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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个屁!

程知礼没心情再锻炼腮帮子了,直接偏头吐掉嘴里的肉,冲到另一边的院落里。

上鹭岛之前,他四叔伯一再强调,墓里的东西,还有岛上的野鬼他都得带回去,娘娘说了一样也不能少。

任务一已经完成,程知礼原本打算半夜趁所有人都在睡觉的时候,独自去挖后院那个神神秘秘的坟。

谁知道昨天晚上一醒来就碰见白柳琉,她逮他的时间简直跟定了闹钟一样精准,每次想做点什么都无从下手,程知礼甚至想研究白柳琉的八字,算算这个女人是不是天生克他。

他以为白柳琉只是略懂皮毛,并没有看出后院的门道,但事情坏就坏在他以为,白柳琉看出来了,不但看出来,还趁他去做任务一的时候捷足先登!

程知礼敢打包票,她挖出来的绝对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院子里到处都是石头,之前怎么不见她拿走一块。

当他看见院子里一米多深的大坑时,心里的希望也仿佛被人挖空了。

她挖的就是阵眼的位置,她拿走的肯定是上头下发给他的任务二。

好好好,他拐走了她的情郎,她就绕后偷了他的家,势均力敌,非常公平。

一群人好奇地跟过来,嘴里还在嚼啊嚼:“这里就是菜地吗?哪个是菜?我怎么看着都像草。”

“豁,好大个坑?白柳琉用手挖的?她是挖掘机超人吗?可真是厉害,这都够埋一个人了。苏大姐你晚上睡这个坑里,肯定比你那个臭烘烘的睡袋舒服。”

“薛铭你烦不烦啊!”

程知礼没心思理这几个七嘴八舌的人,转身径直向外走。

肖漠北看见了,伸长脖子问:“程知礼你去哪?”

程知礼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你说得对,我太不知好歹了,白柳琉成天担心我,跟我形影不离。我怎么也得礼尚往来,关心一下她的去向。”

他嘴角微扬,幸亏是背对众人,否则根本掩不住眼里的怒意:“所以这次轮到我去把她找回来。”

肖漠北无措地眨眨眼,想起白柳琉的叮嘱,连忙追了上去:“等等我,我陪你一起。”

过了一分钟,他慢慢走回来,摸不着头脑:“哎???他们都走得好快,出去就不见人影了……”

薛铭面无表情地提了一下脸部肌肉:“呵,果然是在拍恋综。”

说起恋综,苏洋可太有经验了,第一次给自己最讨厌的薛铭接话:“我知道这个剧本,先是女人看中了男人,死缠烂打。男的没感觉,对女的不理不睬。突然有一天,哎!这个女的开始冷落他了!不找他约会,不跟他对眼,也不跟在他屁股后面献殷勤了,和别的男人却有说有笑,这时候男的立马就——”

薛铭双手一摊:“急了。”

苏洋深以为然:“没错。”

韩羲丞挠挠头:“你们指的是白柳琉和程知礼?”

薛铭翻个白眼:“哥们,瞧瞧你这问题问得多可爱啊,不是他俩还有谁?我跟苏大姐?”

苏洋骂他:“吃着呢,你别说这种令人作呕的话。”

薛铭:“确实,我自己说完都没食欲了,要不然第二只兔子等他俩回来再烤?”

“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那走吧,去另一个屋补觉,忙了大半天困死了。”

……

白柳琉从下午走到天黑,穿过山野爬上石崖,静静地站了一会,又下到海滩,沿着海岸线走了半圈。

因为其他四个人在睡觉,导播便把主直播间的画面切到了她和程知礼的单人镜头上。

——俩小时了,白柳琉居然还在移动,估计节目组的无人机操控手都得让她累倒一批。

——刚来有没有解答一下白柳琉徒步旅行是因为什么?

——别管,我白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她真的好有精力啊,走了这么远的路,还能在路上顺手杀只鸡加餐。

白柳琉原本是想等辛宥主动出现,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可无论她走了多远,都听不见辛宥那声清脆又欣喜的“白六”。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隐藏道士的身份了,逮了只公鸡,找了一块平坦的黄沙地,割喉放血画符。

公鸡血,朱砂,黑狗血皆可用来画召唤附近鬼怪的招阴符。

符画好之后,白柳琉扔掉手里的鸡,闭上双目,屏息凝神,默念咒语。

“……八方鬼怪,速速现形!”

形字落入虚空,白柳琉的眼眸缓缓地睁开。

黄沙之上的招阴符鲜艳夺目,她面前不见半个鬼影。

要死不活的野鸡在地上扑腾了一下,提醒正在看着白柳琉的观众们画面并未静止,只是白柳琉一动不动而已。

她在想,果然还是疏忽了程知礼的本事。

他说他手上有生辰八字作为契物,上岛的目的是带走那只鬼。

现在最好的消息是程知礼说的是实话,辛宥因为她不知道的缘故答应了跟程知礼结下了离开亡故地的语契,被程知礼收入囊中。

最好是这样,只能是这样。

倘若程知礼撒谎,背着她将辛宥度化了……

白柳琉的表情平静得可怕,轻轻踢起沙子埋上招阴符,仿佛刚刚她只是做了个自娱自乐的举动。

但她的瞳孔比平时的颜色更深,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掉什么。

倘若是第二个可能,白柳琉不确定自己会在情绪的控制下,对程知礼做出怎么样的冲动行为。

然而程知礼此刻也并不好受,他的汗湿透了头发,白t恤也不再干净,小腿上肌肉无比酸痛。

树林里的蚊子傍晚时分尤其活跃,他已经被咬得烦不胜烦,一边走一边在身上到处挠。

鹭岛面积并不大,拢共就那么几座山,可程知礼却觉得自己和白柳琉之间如同天涯海角一般遥不可及,怎么都碰不着面。

都怪这该死的树林,哪都一个样!

让他在这荒山野岭找一只鬼,他能手到擒来,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要他找个人可太难了。

他踩进了第三个泥坑,泥水溅了一身后,耐心终于告竭,扯开了嗓子大喊。

“白柳琉!!!”

白柳琉捡起了鸡,刀光一闪,干脆利落地终结了它的生命。

她往回走,忽然停下来,看向海天相接处缓缓下沉的夕阳,波光如同碎裂的镜子,将余晖分裂成无数块,光影在她眸中跳跃,周围只有海鸥偶尔的鸣叫,和浪花拍击的声音。

在漫长的时间里,辛宥或许也曾孤独地站在岸边,或许就在她现在的位置,日复一日地看着同样的落日。

再华丽震撼的景色,重复看了成百上千次,也会令人感觉枯燥。

明明上午才见过面,下午她就找不到他了,只差一点,白柳琉就可以带辛宥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世界看不一样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