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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长闻言,转头看向已经有些癫狂的元阳院主,伸手朝虚空中《大夏律》一引,一股神光笼罩在元阳院主身上。

元阳院主刚想开口嘲讽,却突然感觉其中有种熟悉的意味,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几番调息后,元阳院主面如死灰,嘶哑着嗓子质问道:“法家....大宗师?”

“呵。”

“啊!!!”

见李善长面露不屑之色,元阳院主刚想开口求饶,感觉脸上一疼,自己整个鼻子就活生生的消失了。

元阳院主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害怕了,捂着鼻子在那里嘶吼着。

一旁在观察的李善长见到第一道在元阳院主身上浮现的刑罚是劓刑,只觉的有些惊讶。

要知道受劓刑者大多都是违抗国君命令,破坏规章制度,但《大夏律》中,能被判劓刑者只有奸淫掳掠了。

“表面冠冕堂皇,暗地中一肚子鸡鸣狗盗!”

李善长轻啐一口,刚想要结束元阳院主之命,就见他又嘶吼一声,下身被血渍浸透。

“啧啧,刖刑、宫刑一起受,此人真是罪大恶极啊!”

李善长念头一过,《大夏律》神光大放,竟是将元阳院主削成了一副骨架。

“这《大夏律》中何时加入凌迟之刑的?”

听到夏辰似问又似疑问,存在感一直很低的那位老太监沙哑着嗓子开口道:“上月朝会上,文相提议加入大夏律的,凡刺王杀驾者,皆凌迟处死。”

“嗯!”夏辰眼神一凝,刺王杀驾,如果自己没想错的话,自己父王也在此之内,那么说的话,这元阳院主的身份就存疑了。

“让江彬带锦衣卫上来,开口问询这些幸存者元阳院之事。”

“蓝玉,给张辅、朱能、马芳几人传令,让他们前军尽快进湖州解决当地宗匪,三日内在水寒宫山门前汇合!”

“诺!”

......

残阳似血,似乎还未抹去刚刚激战的影子。

孙玄清立在一块巨石上,身上道袍被气劲吹的猎猎作响,视线死死盯着水寒宫后山深处,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般,蓄势待发。

“叮。”

一道琴声奏起,天地间似是多了一些寒气朝孙玄清吹来。

眯起眼细细感受,孙玄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自信顺着气息追查过去。

曲径通幽,走到深处后,孙玄清惊讶的发现这后山之中,竟有一篱笆小院,院内院外竹林掩映,显得格外幽静。

孙玄清慢慢走至院前,只听一道叹息之声响起,这周遭天地似是冷了几分。

“咔嚓!”

有水滴在寒气的影响下形成冰碴,在即将落在孙玄清身上之前,被其身上道韵震成齑粉。

但就是这细微动作,引得小院中人警惕。

“谁!”

“叮!”

一道剑气伴随琴声激射而来,孙玄清眼中地火之光一闪,剑气烟消云散。

“唔?不是那南陈供奉,请进!”

略一试探,院中之人惊讶开口,请孙玄清入内。

孙玄清稳步踏入小院,院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孙玄清眼中无奈之色一闪,白虹出鞘将院门挡住。

“客人不觉得这般做有些失礼吗?”

顺着声音望去,竟发觉这水寒宫深处还有一竹林存在,林中一女子头戴面纱正在轻轻抚琴,显然刚刚便是她出手攻击的。

“呵呵,说起来是客随主便,但老道慵懒惯了,不拘泥于形,还请主人家见谅。”

说着,孙玄清话锋一转:“再者说了,主人家看起来虽然有些萎靡,但体内之气应是极为锋锐的,想必主人家便是名震天下的水寒宫主了吧!”

此话一落,虽是疑问,也是质问,孙玄清浑身涌动的气势似乎在问水寒宫主,既然双方有盟约在,为何对那些南陈供奉视而不见。

水寒宫主广袖一扫,露出半截藕臂,其上有一道血煞符咒正在汇聚,周围那些冰晶应是水寒宫主抵抗的结果。

“先生看这毒如何?”

“得罪了!”

孙玄清请喝一声,伸手一弹,一道银丝缠在水寒宫主手腕上,孙玄清手指搭上细细感受,不由得眉头一皱。

“好烈的毒啊!”

水寒宫主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凄苦:“都怪本宫识人不明,被吴王妃与大长老联手摆了一道,中了这般奇毒,最后导致引狼入室。”

孙玄清面容却是沉静的很,似乎没被水寒宫主这番表演影响什么。

其实此刻孙玄清心中也是在推算,这水寒宫主口中所言能有几分真几分假。

其身中奇毒是不差,但孙玄清这等岐黄圣手碰到那般毒都一时束手无策,水寒宫主怎么能撑下来的?

思量半刻后,孙玄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颇为惊诧的看了水寒宫主一眼。

“却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大的心,明知对方用奇毒出手你还坦然受之,真不怕这毒你压制不住?”

水寒宫主却是眼中一慌,最后还是轻叹一声,手指在琴弦上一抚,划出一道伤口,那诡异血咒顺着伤口激射而出,落在地上,冒起阵阵黑烟。

“你是怎么察觉的?”

“那毒这般酷烈,定然不是无色无味之物,你能欣然服下,不过是顺水推舟,以躲避大夏与南陈双方的争端罢了。”

“也是,像你这般灵神中期的大宗师,在两国都是稀缺之物,哪怕是南陈胜了,你只要推出一个代理人,都可以稳坐钓鱼台。”

闻言,水寒宫主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孙玄清的话。

孙玄清见状嗤笑一声:“如今双方还未打出真火,你就摆出这般架势,就不怕双方联手对付你吗?”

水寒宫主秀眉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孙玄清,我敬你同为灵神,对你一再忍让,你莫要欺人太甚!”

“什么双方联手对付我,如今两国大军全部挤在南荒边关,尔等无军阵倚仗,无人可牵制本宫,就不怕水寒宫暴起发难?”

“呵,不还是有老道吗?”孙玄清淡然一笑,浑身气势勃发,直压水寒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