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下一步的计划是，联系刘小红所在的村子里的村干部。
了解一下刘小红的现状，然后适当地给刘小红养老钱呀。
从刘小红上次住院的情况来看，她的身体很不好，再不给养老钱，说不定就赶不上了。
赶不上的话，她怎么赚好名声？
虽然好名声什么的，她根本不在乎。可她不得不防备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有人会拿这个做文章。
她得为自己的将来，还有李向北的前程着想，不怕是一回事儿，未雨绸缪又是一回事儿。
名声这东西，在某些时候还真能价比千金！
只有刘小红在她养老钱的供养下闭眼，她的任务才算完成。
如此她跟林家人便再无任何瓜葛，谁也不能再拿刘小红的养老来跟她说事儿了。
本来她想着等李向北回来之后亲自去那个村子了解情况的，可是没想到李向北的假期这么少。
那么了解情况的人就只能是秦六顺了，可她怎么跟秦六顺商量这事儿呢？
给钱？
人家管着一个黑市，手上必定是不缺钱花的。
那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两人一起洗好碗，也过来喝茶了。
陈曦笑呵呵地把早就泡好的花茶放到秦六顺跟前，“六顺兄弟，喝茶。”
秦六顺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皱眉，“有事儿？”
李向北看不得秦六顺这个态度，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
秦六顺反瞪回去，“北哥，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感情好，可也不能合伙欺负我一个呀。”
“谁欺负你了？”李向北不乐意了，“我媳妇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同志，你可别乱说。”
“柔弱？”秦六顺呵呵了，“这个词儿跟你媳妇配吗？”
“咳咳！”陈曦咳嗽两声，“六顺兄弟，你要是这么想，那就这么想吧。其实，我是想让六顺兄弟帮个忙。
当然，六顺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无论是钱还是票，又或者是粮食，我和你北哥都能给你弄来。”
李向北看着媳妇，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秦六顺看着两人，笑了笑，“小嫂子，你没把林家人的事情跟北哥说吧？”
陈曦哼了哼，“现在说也不迟啊。北哥，你想听不？”
说着还在李向北的腰间捏了捏。
李向北忍痛扯了扯嘴角，“想听。你什么时候想说，就什么时候说。”
陈曦瞅了他一眼，“这还差不多。”
于是她把林家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把她要给刘小红寄养老钱的打算说了一遍。
李向北和秦六顺都沉默了一会儿。
“我觉得这计划可行。”李向北道，“就是还得杜绝那边村干部的私吞。可别到时候咱们付出了养老钱，得到的却是别人的指责。”
陈曦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
她把目光放到了秦六顺身上。
秦六顺呵呵两声，“我就知道这事情会落到我身上。说吧，要我干什么？”
陈曦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六顺兄弟找个大妈，去跟刘小红和她所在的村里的大队干部碰个面。
在相关见证人下，讲明我会给刘小红每个月两块钱的养老钱，直到刘小红入土。
但是这个养老钱是寄到大队部的，让大队干部转交给刘小红。
当然，还得先让那个大妈单独跟某个愿意接这活儿的村干部说说，我会不时给村干部们寄点儿东西作为报酬的。
另外，要是刘小红入土了，还希望大队干部第一时间通知我，可别让我以为刘小红还活着，还给她每个月寄钱。不能中饱了某些人的私囊！”
秦六顺点头，“这事儿好办。如果刘小红活到七老八十，你不得寄很多年？”
陈曦笑了，“这是不可能的，顶多寄三五年吧。上次我见过她，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不是个长寿的人。”
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她怕李向北觉得她狠毒。
没想到李向北第一时间点头，“我觉得这计划可行，无形的舆论在某些时候是很厉害的。
媳妇儿，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六顺厉害得很，这等小事儿他准帮你办得妥妥的。”
秦六顺翻了个白眼儿，“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说的就是北哥你这样的人。”
陈曦赶紧说道：“六顺兄弟，麻烦你了。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等到了部队后，身边的人就多了，我也能跟他们互通有无，说不定还能换到好东西呢。”
李向北点头，“媳妇说得对，家属院儿里的嫂子们都很热情。战友们也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咱们也能跟他们换物资。”
如此秦六顺就不客气了，“来点儿粮食吧，粗粮，杂粮都行。”
“行，就这么说定了。”陈曦麻利地应下，“到时候你说个数，我第一时间给你寄过来。”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秦六顺临走前问：“你们明天几点的车？”
“下午一点。”李向北道，“兄弟，去送送哥哥不？”
“送是肯定送的。我自行车还在你这儿呢。”
“我看你不是为了送我，是为了你的自行车！”李向北哼道。
秦六顺翻了个白眼，“知道就好。走了！”
这家伙走得很潇洒，陈曦都不好意思说他的坏话了。
李向北立马关门，拉着陈曦进了堂屋。
“别冻着了。咱今天早点儿睡，明天争取早些去火车站。就是，没买到卧铺票，委屈你跟我一起挤硬座了。”
陈曦无所谓道：“不就是一天的时间吗？我能行。咱们的座位在一起的吧？”
“一起的，连着号呢！”
两人又把随身带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打算睡个午觉。
养好了精神，才能有力气应对那半天一夜的火车。
冬天睡火炕好是好，就是容易燥，屋里得时常放盆水才行。
躺在炕上，陈曦问李向北部队家属院儿里的情况。
李向北说：“我们那边有一个师，师长跟我爸以前也是战友，姓胡。就是我爸跟我说的胡伯伯。
不过，在部队里可不能这么叫，得叫胡师长。胡师长的夫人姓叶，我们都叫她叶主任，是那边的妇女主任。
来随军的家属们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她。叶主任也负责做家属们的教育工作……。”
关于李向北的直属上司，他跟陈曦说了不少，但是陈曦最关注的并不是这些。
“北哥，我想知道，家属院儿里有没有特别难相处的家属？”陈曦问，“或者有没有妹妹跟着哥哥随军的？
或者说，哥哥想给妹妹介绍对象，说到了某些人头上。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