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小榆睁开眼时,身边没人。不知道睡了多久了,叶世遥人呢?去净房了嘛?
披上外衫,绕过屏风后的拐角,浴房传来水声。
现在还在洗澡?
秦小榆撩开帘子,走了进去。
浮云卷蔼,明月流光,窗棂外月光洒进小屋。
正好看到了,宽阔且沟壑分明的后背,还有那那笔直有力的长腿,
可能是听到了动静,叶世遥转头二人眼神正好对上。
他深邃的眼眸,此时在月光下泛着迷人光泽。
真亮!
见秦小榆着自己,他并不羞恼。
还依旧坐在一个木盆里,自顾自清洗着。
“你干嘛呢?”她问。
“直接冲洗不比这泡着干脆嘛?”,秦小榆心想着。
不过很快,便想到什么。
走近一段距离,便有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
‘怎么醒了?我不在身边。不习惯了?”,叶世遥嘴里戏谑着,手上不停,很快,他起身,舀起清水冲洗了起来,哇偶~月光下,那健硕的身体曲线,流口水了……
“你在药浴啊?”
“嗯.”
“是为了……啊?“秦小榆不确定。
“嗯。“,
秦小榆正在脑海里回忆有关避孕方法时,叶世遥已经开口了。
“这个方子是之前问了沈伯的,虽然可能不是那么有效,但是比起那种避子汤,这个安全得多,我可不想到时经常喝那种东西,早早给别人腾位子”。
他并不介意在秦小榆灼热的眼光下清洗身体。都是夫妻了,自己什么地方她没见过?
他也不拘着,拿起棉巾开始擦拭,该怎么擦就怎么来,每个角落不落下….
擦完,便坦荡的站在秦小榆面前。
“怎么 ,是不是很不错?”他有点傲娇,自己的本钱还是颇叹为观止的。
秦小榆也挺直接,“确实!挺壮观,不过,”她试探性的问,“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些,那种古代避孕的方法。无怪乎也就是:避子汤之类的。还有什么灌药冲洗,或是用什么类似息肌丸,或者含有麝香的药丸。
但不管是哪种,对身体多多少少都有损害,特别是那种避子汤,很多里面都含有砒霜成份,用了多了,伤害身体严重的,命都可能没了。
或是用那种……秦小榆想着。
不过,就拿她以往所知道的,和现在这个时代的男女构造来说,是不是适用?真说不准。
是啊,这里的男女生理结构……真要好好研究研究……
“嗯,还有其他办法,不过要回去才有。”
“喔?!“
“有一种药膏,防止受孕的。但是材料很稀有,江伯也是打听过才知道,京都那边好像有家药铺有卖。听说用了还能有助夫妻情趣……
叶世遥此时,已经套上了寝衣。
“唉~谁叫我见到你,就控制不住想和你……”
“打住!!“
二人最终还是腻歪的,回了房。
至于那些什么鱼泡,羊肠子,他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想到,秦小榆到时可能会不舒服,而且还有味道,他便弃了。
现在的秦小榆是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他要给她最完美的感受……
同样的夜晚,这边你侬我侬,但对于福喜来说,却是又一个枯坐到天亮的折磨。
已经快十天了。
秦小榆还没有回来。
自从前几天听到她在外面成婚的消息,那一瞬他整体人都石化了,脑子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魂,只剩一具空壳……
不可置信的震惊,心堵得慌,喘不上气……
怎么会?怎么可能?
他不是没想过,那叶世遥追了去,和秦小榆会发生什么。
但不管怎样,自己也是……还是在他之前……
以前,既然知道自己是通房,只能任由小姐施为,但他身上是有傲气的,他决不会在床上做那种低贱下作的事,从拒绝到厌恶,到反抗。
但是,现在呢?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是的,不知不觉间,好像对小姐生产了一种依恋,他一直觉得这只是一种习以为常,一种无能为力后的依附而已。但,自从看到那个姓叶的,看到他们之间的谈笑风生,他就开始难受。
是啊,只是习惯,时间长了就淡了。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但,事态开始不受控制。特别是小姐出门,那叶家的公子追去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安。
那晚,他还做了个梦,梦里,他亲眼看到他们牵手,亲昵,最终……吻在一起……他甚至还脱口而出,“不知羞耻!!“但他有什么资格?一个通房而已!!哈!何况,已经不是了……是的,他自己放弃的,他笃定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上这个女人!
