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的话音不大，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柳素心的脸上，也让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却又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仿佛真的是个被逼到绝路的无辜平民。
“你……你胡说什么！”柳素心气得声音发颤，“我什么时候嫉妒你了！”
“那就请柳同学离我远一点。”许如意弯腰，慢条斯理地收拾着地上的狼藉，将那些沾着墨水的书本和写满侮辱字眼的纸条一一捡起。
“也请你管好你的朋友们，别再来打扰我学习。”
她站起身，抱着一堆垃圾，平静地从柳素心身边走过，直接走向了系主任的办公室。
柳素心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但随即又被傲慢取代。
去告状又怎么样？现在这个学校里，谁敢不给她爸爸面子？
系主任办公室里，许如意将证据放在桌上，不卑不亢地陈述了事实。
“主任，这不是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这是恶意的、持续性的欺凌。”
“我相信校规里有明确规定，如何处理此类事件。”
系主任看着桌上的东西，又看看眼前这个冷静得过分的女生，眉头紧锁。
柳素心的父亲，他当然知道，那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物。
“许同学，这个事情……我们会调查的。”他含糊地应付着，“你先回去，不要影响了情绪。”
许如意看出了他的为难和敷衍。
她点点头，什么也没多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明白，想要扳倒现在的柳素心，光靠学校的规定是不够的，她需要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辩驳，让那位高干父亲都不得不低头的场面。
接下来的两天，许如意一如往常地上课、去图书馆，对周围的孤立和挑衅视而不见。
这种异样的平静，反而让柳素心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愈发地烦躁。
她需要更强烈的反应，需要看到许如意崩溃、求饶的样子。
周五下午，许如意刚下课，就被一个之前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拦住。
女同学眼神躲闪，小声说：“如意，柳素心她们在堵你，你千万不能往这边走，最近他们在学校里欺负了不少人，很多人都绕着他们走。”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谢谢你告诉我。”
许如意对她点点头。
她转身就走，但方向不是储物室，而是教学楼的公共电话亭。
她先给谢贤教授打了个电话，语气急切：“谢教授，有几个同学可能要打起来了，在体育馆后面的旧储物室，您能赶紧过来看看吗？我怕出事！”
挂了电话，她又拨通了系主任办公室的号码，重复了同样的说辞。
做完这一切，她才不紧不慢地朝着体育馆走去。
那个女同学见许如意真的要过去连忙拦住。
“不是说了不要往那边走吗？你是去找死！”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而且该着急的不是我。”
许如意吹着口哨，不紧不慢的往那边走，心里丝毫没有半点害怕和胆怯，甚至眼神中透露出了一抹窃喜。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柳素心如何当这个小丑。
废弃的储物室门口，柳素心带着两个女生早已等在那里，一脸不耐烦。
看到许如意孤身一人走过来，柳素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你都指名道姓了，找我麻烦，我为什么不来？”许如意反问。
“好胆量。”柳素心嗤笑一声，“你一个穷鬼胆量就是大，天不怕地不怕，今天就是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她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女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将许如意围住。
“听说你向主任告状了？”一个女生推了许如意一把，“胆子不小啊。”
“柳素心，让她们住手。”许如意的声音冷了下来。
“住手？”柳素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许如意，我爸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滚出京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斗？”
“今天我就让你跪下求我！”她说着，自己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许如意的头发。
下一秒一巴掌死死的打在了许如意脸上。
许如意的头绳因为惯性作用绷断整张脸被头发盖住看不出什么情绪。
柳素心觉得这个感觉太爽了。
“抓住她，我今天就要把她这张爱告状的嘴扇烂！”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许如意的一瞬间，储物室的拐角处传来一声怒喝。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许如意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系主任和谢贤教授铁青着脸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被叫来的学校保安。
柳素心和那两个女生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嚣张跋扈变成了惊慌失措。
“主……主任？谢教授？”柳素心的大脑一片空白。
许如意在一旁装作一朵无辜小白花的模样，眼泪瞬间从瞳孔之中溢出，可怜兮兮。
系主任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人证物证俱在，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欺凌，而是聚众威胁，性质极其恶劣！
“柳素心！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他指着柳素心，声音都在颤抖，“还有，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现在、立刻、马上到学校来一趟！”
系主任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柳素心站在中间，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辩解：“不是的，主任，是她先挑衅我的，我们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中山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正是柳素心的父亲，陆海长。
他一进来，就看到女儿哭哭啼啼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系主任将许如意的举报信和刚才保安录下的口供推了过去。
“陆干部，您自己看吧，您的女儿，在学校里聚众欺凌同学，影响极其恶劣，我们校方必须严肃处理！”
陆海长看着那些材料，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