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兰芝问凭什么,高芸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凭她沈清的背后,是皇上。”
这话一出,赵兰芝终于想起沈清曾在百姓们面前说过的。
沈清铺子里的三成都会替皇上填到军饷里。
还有两成都会给皇上亲自题匾的抚幼院和慈济所。
沈清在京都所有的产业,都跟皇上有关。
赵兰芝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一点,也突然明白今天沈实为什么会这么硬气。
还有阁里那些人听到流霞阁的东家是沈清后,非但不再计较沈实的态度反而对流霞阁更加推崇了。
沈清看着赵兰芝,突然问了一句:“赵小姐,刘小姐和高小姐被人推下楼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赵兰芝噌的站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阿月和芸芸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还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说完,她眼睛都大了:“你是在怀疑,是我把她们俩推下去的?!”
刘淑月立刻低下头,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
高芸一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刘淑月,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让赵兰芝把你推下去的?”
刘淑月赶紧摇头:“不是!我没这么想。”
她的反应太快,高芸立刻就知道她就是这么想了。
赵兰芝一听刘淑月以为是她推的人,立刻急眼了:“刘淑月!你脑子被门挤了?!当时你在我后头,我怎么推你?!”
要不是她反应快,她也会被带着滚下楼梯的!
刘淑月赶紧摆手:“我真没说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沈清挑眉。
不是赵兰芝推的,那就是高芸?
是她吗?
沈清看着刘淑月:“刘小姐的意思是……”
刘淑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是我自己没注意摔倒了,为此还连累了芸芸,是我的错。”
沈清见刘淑月这么说,便不再多说,点了点头:“既然刘小姐这么说,那就当我多想了。”
“今天的事,二位小姐虽然不计较,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我流霞阁出的事,玉容膏会供到二位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而二位小姐今日开销全免。”
高芸冷哼一声:“沈小姐倒是大方。”
沈清看了她一眼:“高小姐,请叫我顾夫人。”
有人惦记她的东西,她要是不反击,别人还会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赵兰芝听到玉容膏可以让刘淑月用到伤口完全愈合,往刘淑月的身边凑了凑。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张纨听到这里,温柔开口:“那就多谢顾夫人了。”
沈清冲她点头:“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就不打扰几位休息了。”
高芸立刻叫住她:“沈小姐,留步。”
沈清脚步不停,一直往外走。
高芸气得咬牙,极为不甘的喊了一声:“顾夫人!”
沈清满意的停下脚步:“高小姐,不知喊我何事?”
高芸看着沈清脸上得逞的表情,气得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她看了一眼沈清,极为高傲的说了一句:“多谢顾夫人好意,开销全免就不用了。”
沈清立刻从善如流:“也行。”
四个人的开销也是很贵的,四个人怎么也是需要个一二百两。
高芸不让全免,她也不是冤大头!
沈清离开听风阁,就看见沈实等在外头。
一见她出来,立刻走了过来:“阁里的人说,当时只看见高小姐和赵小姐离得最近,可看着像是……”
沈清说出口:“张纨推的。”
沈实佩服沈清的聪慧:“对。”
这四个人,看着关系亲密,实际上倒是看着各有心思。
沈清笑了一声:“只要不牵扯流霞阁,就随她们去吧。”
这些高门隐私,她不想参与也不想知道:“二嫂和三嫂呢?”
沈实一边带路,一边回话:“二少爷说三楼待的太闷,我让侍女带着五个小主子去园子里玩了。二位夫人也都在园子里陪着。”
沈清点头:“看好了,别出了差错。”
自打入京,沈清还是第一次来看流霞阁,沈实把账册都放在了三楼,等着她去查看。
往年这些账册都是从京都送到锦州,现在沈清就在京都,沈实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终于不再苦哈哈的给东家送账册了!
沈清在三楼核对账目,一个侍女急匆匆的跑过来:“东家,小主子们被人欺负了。”
园子里,顾翊洲和顾骁野正在跟人打架。
顾驰远则挡在顾瑶戎的顾玥翎的身前,一张小脸上满是青紫,面对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同龄人半丝不惧。
白裳和周露一脸愤怒的站着,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几个妇人。
那几个妇人正坐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哎呀,别打了。人家本来就没有父亲,你们再把人打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再把人打哭了,顾夫人带着顾府一家子顾儿寡母的上门,我们可受不了。”
“欸,你可别这么说,人家不还有一个活着的么?”
“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这满府就一个男子,寡妇这么多,分的过来吗?”
这话太恶心。
白裳和周露脸色惨白,以死明志的心都出来了。
“不用管孩子,看好她们两个。”
吩咐完两个侍女,沈清一撩裙子,大步走向那个出口成粪的妇人。
那妇人正笑得天地不知何物,啪的一声,耳光带着一阵香风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妇人捂着脸,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尖叫一声:“我的牙!”
沈清根本不给她开口说第二句的机会,一揪着她的衣领左右开弓:“嘴不干净,牙也要了无用!”
妇人的丫鬟仆妇们刚要上前,流霞阁里迅速涌出几十个壮汉,目露凶光的看着她们。
仆妇们被吓得后退一步,不敢上前。
十几个巴掌抽下来,沈清的手都抽麻了,这才松开手把已经被打成猪头的妇人扔在地上。
打完了人,沈清这才转头看向其他人:“在我流霞阁,还敢如此辱骂我顾家?”
跟那妇人一起的几个贵妇吓得脸色惨白。
有个胆子大的,半晌才小声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