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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夸人就夸人,骂人就骂人,”杜成玉坐在旁边给她顺气,“就逮着一个人说,别拿别人比较行不行?”

仿佛没有对比,没有衬托,

就骂不出来似的。

杜成玉此时还不能深刻的明白,但心里已经隐隐有所察觉。

老妈随口说一句就要拉上自己,之前呢,是拿三姐和表姐比,谁爱听自己不如别人的话呀。

于和珍无力道:“我那是让她有个学习的目标。”

杜成玉翻了个白眼,“你那是让我姐多一个仇恨的目标。你以前还总说我姐不如表姐。

“表姐那么优秀,我姐拍马都赶不上。总是被拿来对比,她得多烦,难怪她们关系不好呢。”

杜成玉是最近才突然明白,在温知宁的衬托下,他姐显得平平无奇,还要做对照组,怪不得人越来越刻薄。

当然这不是表姐的错,都是这些大人,忒不会说话。

“你瞎说什么呢?”

于和珍不愿承认,“都是亲近的亲戚,难道因为这样的小事,就生疏了?”

于和珍和杜国平两口子,和这时候大部分的父母一样,

认为孩子吃饱穿暖,送到学校接受教育,就是尽到了父母的责任。

对家庭教育没概念,

孩子嘛,不听话就骂,闯大祸就打。

至于心理健康,那是什么?

杜成玉和老妈说不通,“你就固执吧,反正我看我姐现在完全不听家里人的话。外人说什么她倒是当圣旨似的,早晚要闯祸。”

说完,出门去找朋友们玩。

没看见陆溪,“溪姐没出来呀?”

大宵:“不知道她这两天忙什么?很少出门,她不在正好,咱们去河里洗澡游泳去。”

几个少年出了营区,去附近的小河。

……

另一边,陆溪在自己家。

她可是很认真的执行温知宁交给自己的任务。

此时偷偷蹲在墙角,听隔壁谭家的对话,张大花正在和谭副团吵架。

“老谭,你帮你儿子找找工作吧,你认识的人比我多。”

听不清谭副团的声音,有点小。

张大花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来,

“你就非得让他下乡去吃苦吗?你要是敢把儿子弄到农村去,我也不活了……”

陆宏烨悄悄走到女儿后面,拍拍她的肩膀,陆溪吓一跳。

“耳朵那么长呢,回屋待着去。”

“哦。”

她不情不愿地进屋,陆宏烨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才跟进门。

——

春城,温知宁一行人往汽车站的方向走。

大包小包,收获不菲。

路过各种商店,和不少休闲场所,韩冬玲感慨:

“大城市就是好啊,有各种各样的消遣地方,剧院、文化宫、体育馆……

生活在这里的人得多幸福啊。”

“对呀。”郑茶附和。

温知宁不这么觉得,后世娱乐行业更加发达。北上广等一线城市的生活绚烂多彩。

但是生活在其中的人,同样各有各的烦恼。

“啊!”

韩冬玲惊呼,前面一个老爷子突然晕倒了。

温知宁抬头环顾四周,条件反射的寻找摄像头。

其他三人已经大步上前查看情况。

温知宁:……

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她连忙跟上去,还好自己推着自行车,冷漠的不甚明显。

作为医生的展雪检查一番后,下了结论,“是低血糖。”

温知宁从包里摸出几颗糖,递过去。

她出门一般会随身带着糖块,请人帮忙的时候送两颗,挺好使的。

没一会儿,老人慢慢睁开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听了韩冬玲和展雪的解释后,赶紧道谢,

“太谢谢了,好心的姑娘们,不然我不知道要躺多久呢。”

韩冬玲热情的说:

“老爷爷,你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你再晕倒,没人发现怎么办?”

老人慢慢站起来,“谢谢,但是不用,我自己回家就行。”

感觉到嘴里的甜味儿,再次感激的对着几人笑笑,“多谢你们的糖,我现在有力气啦。”

韩冬玲依旧想送老人一程,温知宁提议,“要不找公安同志吧。”

怎么能看见一个陌生人,就要送他回家呢?

那老爷爷似乎看出了温知宁的警惕,不在意的说,“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既然不远,”展雪医者仁心,也说:“就让我们送送您吧,知知,你和郑同志在这儿看东西。”

最后是韩冬玲和展雪去送人,其他两人等在路口。

温知宁:……

她常常觉得,和现在的人相比,自己格外冷漠。

无所谓,

保护自己才是第一要务。

……

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20分钟,

温知宁焦虑的问:“她们怎么还不回来?”

她看向身后的街道,“不是说离得不远吗?”

“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郑茶说,“咱俩再等等,你放心,赶得上车。”

这不是车不车的事,在两人回来之前,温知宁脑海里开始回忆曾经看过的社会新闻。

什么女大学生好心送老\/弱\/病\/残\/孕回家,然后被坏人抓住,卖到偏远山区给人当媳妇。

或者卖到什么地下黑诊所,所有器官都被摘了呀。

在她忍不住想去找警察的时候,韩冬玲和展雪出现在视线里。

温知宁松口气,“怎么去了这么久?”

“被老爷爷的邻居拉着聊了一会儿。”

韩冬玲没有详说,拿起自己的背包,“走吧。”

其实是那老爷爷的成分不太好,曾经是资本家。邻居们看见她们俩送老人回家,拉着两人打听,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两人和热心的邻居们纠缠了会儿才脱身,这些信息都是邻居告诉她们的。

……

坐上回县城的汽车,温知宁一路上不敢放松,双眼盯着自己的自行车。

刚才上车的时候,好多人都对自行车露出羡慕渴望的眼神。

每次汽车到站停留,有人下车,温知宁都要看一眼,生怕别人把自己的自行车拿走。

展雪比她还紧张,

在两人的警惕下,一路安全的到了县城汽车站。

下车后神经放松了,温知宁推着自行车,

说:“我去找修车摊安装车筐,然后骑车回家属院。有人要和我一起吗?”

新的自行车前面光秃秃的,装东西不方便。

“最好是会载人。”

温知宁补充,她自己虽然会骑车,但是载人不太稳。

展雪不说话,她不会骑车带人。

沉默片刻,韩冬玲说,“那我和你一起。”

她不放心温知宁独自骑车回营区。

于是展雪和郑茶留下,路过军区的公共汽车从这个汽车站发车,两人直接去买票。

韩冬玲载着温知宁离开,去找修车摊。

这么一耽误,等她们回到军区时已经五点多。

……

温知宁回到家,却发现门前的小花园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开的正好的鲜花都没了,有几朵掉在地上,花枝被折断不少,很明显是人为的。

她皱了皱眉,谁手这么欠?

展雪回来时同样看见了这幅场景,此时过来安慰她: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过来辣手摧花,知知,你别生气。去问问杨护士或者其他邻居,看有没有谁看见。找到人,让他赔偿。”

“展雪姐,没事儿,我不生气,”温知宁淡淡道,“估计过几天就能重新长出来。”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大伤身,找到是谁干的,给他个教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