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黄文斌所想。
杜秋生虽说读懂了这幅方子的用意,可摸不清细碎配量的情况下,确实不敢用药。
但杜秋生的手段,却全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如猜想般。
伴着体内碧绿灵气逸散,杜秋生冥冥之中,似乎与张永年缔结了链接。
如催生植物般,他这一次,选择的却是灭生!
这是场风险极大的赌博。
只要稍有不慎,张永年便会当即暴毙。
全神贯注下,杜秋生死死控制着灵气,一点点将老人体内躁动的血液,一一压制了下去。
由此带来的疼痛,顿时令张永年额头爆出了冷汗。
就连他握着座椅扶手的手背,也暴起了根根青筋!
剧痛之下,张永年确实想忍。
但他一介凡人之躯,又哪能真忍得住。
“啊!”
伴着声嘶哑沉闷的低吼,守在门外的张蕾,顿时闯了进来。
屋内景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个医生正在搭脉而已。
可杜秋生和自己父亲两人,额头却齐齐渗出了细汗。
只一眼,张蕾眼中就浮现出了怒火。
“杜秋生,你在做什么?!”
言毕,她本想喊人进来,赶走杜秋生。
没成想,满面痛苦的张永年,居然颤颤巍巍抬起了手。
“爸,你还好吗?”
“出,出去。”
一句话,张蕾眼中满是震惊。
杜秋生则干脆没言语,只是额头汗水愈发多了几分。
见状,张蕾咬了咬牙,并没有按张永年的话语离去,只是默默走到屋子一角,将块毛巾投入水盆中泡了泡。
随即她走到后者身前,轻轻为满头霜发的老人擦去了汗水。
少许犹豫过后。
张蕾并没有停下,又将毛巾洗了一把,再度走到了杜秋生面前。
专注之下,后者完全忽略了外界声音。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浑圆,杜秋生这才惊愕发现,他一直没太过关注的张蕾,居然身段这么好!
就是这一晃神,张永年体内逐渐服帖的气血,便再度造作了起来。
伴着痛苦的低吼,和张蕾那不住晃动的团团,杜秋生急忙收敛心神,再度控制起了灵气。
张蕾很不解。
为什么眼下这种情况,杜秋生都能起色心。
可身后就是满面痛苦的爷爷,张蕾也不敢点明这件事。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扭身过去,专门照料起了张永年。
张蕾是舒坦了,杜秋生却愈发折磨了起来。
前者本就穿着裙子。
每次俯身为张永年擦汗,便是大片白皙肌肤露了出来。
行医需以仁。
无奈之下,他只能闭起双眼,心中默诵起了神农诀总纲。
伴着丝丝凉意浸入肺腑,杜秋生却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君子色而不淫。
面对美景,人人愿看。
能控制自己的欲望,那又何须避让。
再度睁开双眸时,杜秋生眼神澄澈,哪怕看着一片丰腴起伏,心中也少去了许多波澜。
操控灵气的手段,也明显稳定了许多。
碧绿生机所过之处,如甘霖普降,转瞬便浇熄了张永年那躁动的血气。
双手下压,缓缓收起灵气。
杜秋生也收回了,压在张永年脉络上的右手。
“张厂长,你感觉怎么样?”
张永年到底老了。
经历了一通折腾,明显有些精神不济的迹象。
伴着些许垂下的眼皮,他低声道。
“呼。”
“身子轻松多了,杜秋生,你这可是救我两回了,我得谢谢你。”
“没什么。”
两人谈话之际,张蕾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是她转回头时,却发现杜秋生的眼神,居然异样澄澈,甚至让人忍不住有些怀疑,这双眸子,到底看到了什么。
可张蕾根本不敢问。
在她眼中,杜秋生已经成了神仙般的人物。
毕竟凡是张蕾见过的神医也好,古籍也罢,可都没记载过,有人仅靠搭脉,就能为人治病。
换做以前,她绝对不信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段。
可亲眼见证过后,却由不得张蕾不信。
对此,张永年也很好奇。
“小杜,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有人搭脉治病,你这手段?”
这是别家的秘密,说不定就涉及某种失传绝学。
张永年没有问的太清楚,而是话语中,为杜秋生留下了几分,拒绝透露的余地。
“张厂长,我上学时候跟着的老先生交代过,此术不外传,还请您谅解。”
“应该的应该的。”
这个结果,张永年并不例外。
“你想要什么报酬?”
“不用了,我想要的,张蕾已经给过我了。”
“啊,我给你什么了?!”
伴着少女一声惊呼。
脸色瞬间红了小半的张蕾,眼中明显有些茫然。
刚刚她可没答应什么,甚至和杜秋生谈合同时,还摆出了一副上位者面对下位者的姿态。
心境提升这种事,哪怕杜秋生愿意说,眼前这两人恐怕也听不懂。
笑了笑,杜秋生开口道。
“老厂长,感谢的话就不用再提了,村子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是个爷们,蕾蕾,代我送客。”
“哦。”
杜秋生没有拂了这番好意,索性和张蕾并肩走出了主屋。
院中雨滴依旧,那芭蕉却愈发舒展开了枝叶。
带着少女特有的粉润光彩,张蕾时而躲着脚下积水。
“谢谢你愿意来,我爹说的话还作数,你现在提要求还来得及。”
“不用了,你们张家能坐稳红星制药厂的交椅,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帮助。”
“你什么意思?”
张蕾到底年纪小些,还不懂权力斗争的凶险。
闻言,她茫然抬头,却只等来杜秋生一句话。
“小心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