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并不知道，那些东西第二天就被许大茂送给了李民富。
“三成，我打算出三成。”刘海中举起三个手指说。
这三成可不是小数目，足足有一万五，几乎能买一套商铺了。
要是之前，差不多都能买两套。
如今政策放开，人们的观念变化迅速。
这商铺现在非常抢手，价格天天涨。
许大茂听到二大爷这话，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只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想再试探试探。
“别指望了，就这么多，这是我全部的养老钱。”
“行吧，那你就占三成，我占七成。”许大茂见诈不到更多，只好笑着答应。
“不对，虽然我出三成的钱，但我要占五成。”刘海中又伸出五根手指。
“凭什么？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许大茂本想分文不掏，可无缘无故少两成他也接受不了。
“哈哈！就因为三厂的厂长是我徒弟。”
“螺纹钢可是稀缺资源。”
“你不知道吗？贾建设的运输队靠杨厂长赚了不少钱。”刘海中得意地说。
他清楚得很，贾建设靠着与杨政民的关系，赚了不少螺纹钢。
所以他的运输队才如此赚钱。
“温厂长是你的徒弟？”
许大茂惊讶地看着刘海中。
这位二大爷又一次让他意外。
没想到这次合作不仅有了资金，连项目都有了。
“是我亲手带出来的。”
“他上大学时，学费还是我出的。”
“有这样的关系，你觉得我能占五成吗？”刘海中自豪地说。
这件事是他目前为数不多的得意事之一。
“当然可以！您占五成完全没问题。”许大茂急忙回应。
“哈哈，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就这样定下了合作。
接下来几天，许大茂过得十分得意。
有了本钱，又有了赚钱的门路，好日子似乎近在眼前。
然而世事难料，福祸相依，老天似乎不愿许大茂太过顺遂。
事情果然出了岔子。
许大茂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原计划只用二大爷提供的那一万五为启动资金，通过温厂长的关系搞些螺纹钢，转手就能赚取超过两成的利润。
只要反复操作，积少成多，他的财富便会迅速增长。
再找个机会在账面上做些文章，便能更上一层楼。
至于刘海中提出的五成利润，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刘海中显然没意识到其中的复杂性。
他以为许大茂手握五万资金，却不知所谓的“公司”仅剩他那一万五。
师父开口，他自然全力以赴，希望能一次性大量进货。
温厂长也很头疼，碍于二大爷的情面不得不答应，但螺纹钢本就供不应求，必须先收款后发货。
即便如此，数量也不一定能满足需求。
结果，刘海中首次进货便直接采购了五万的货。
“大茂，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刘海中兴冲冲地说，“这次五万的货全归我了。
换作别人，根本没戏。
怎么样？这五成利润没白挣吧？哈哈，我们发大财了！”
拿到货后，刘海中迫不及待地向许大茂炫耀。
螺纹钢畅销无虞，只需倒卖即可获利。
因此，他才敢拿出三成资金，独享五成利润。
许大茂听罢，几乎站不住脚。
五万块的货，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太好了，还是二大爷靠谱！”许大茂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许大茂内心虽忐忑不安，但表面依旧镇定自若。
他心中暗忖，或许这笔钱根本无需支付。
若是能达成先货后款的交易，转手之后自然就有资金周转。
“那是自然，小温一直很尊重我。”
“若非我当年资助他学费，他怎会有今日？”
听到许大茂如此说，刘海中顿时紧张起来。
他当初确实帮过小温一把。
但如今世道不同往昔，人心复杂，利益为先。
若非他对小温确有过恩，加之其他缘由——此事不便细说，明白人自会领悟，当时类似情况屡见不鲜。
“好了，你赶紧把钱给我。
明天上午就得送到，否则机会就没了。”
“另外，赚了钱后，我们得考虑……不能只做一锤子买卖。”
刘海中将之前与温厂长商议之事复述了一遍。
虽然利润再次被削减，但能拿到这批货已属不易。
要知道，这些螺纹钢属于计划外产品，也算是厂里的隐秘之一！
若真如计划内产品那样随意出售，后果不堪设想。
每次厂里按计划生产时，都会有意多出一些量。
毕竟数量不足的话，交代不过去。
而这额外增加的部分，便有了正当理由。
这也正是二大爷能够获取螺纹钢的原因。
至于这五万元如何在厂里分配，更是众说纷纭。
当时的工资只是工人收入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奖金。
而奖金的多少，则取决于厂领导的能力。
“二大爷，钱……我明早亲自送来。”
“我担心丢钱，已经存进去了。”
