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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手下门客众多,其中一人名关兴旺,家中开了间绣庄,就在离京不远的桐首县。

关氏绣庄在当地小有名气,关兴旺将绣品献给三皇子,想借他的名头在京中打开销路。

谁知三皇子对此不屑一顾,当众扔下绣品,嘲讽道:“这种货色也敢拿到本宫面前招摇,你去问问池弘光,他家的绣品我也不是每件都要。”

池弘光自以为得了三皇子赞赏,回来把这当成趣事讲给池依依听。

池依依听过便罢,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想起关兴旺,眼前的关芙蓉也姓关,难不成他们是一家人?

若是一家人,这份怨恨虽是无妄之灾,倒也说得过去。

关芙蓉见池依依不说话,傲然又道:“池依依,你们池家人惯会阿谀奉承,拿钱买路,今日来国公府怕是费了不少银两,怎么,你还想求见太夫人不成?”

“关夫人慎言,”池依依倏然开口,“国公府家风淳正,清风峻节,你我同为客人,何必口出恶言?”

关芙蓉见她突然出声斥责,不由一愣。

她蓦地发现,一旁的国公府侍女脸色微沉,各家夫人更是面露古怪。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方才所言,她有说错什么吗?

今日来国公府的哪个不是官员家眷,池依依不过一介商贾,哪有资格踏入国公府的大门。

她定与她的兄长池弘光一样,腆着脸到处给人塞钱,才能出现在这儿。

可她来了又如何?

池依依只是一个举人的庶妹,她关芙蓉却是昭武校尉之妻。

昭武校尉虽然只得六品,那也是朝廷命官,她身为官员夫人,身份地位自然强过池依依一头。

关芙蓉嘲讽地看着池依依:“客人?你也配?”

“怎么?关夫人瞧不上我国公府请来的客人?”

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关芙蓉一惊,回头望去。

宁安县主踏出院门。

她华服曳地,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众人面前。

此时,她脸上毫无笑意,露出几分久居上位的威严。

她的视线轻飘飘扫过关芙蓉,当着众人的面,牵起池依依的手。

“六娘怎的还不进来?祖母已经等急了。”

这话一出,不但关芙蓉,就连附近的女客们也怔住。

宁安县主唤池依依为“六娘”。

不是“池东家”,不是“池六娘”,而是“六娘”。

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去掉姓氏,直呼对方的序齿。

难道池依依与宁安县主交好?

这不应该啊。

宁安县主的身份何其尊贵,她不但是烈国公的女儿,皇帝敕封的县主,所嫁夫君也是朝中重臣,怎会与一名商贾相交。

何况池依依还如此年轻。

关芙蓉惊疑不定,想不通其中关节,但宁安县主的表现让她意识到,她好像犯了什么错。

在场诸人见她犹自懵懂,不禁摇头。

这位牛校尉的年轻继室爱招摇也就罢了,竟敢当众声称有人向国公府行贿。

需知烈国公从来不收重礼,她们今日奉皇命来为太夫人贺寿,也只敢送些市井人家常见的礼物。

烈国公身为主子以身作则,府里的人更是言出法随,莫敢违背。

可现在关芙蓉却说有人给国公府塞银子。

这话看似无心,一旦传扬出去,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岂不等于说国公府欺世盗名。

既然有人能贿赂国公府的人进府拜寿,那么有没有可能,还有胆子更大的人给国公府塞过好处,甚至私下与国公府的主子暗通款曲?

这样的怀疑可大可小。

皇帝信任烈国公不假,朝中暗恨烈国公的人也不少。

关芙蓉短短一句话,就可能成为别人攻讦烈国公的把柄。

宁安县主身为烈国公的女儿,听到这话岂能不恼。

众人默默站远了些,唯恐受到关芙蓉牵连。

只见宁安县主牵着池依依,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件衣裳是我亲自赠予六娘,关夫人既嫌弃本县主的品味,恕我国公府不便招待——来人。”

最后两个字一出,几名侍女出现在关芙蓉跟前。

“关夫人,请。”

关芙蓉愣在当场。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赶她走?

就算她教训了池依依几句,那也是一时失言,又没人告诉她池依依当真是国公府的客人。

她更不知对方的衣裳是县主所赠,所谓不知者不怪,县主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撵人,堂堂国公府怎的如此小气?

她一弱小女子,今日被赶出门,岂不成了众人的笑话?叫她回去如何向夫君交代?

关芙蓉转过头,试图在人群中找认识的夫人说情,却见众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三三两两携手离开。

她脑中嗡地一声,情急之下,朝宁安县主冲过去。

“县主!您听我解释!”

她还未近身就被侍女们拦下。

“大胆!竟敢冲撞县主。”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放开我!放手!”

关芙蓉吵嚷不休,但她很快被人堵住嘴,架了出去。

宁安县主对身后的吵闹充耳不闻,拉着池依依走上台阶。

“你与关芙蓉有过节?”她漫声问。

池依依摇了摇头。

“我与关夫人素不相识,不过我听家兄提过,他有一同僚姓关,曾献绣品与三皇子,三皇子拿晴江绣坊与之比较,扫了对方颜面。”

宁安县主冷笑。

“这就是了,那关芙蓉娘家经营绣庄,方才还在祖母跟前大肆夸耀,吵得人头疼。”

池依依停下脚步:“关夫人出言不逊是因我而起,我该向县主说声抱歉。”

宁安县主摆摆手,理了理臂弯上垂着的披帛。

“你一小姑娘家,操持绣坊不易,你兄长为三皇子做事,难免遭人嫉恨。”

“晴江绣坊与三皇子无关。”池依依道。

宁安县主哦了声,眼中露出几分兴味:“三皇子不是你们的靠山?”

“不是。”池依依端正容色,“三皇子不是我的靠山,晴江绣坊也不是池家的绣坊。”

宁安县主挑起眉梢,定定看她一眼,慢慢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