

看着金帐中脸色苍白的草原之民,再看看那些带着杀意的士兵。

作为夏辰的万里长城,之前那场大胜,诸将对徐达奉之如神明。

徐达心中自是有底气压下众将心中杀意的。

可碧原州临近大夏北疆,这里的民众与大夏北疆之民有着血海深仇。

尤其是碧原部创立后,多次南下劫掠,前任首领阿穆尔代他爹,就死在大夏幽王麾下。

到了碧原军帐,徐达勒马下令:“除妇孺外,青壮过车轮者,斩!”

军中响起阵阵应和声。

接着,那些北疆健儿一个个跃马而出,抽出腰间长剑,朝着碧原金帐杀去。

这草原本就辽阔,即便碧原部收服了其他部落,金帐之中能抵抗的人也不多,哪里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士兵?

尤其是,这些军士还跟他们有血海深仇。

杀得兴起,有个老兵甚至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花白胡须滴落,嘴里还喃喃着。

“翠花,二牛,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鲜血逐渐迷蒙了将士们的双眼,手里的剑挥舞的更快了。

刹那间,整个碧原军帐陷入杀戮,喊杀声、求饶声阵阵响起。

徐达不愿看这幅场景,踏步向前,对照手中地图,与身旁副将商讨:“前面,就是苍澜州了。”

副将应道:“是。”这苍澜州已是大夏所探知的极北之地。传言越过碧原州后,再前行五百里进入苍澜州。”

“入苍澜州直行三千七百里,不见州界,故而得名苍澜。古籍更有人传,苍澜州天地相连。

“住手!你怎么把车轮放平了?”徐达一声厉喝,闪身出去。

惊的那副将一愣,转头看去,只见一年轻小将已将手中车轮放平,连斩不少妇孺。

“混账!”

徐达冷哼一声,随手打出一道罡气将小将手中长剑击成碎片?

那小将见徐达,眼眶瞬间红了:“大帅,他们还在反抗啊!”

顺着染血的手指望去,一个约莫六七岁的草原孩童,正将一柄幽蓝匕首刺入骑兵咽喉。

那骑兵浑身笼罩在护体真气中,却被匕首如切腐竹般轻易贯穿。

孩童黝黑的小脸上溅满鲜血,眼神却冷静得可怕,完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神情。

徐达瞳孔骤缩,一步跨出便是三丈距离。他五指成爪凌空一抓,那孩童全身骨骼传出“噼啦”脆响,接着就摊成了肉泥。

那匕首也当啷落地,

徐达伸手一招,取过匕首,发现这匕首倒像是用大夏军中破甲箭上的箭头材质强行熔炼而成。

“阴煞铁…”感受着指腹传来阵阵涩意,徐达一下判断出此物跟脚。

这种铁各朝都有发现,但存量不多,此物可破修者护体真气与军人煞气,是各国违禁售卖之物。

这孩子手中持有掺杂箭头材质的匕首,定是碧原军帐中的贵族。

徐达眼神一冷,喝道:“既然你们不老实,那就别怪本将无情!”

“传令,彻查所有人,若有草原王族、贵族藏匿,皆斩!”

“诺!”

那群北疆军士得令以后,杀得更加起劲了,整个金帐中血腥气更浓厚了几分。

连天上都有秃鹫盘旋,等夏军离开后,进行一场饕餮盛宴。

日上中天,金帐燃起了大火。

待军士们发泄完心中怒火,一个个像血人般从帐中走出。

徐达轻叹一声:“去黑水河洗个干净,然后出发前往苍澜州!”

“诺!”

……

南陈王座之上,陈五五眼中怒火毫不掩饰,站在朝臣最前面的两名宰相垂着头,不敢说话。

见他们这副模样,陈五五嗤笑道:“诸位,怎么不说了?如今听澜城下,有数百万大夏大军汇聚,若不是玉王叔及时救援,听澜城早就被攻破了。”

“到时候北地七州尽失,我南陈北部屏障全无,难道要凭长江天险与大夏对峙?你们告诉我!”

朝臣们默不作声,纷纷看向右相。

感受到众人视线,右相苦笑一声,只怪自己上次太过心急,不愿做透明人。

这下子,拒北关丢失,全成了自己责任了。

可这口锅他也背不起,这陈五五为人狠厉,若是他认了,恐怕家族有危险。

但是不认…

右相斟酌片刻,算是明白了陈五五想法,这是想给玉王笼络几部兵马。

“陛下…”

这时,文相开口打断:“陛下,可派前军都督沈怀玉北上,将大夏击垮。”

“沈怀玉弓马娴熟,熟读兵书,个人能力在朝中诸将中也算上上,之前在帝国南疆也多次击败大炎。”

“如今大夏洞天为重,与其与大炎厮杀,倒不如派一守城之将代替沈将军,让沈将军回师去击破大夏!”

南陈太尉一听,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恨不得骂这文相几句。

你清高!

你大局为重!

你怎么不把你儿子派去前线呢?

尹建忠虽为五军后都督,但能力实力皆是最强,只因与皇室关系密切才被文臣集团压制。

可就连他都败亡了,自己儿子去除了送死,又有什么用?

“陛下,怀玉年轻,不够沉稳,与大夏……”

“够了!”陈五五冷喝一声,转头看向文相。

“朕听说你那兄弟在大夏已被免职,这是不是大夏放出的烟雾弹?”

文相喉头动了动,有些艰涩地开口:“臣不知…”

听陈五五问起这件事,文相地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若说谁是让大陈面临这般局面着,那大夏文相,便是罪魁祸首了。

当初若不是这叛逆,带着半部文家人入夏,南陈内乱之时,哪有大夏乘势而起啊。

可惜,一切皆成定局。

昔日的属国,如今陈兵大陈北域,正磨刀霍霍呢。

“陛下,具体事务臣也不知,不过臣已派杜蘅北上……”

“这样吗?”

陈五五手指叩击着鎏金扶手,那哒哒声整殿都能听到显然是对文相所言不满意。

“右相,对于前线之事,你有何说法?”

文相如蒙大赦,听到这一句,脸色又僵了几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