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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月耳边轰然一响,怔愣地看着他,想分辨出朱楠风这句话是戏弄,还是有其他的含义。

“不愿意?”朱楠风追问。

地笼里有炭花陡然爆响,那一声炸出夏时月脑子里的恶念。

她为何不能叫朱楠风也尝尝被丢弃、被辜负的心情!

夏时月仰头看他,“殿下今日要娶我,他日也可负了我;我今日给殿下承诺,他日也可抛弃你、这样殿下还愿求娶?”

朱楠风眸色又沉了些,他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圆月为证,楠风永世不负今日之喜! 此后,你我之间,只有你能轻言放弃!”

夏时月心里默念他的话,“永世不负!”

朱楠风你已经负我一世了!

“时月,你可愿做我的王妃?”

夏时月歪头,“愿意啊,谁能拒绝殿下的求娶。”

细碎月光散在夏时月眼底,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诱人的樊笼,朱楠风知道她说得不是真话,但他左侧胸腔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

朱楠风垂头亲过去,他愿跃进樊笼,以身犯险。

夏时月一阵挣扎,躲开他灼热气息,“我答应了做王妃,却没叫你亲我?”

朱楠风在她唇上狠狠一辗,“我们得提前签订盟约,这是火漆。”

“无耻的花招,你就是想犯坏……”夏时月大声说话,不想叫他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

朱楠风固定住她的头,一本正经道:“等等,这火漆盖歪了,我得重来。”

“朱楠风,你无耻……”

夏时月狠狠擦嘴,“我困了。”她向门口瞟一眼,“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朱楠风抱起她几步送到榻上,问,“你要更衣吗,还是就这么睡?”

“我就这么睡。”

夏时月脑子乱哄哄的,巴不得他飞出去。

谁知朱楠风麻利脱去外衣,大长腿直接跨上木榻。

夏时月捂紧胸口,“你要干吗?”

朱楠风笑得肩膀耸动,“还未走迎娶之礼,你想啥?”

“那,那你又来抱我干吗?”

夏时月语无伦次,朱楠风听她这么说,摊开手,坏坏一笑,“原来,你想我抱你睡。”

夏时月急忙向榻里缩,却还是被朱楠风一把捞进怀里。

她挣扎着踹他几脚。

朱楠风手臂沉沉压住她肩膀,“别闹,不然我真做坏事了!”

夏时月吓得心头一阵阵猛跳。

早知,不该答应他了!

……

三日后,大军出关。

金戈铁马的队伍如长龙蜿蜒。队伍最前方,猎猎朱字大旗下,一袭银甲的朱楠风正向城门。

城门旁是送大军出行的白银城众官员。

有人上前敬酒,朱楠风一口喝下,掷了碗。

他高举藏无刀,将兵们执戟顿地,齐呼,“护山河无恙,护子民无忧!”

夏时月站在城墙上,心潮澎湃,身体的潜伏的悍勇热血此刻也被唤醒。

“都怪这只脚,不然我也能随大哥出关作战!”

白芍看防风一眼,面带警戒,“小姐,你可别擅自行动。七殿下把我们接进军营的时候说了,你只能呆在他的院子里,不然,”

白芍看看她们身后那一排的兵,七殿下说,“要按叛逃处置的。”

“嘁。”

夏时月冷笑,“他只能吓唬你!”

她的目光被朱楠风勾住,他在三军旗下,悠闲地整理着手上护腕。

朱楠风折衣袖时,露出手腕上清晰的齿痕,一排又一排。

他抬高手臂,众人想看不到都难。

夏仲樾看朱楠风手腕,脑子跟被火炮轰过一样嗡嗡作响。

夏顺去朱楠风那打探消息。守卫透露,那个被看押的小公子,住进去后每日都被七殿下惩戒。

他们说那小公子是个软骨头,每日被七殿下折磨得跟女人一样喊叫,应该不敢泄露军中机密。

朱楠风还在看着城墙摆弄衣袖。夏仲樾忐忑地问,“殿下手腕是受伤了?”

朱楠风头也不回,眼底俱是笑意,“问你妹妹!”

“完了!”

夏仲樾彻底心凉!

夏侯爷若是知道,估计要打废他这个儿子!

城上,夏时月的脸更是如火烧灼。被关押的这三个晚上,朱楠风一次比一次嚣张犯坏。她看他故意摸手腕,又想起早上的一幕幕。

夏时月惦记着送夏仲樾,醒得早。还未穿衣,朱楠风一身湿气地推门进来。

朱楠风微敞开的胸前还看得见水珠,她下意识地裹紧被子。

嘲讽他,“殿下这么神勇,出兵前还要沐浴祭拜!“

朱楠风刚被一桶冷水压下去的燥热,猛地又窜了起来。

他双臂撑着小榻看她,“你都说了我神勇,何须拜祭!”

夏时月瞟他汗津津的脸,“那就是殿下怕热,这房间里的炭火太旺了。”

“我是热。”

朱楠风的气息渐渐飘近,夏时月如同被围困的小兽,嗅到危险,慢慢后退。

朱楠风不容她在退,一手揽她的肩,一手固定她的头。

她呜咽一声,全被他吞了。

朱楠风亲的比以往都狠,像是要生吞她一样。

思及此,夏时月不由地紧了紧衣领,脖子是不能露出来了。

朱楠风视力好,看见她紧扯衣领,眯眼坏笑。

夏时月还是有一点在乎他的吧,不然怎么会说,“祸害活千年,他能打胜仗,死不了!”

朱楠风向她一扬马鞭,策马而去。

大军出行后,城关防止敌人偷袭,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夏时月依旧由他的亲兵护卫,送进了军营。

白芍收拾她睡的小榻,笑她,“小姐,你脚都受伤了,睡觉还不老实,你看这乱得。”

夏时月脸烧得很,不由摸脖子,被朱楠风亲过的地方还疼着。

“小姐,这玉不像是你的啊?”

白芍拎着块白玉打量。

“咦,这上面刻的是明熙。”

夏时月一把拽进手里。

白芍歪着脑袋想了下,“七殿下的?”

夏时月撒谎,“他欠了我银子,用这个抵债。”

“皇子也穷啊?”白芍还问。

防风打断她,“小姐说要沐浴,你还不准备。”

“哦,我就弄。这几日没人照顾小姐,都耽搁泡脚了。”

夏时月忽觉得脚底发麻,心里又一顿骂,“真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