然后,他开始像个机器一样每天拼命揽活干,洗衣,整理,打扫,叠被……所有的一切不停重复,用尽一切力气,然后累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时,倒头大睡。
所有的食物从那天起都失去了味道。好像那些只是为了塞进胃里的一道工序而已。
……
就这样,
到了第五天一早,他等到了刚起身的福年。
他主动,第一次开口问了那人的情况。
“庆哥,三小姐……她不……不是说……三四天就回来嘛?“
“你这是……唉~小姐这不一说嘛,这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做下人的,也没办法管不是?“,福年无奈叹息不忍戳穿。
眼见对方失了魂般踉跄的扶墙往前走去,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喜子,我明天要去集市采买,你不是会写会画嘛?就随便画个什么花鸟鱼虫的?或者,写个几幅诗词?我有个相熟的字画摊,让他们帮忙卖卖,到时如果有人看上,还可以让手头上宽裕些。你现在这样子……找个事情做做,老是闷闷的对身体不好。“
旁观者清,福庆虽然就大了几岁,但从到了这院子,看着他和三小姐之间这些事,也有些唏嘘吧。这福喜呀,就是太傲太拧了,这性子,要是长在谁家公子身上倒再正常不过,但他可只是个下人啊……哪个下人不要依附自家主子活的?
“三小姐不也说你这字写得极好嘛?……要不你试试?“
半晌,对方小声回了句,“也好,就当打发时间了吧……”
秦小榆的书房,最不缺的就是笔墨纸张,很多,几乎都是纯粹堆灰尘。
当然,最近倒是开始起兴写点什么了。但那成堆的纸张,卷轴,根本用不完,用不完!!
既然,秦小榆许可福喜可以在她书房打扫,也可以随便用那些纸笔。
福喜也没有拘着,该写就写,该画就画。
写什么?画什么?
提起笔时,脑子里根本没怎么想,手上便好似有了主意……
很快,笔下就出现了好看的花鸟虫鱼。
配了几句诗文,他便搁下了笔,这些就像是习惯,好像以前经常会反复描摹般的熟悉……
不知是不是心神俱疲,他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雾气氤氲,睁开眼,四周是没有散开的薄雾,躺椅之上,福喜竟然发现自己不着寸缕,一方轻薄的丝巾半透的遮盖着局部身体。
一人正趴在温泉池边,看着他。见他醒来,伸出纤长柔软的玉臂,“下来”,对方的声音简单又直接,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顺从的回牵住对方的手
水温刚刚好,柔和又丝滑的包裹住二人。手臂搭上他的肩头,搂住他的脖子,如同着魔般,他自愿沉沦其中。
她嘴角微弯,邪魅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承认吧,你就是爱上我了”
唇齿厮磨,他忍住难掩的呻吟,“小姐~别……抛下我……”
‘睡着了?“熟悉的男声响起。
腾得,人从桌上撑起。
但眼中迷离与不舍,好似还在那处舍不得清醒。
“画得真好!“福年,拿起一张看了起来。
“我看呐,比那书画摊位上挂的那些,更好!肯定有人买!”,他并没察觉到,那已清醒之人的奇怪表情……
“我……去下茅厕……”
“行!那我……哎,这人跑得真快,那这些我就拿走了哟“,收拾好桌上的字画,转身离开时,福年顿了顿,有种什么特别的味道……
“喔~“,他笑了笑,”这小子!大白天做梦都会……“
匆忙跑回自己屋里的福喜,觉得从此自己没脸再见人了。
“真够丢人的!真就那么想嘛?”把头埋在枕头里,闭上眼,出现在还是梦里的情景。真得很喜欢,那种轻抚,触摸,那种缠绵,那个吻……
所以,是真的嘛?真的喜欢上了?福喜禁不住,闭上眼苦笑,“为什么?怎么就喜欢上了?为什么?会这么没用?那个让他又爱又恼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