“现在已经五点多，银行也关门了。”许大茂急切地回应。
他盘算着能拖则拖，尚有时间，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
“行，明早取出来立即送来。”
“小温那边还在等，晚了就被别人抢走了。”
“想买货的人很多，要不是我……”
刘海中再次显得局促不安，他必须强调自己的重要性！毕竟他只出了三成资金，却分到了五成利润。
这么说，许大茂心里好受些，到分钱时也不会拖泥带水。
许大茂此刻哪有心思琢磨这些？送走二大爷后，刚才的镇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万五，这可不是小数目！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名字竟是贾建设。
认识的人中，除了贾建设，也只有何雨柱可能有这笔资金。
但他会找何雨柱吗？即便去找，何雨柱会借吗？在许大茂的认知里，他唯一可能借到钱的地方只有贾建设那儿。
毕竟，他当年也算是贾建设的手下。
尽管后来关系疏远，他还打算报复贾建设，可那时自己不早已失势了吗？因此，他对贾建设仍有几分了解，去借钱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于曼推门进来，瞥了一眼发呆的许大茂，连招呼都不打便径直进里屋换衣服。
他们正闹冷战呢，于曼觉得这样挺好，让她扬眉吐气。
她天天嚷嚷离婚，不过是为了报复许大茂总提起这件事。
这么多年没离，如今更不可能离了。
于曼就是要许大茂认清现实，提升她的家庭地位。
但她不知道，许大茂其实早有离婚打算，只是此刻为五万块钱的螺纹钢犯了难。
若从贾建设那儿借不到，他可能得让于曼找傻柱试试。
他也不敢确定贾建设一定借，而傻柱那边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他亲自去求肯定没戏，只能让于曼去求马敏试试。
许大茂看了看里屋的于曼，又想及有了这笔钱，未来事业就有希望。
一番权衡后，他下定决心：大丈夫要成就事业，必须能屈能伸。
即便向一辈子的死对头借钱，也好过一事无成！
他瞥了眼时间，已近黄昏，正是用餐时分，再晚找贾建设便显得不合时宜。
但此事他觉着最好双管齐下，让于曼同时联系马敏更稳妥。
毕竟时不我待，明日清晨就得筹出钱来。
于是许大茂用力搓了搓脸。
放下手时，脸上换上了谄媚的笑容。
\"小曼，一天工作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肩膀？\"
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进了屋。
那笑容、动作，竟与某种特定剧中的男主角无异。
不过人家靠的是实力，许大茂大概只能靠演技了。
\"爸，喝水吧。”
刘光天身穿西服，躬身恭敬地为二大爷倒水。
\"嗯。”
\"爸，想吃涮羊肉，我现在就去市场买，一定让您满意。”刘光福献媚地说道。
\"不用，咱们一会儿出去吃。”
\"就去一大爷管理的那家火锅店，家里不缺这点钱。”刘海中闷声闷气地说。
他正在享用二大妈准备的干果。
以前舍不得买，如今赚了钱，这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爸，得赶紧定位置，不然没了。
那家火锅店现在很火。”刘光天听刘海中提到火锅店，连忙提醒道。
不知为何，刘海中最近特别爱吃涮羊肉，而且专挑易中海管理的那家。
涮羊肉味道如何？确实不错。
但刘海中去易中海店里吃饭，除了想吃，还有别的目的——炫耀。
你老易不是挺厉害吗？但现在得伺候我吃饭。
没办法，如今我们有的是钱。
\"别急，你先打电话预约个包间。”
\"让老易给我们留个后院的包间，那里安静。”刘海中挥了挥手，示意老三刘光福去打电话。
这电话意义非凡，是全院第一通。
如今院里再有人提起刘海中，谁不得竖起大拇指？
他虽不及贾建设和何雨柱，但其他人，尤其是院里的两位大爷，可是远远追不上他！
“行，爸，我又把电话给忘了。”
“有个电话真方便，嘿嘿！”刘光福谄媚地笑道。
“你给大哥打电话了吗？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吗？”刘海中剥开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拍拍手问道。
“打了，我给他打了，说有空就来。”刘光天急忙接话。
他大哥可是刘海中心里的宝贝疙瘩。
只要给兄弟俩找个台阶下，他就一定会回来。
但刘光天和刘光福早已达成共识，两人都心照不宣——绝不能让大哥回来，否则他们的好处就没了。
“光天、光福，”
“得给你们大哥台阶下，不然他不会回来。”
二大妈想起大儿子刘光齐，忍不住又叮嘱了两句。
“嗯。”两兄弟敷衍地点点头。
滴、滴、滴
刘海中听见声响，赶紧从腰间掏出寻呼机查看。
这寻呼机可是新潮玩意儿，在魔都年初才流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